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灯影秦淮（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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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琉璃火

元宵夜的河坊街，苏明月拎着走马灯挤过人群，翡翠旗袍下摆沾满糖瓜浆。灯影里突然闪过戴青铜面罩的身影，她甩出银跳脱缠住对方脚踝，拽落的却是只鎏金怀表。

“沈姐姐快看！”她举起怀表对准满月，表盘折射出雷峰塔倒影，“这西洋玩意会吃月亮！”

沈玉簪用梅瓶承接月光，冰裂纹中浮现金陵城轮廓：“不是吃月亮，是赵...”话音未落，前方爆出尖叫——德兴酒楼门前鳌山灯燃起幽蓝火焰，烧着的绸缎飘出蟹腥味。

“是磷火混着蟹膏！”沈玉簪扯断珍珠项链洒向火堆，“明月快取吴山井水！”

苏明月旋身踢翻馄饨摊，铜锅里的鱼汤泼灭火苗。

焦黑灯架上残留半片宋瓷，刻着“淳祐三年制”——正是沈鹤鸣蒙冤那年。

第二节·汤团劫

正月十五晌午，“流霞记”后厨蒸汽氤氲。苏明月捏着糯米团冷笑：“往芝麻馅里掺蒙汗药？这般下作手段也配叫'黑洋酥'！”

沈玉簪用银箸挑破汤圆，墨色馅料渗出蓝汁：“是改良过的曼陀罗粉，遇热则幻。”她忽然瞥见窗棂积雪印着獬豸纹，“今日送汤圆的伙计，可戴着白玉扳指？”

“你说那扳指内侧刻着洋文？”苏明月突然掀翻蒸笼，滚烫的汤圆砸向屋梁。黑影应声跌落，怀表零件散落满地。她扯开刺客衣襟，胸口刺青竟是现代化学式——C10H15N！

梅瓶突然发烫，裂纹中浮现出临安城元宵盛景。沈玉簪拽住苏明月跳进光影，跌入南宋的瞬间，听见赵明远在现世轻笑。

“游戏开始。”

第三节·鳌山谜

临安御街灯火如昼，沈玉簪却盯着鳌山灯发怔。那盏三层楼高的走马灯上，美人图的瞳孔竟用玻璃珠镶嵌——分明是民国舶来品！

“娘子好眼力。”卖鹌鹑馉饳的老汉突然开口，“这琉璃珠是从凤凰山古墓所得。”他掀开草帘，竹筐里堆满崇宁通宝，每枚钱孔都穿着红丝线。

苏明月抓起铜钱对着灯烛细看：“钱纹暗刻摩尔斯电码，组合起来是...雷峰塔经卷编号！”

鳌山灯突然转速暴增，琉璃珠在墙面投出獬豸纹。沈玉簪旋身踢翻烛台，融化的蜡油裹着磷粉燃起蓝焰。混乱中有人拽她衣袖——竟是前世御膳房小徒弟，如今已成白发老叟！

“少卿快走！”老仆塞来半块鎏金银鱼符，“光宗祭器藏在...”话音戛然而止，三棱透甲锥贯穿他后心。

第四节·罗帕缘

回到民国时春雨正急。苏明月拧着湿透的旗袍下摆：“那老仆临死前说的'三秋醋'，莫不是《吴氏中馈录》里的古法？”

沈玉簪展开染血的南宋罗帕，银丝绣纹在烛光下显形：“是临安城防图！这醋字指的根本是...”她突然顿住——帕角鸳鸯交颈处，藏着微型发报机电路图！

更鼓声里，阿四慌张来报：“湖滨饭店出命案！死者攥着咱家的双面绣帕，上面鸳鸯变作了獬豸！”

苏明月对着西洋镜描眉：“备车！姑奶奶今夜要会会这位赵公子。”她突然扯开沈玉簪衣领，在锁骨朱砂痣上点胭脂：“若我回不来，这身子你可要护周全。”

第五节·醋海香

湖滨饭店舞池流转着爵士乐。赵明远执起沈玉簪的手：“沈小姐可知，宋代'滴醋验毒'之法在现代化学看来...”他腕间白金表链闪过蓝光，竟是微型电磁干扰器！

苏明月突然旋身插入两人之间：“赵公子这怀表走得蹊跷啊？”她甩出银跳脱缠住表链，“亥时三刻竟显示午时！”

水晶吊灯骤灭的刹那，沈玉簪嗅到苦杏仁味。她掀翻香槟塔，酒液浇灭引燃的磷粉。混乱中有人往她掌心塞入瓷片——梅瓶碎片上血书“月圆勿归！”

赵明远的声音从留声机里传出：“沈公子若想复得男身，明夜子时雷峰塔见。”沈玉簪捏碎瓷片，发现断口处嵌着微型胶片，显影后竟是幼年自己与理宗帝的画像！

第六节·锁麟囊

回到“流霞记“时已近子夜。苏明月醉醺醺解开织锦包袱：“你猜我在赵明远书房找到什么？”她抖出件北宋锁子甲，护心镜竟改装成无线电接收器！

“最近不知怎么了容易头晕，是不是姓赵的开始对我们念紧箍咒？”

沈玉簪用梅瓶承接月光，裂纹在墙面勾出临安皇宫密道图：“他想要的根本不是宝藏，而是...”话未说完，苏明月突然吻住她嘴角。

“你心跳比上元灯会的鼓点还急。”苏明月将血珠抹在梅瓶朱雀纹上，“管他阴谋阳谋，今夜我们...”

梅瓶突然迸发七彩光晕，时空漩涡中浮现五个重叠的杭州城。沈玉簪最后瞥见现世雷峰塔顶亮起探照灯，赵明远的身影立在光柱中如魔神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