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程大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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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夫人看上了邓雨薇，然而邓雨薇却对心有他属的裴俭嗤之以鼻。她灵机一动，转而向季氏献策，建议让邓云萱代替她嫁入裴家。

裴家乃显赫的国公府，而邓家仅为伯府，这门亲事对季氏而言，无疑是一次千载难逢的机遇，她如何肯轻易放弃？

邓雨薇既然坚决不嫁，这责任便落到了邓云萱的肩上。

“姚姨娘可来过？”邓云萱在心底冷笑一声，忽然开口。

春喜与夏欢对视一眼，低声道：“昨儿送了一匣血燕，见您昏睡着没敢惊动。”

“请她来。”

邓云萱倚着攒金丝软枕，看铜镜中稚嫩但略显苍白的脸，不知该不该叹气。

“大小姐可算大安了。”

珠帘未动香先至，姚姨娘莲步轻移，石榴裙摆扫过门槛，“这血燕最是滋补，正合您现在的身子。”

邓云萱打量着这位永昌伯最宠的妾室。

云鬓斜插点翠步摇，月白对襟衫裹着水蛇腰，通身气派倒比季氏更像正室。

“姨娘坐。”她示意夏欢搬来缠枝凳，“二哥的婚事...可有眉目了？”

姚姨娘染着蔻丹的指甲倏然掐进掌心。她那个庶出的儿子邓云峥，上月刚中举人，偏被季氏压着不许下场春闱。

“还在物色。”姚姨娘无奈摇头。

邓云萱轻描淡写地道：“听闻二哥念书天赋异禀，十六岁便已取得举人功名。不知姨娘是否有意让二哥明年赴考场一试锋芒？倘若能高中进士，二哥的婚事自然也更顺畅。”

姚姨娘目光中流露出一丝疑惑，打量着眼前的大小姐，她出自商户之家，竟然对科举之事也颇为了解？

“夫人说先成家...”她掏出绣缠枝莲的帕子拭眼角，“我一个妾室，哪有资格做主？”

邓云萱低眸，唇角微勾。

前世姚姨娘为儿子聘了户部侍郎的庶女，却被季氏搅黄，最后娶了商贾之女。

邓云萱望着姚姨娘，语带遗憾地说：“若是如此，那实在是可惜了。”

“大小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邓云萱轻叹一口气，继续道：“我原想着，若是二哥继续追求学问，我愿为他引见一位名满天下的硕儒。但既然姨娘您已有其他安排，那我的提议也就无从谈起了。”

姚姨娘闻言，心中不以为然，暗自思忖一个商户之女又能结识怎样的大学者。

然而，面上还是出于礼貌询问：“那么，大小姐想要引荐的是哪位大儒呢？”

邓云萱微微一笑，道：“白鹭书院的山长，程立雪。”

“程大儒？大小姐这话，莫不是在消遣妾身？”

姚姨娘绞着杏子红汗巾子，丹凤眼斜睨着主位上烹茶的少女。

“姨娘可知程大儒近日在编《文心雕玉录》？”邓云萱忽地将茶汤泼进炭盆，蒸腾的水汽里浮起淡淡墨香，“二哥若能在其中添个注脚...”

“当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