第118章 空墓之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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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当空,给墓园覆上一层猩红的面纱。巫雁冬站在母亲坟前,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那缕缠绕在无名指上的银发。二十四年了,她第一次来祭拜这个生下她就“死去”的女人。

“墓碑被动过。”端木煌蹲下身,手指轻触花岗岩基座的边缘,“最近几天。”

巫雁冬看着墓碑上简单的铭文:“慈母巫林晚之墓”,生卒日期只有相隔一天。没有照片,没有悼词,就像她的人生被浓缩成一次失败的生育。

“父亲从不让我来。”她低声说,声音在寂静的墓园里显得格外清晰,“每次提起妈妈,他都会大发脾气。”

端木煌从风衣口袋取出一个皮制工具包,展开后是几件奇怪的器具:一根细长的银针,一把刻有符文的折叠小刀,还有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暗红色液体。

“我们需要开棺。”他平静地说,仿佛在讨论天气。

巫雁冬的胃部一阵绞痛:“什么?”

“蓝霁说第二部分藏在'所爱之人的坟墓'。”端木煌检查着工具,“你母亲是你第一个所爱之人,即使你不记得她。”

巫雁冬想说这太疯狂了,但自从踏入444号殡仪馆那天起,疯狂就成了她的日常。她点点头,看着端木煌将银针刺入墓碑底部的一个几乎不可见的小孔。

“扶住墓碑。”他指示道,“当我说'现在'时,用力向左推。”

巫雁冬照做了,双手抵在冰冷的石面上。端木煌将小刀插入基座另一侧的缝隙,低声念诵一串音节。刀身上的符文开始发光,先是暗红,然后转为刺眼的蓝白色。

“现在!”

巫雁冬用力一推,墓碑发出刺耳的摩擦声,竟然整个旋转了九十度,露出下面一个黑洞洞的通道。一股冷风从里面涌出,带着防腐剂和某种腐朽甜味混合的气息。

“这不是...正常坟墓。”巫雁冬后退一步,心跳如雷。

端木煌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当然不是。这是个通道。”他点燃提灯,蓝绿色的火焰在洞口摇曳,“准备好见你母亲了吗?真正的她。”

梯级向下延伸进黑暗,由某种光滑的黑色石材制成,表面刻满细小的符号——和巫雁冬掌心印记相似的羽毛形状,但更加复杂。每下一步,那些符号就微微发光,随即熄灭,仿佛在记录他们的通过。

“别碰墙壁。”端木煌警告道,他的羽毛胸针在黑暗中发出微弱的银光,“这些是警戒符文。”

通道比想象中长得多,至少下了三层楼的高度。空气越来越冷,巫雁冬呼出的白雾在提灯照耀下变成诡异的蓝绿色。终于,梯级尽头是一间圆形墓室,中央孤零零地放着一具石棺,棺盖上刻着一个巨大的羽毛图案,与巫雁冬掌心的印记一模一样。

“这是...”她声音颤抖。

“渡灵者标记。”端木煌轻触棺盖,“你出生时就有,对吗?”

巫雁冬下意识捂住右肩胛骨下方——那里有一个从小就有、医生无法解释的胎记,正是这个形状。她从未告诉任何人,连巫秋阳都不知道。

“你怎么...”

端木煌没有回答,而是将双手平放在棺盖上,用力一推。石棺出人意料地轻松滑开,露出里面的内容——

不是骸骨,而是一个栩栩如生的蜡像。一个美丽的女人,穿着二十多年前的时尚服饰,双手交叠在腹部,仿佛只是睡着了。最诡异的是,蜡像脸上凝固着极度惊恐的表情,嘴巴大张,像是在无声尖叫。

“这不是...我妈妈?”巫雁冬感到一阵眩晕。

端木煌检查着蜡像:“是替身。有人移走了真正的遗体,留下这个。”他指向蜡像交叠的双手,“看这里。”

蜡像的腹部衣服被刻意隆起,像是表现孕妇。端木煌用折叠小刀小心划开布料,露出下面的蜡质皮肤——腹部刻着一个精细的剖腹产疤痕,疤痕中央是一个发光的羽毛印记,与棺盖上的如出一辙。

巫雁冬双腿发软,不得不扶住石棺才能站稳。那个疤痕,那个位置...和她掌心的印记完全一致。

“触碰它。”端木煌突然说,“印记会传递记忆。”

“我不想——”

“你必须知道真相。”端木煌的眼神异常坚决,“关于你的出生,关于为什么'它们'对你如此感兴趣。”

巫雁冬深吸一口气,伸出颤抖的手,轻轻按在那个发光的印记上。

世界在瞬间崩塌。

她站在一个陌生的医院产房里,时间是夜晚,窗外雷雨交加。一个与她有七分相似的女子——巫林晚,她立刻知道这就是母亲——正在产床上痛苦挣扎。但这不是正常分娩,有什么地方非常非常不对...

医生和护士都戴着奇怪的无面面具,他们的手异常细长,动作精准得不像人类。巫林晚的尖叫被雷声淹没,她的腹部诡异地蠕动着,像是里面的胎儿在疯狂挣扎。

“时间到了。”主刀医生的声音像是金属摩擦,“取出渡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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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使用麻醉,而是用四根银钉将巫林晚的手脚固定在产床上。手术刀划过腹部时,巫林晚的尖叫声达到了顶点,但更可怕的是——腹部的切口自行张开,像是有什么东西从里面推挤着要出来。

巫雁冬想闭上眼睛,却无法控制这个“记忆”中的自己。她眼睁睁看着医生从母亲子宫中取出一个浑身是血的婴儿——她自己。但婴儿的胸口有一个发光的羽毛印记,而且...她在笑。新生儿不该有的那种有意识的、近乎邪恶的笑容。

“完美标本。”医生将婴儿递给助手,“准备转化液。”

巫林晚虚弱地挣扎着,嘴里喃喃着一个名字——不是巫雁冬,而是另一个陌生的名字。助手将婴儿放入一个装满发光液体的玻璃缸,婴儿的哭声不像人类,而像是某种鸟类的尖啸。

“处理掉母体。”医生冷漠地指示,“她已经完成了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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