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莫比乌斯摇篮（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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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房无影灯在暴雨夜炸裂时，我正用基因剪刀剪断航航的脐带。顾明川的机械义肢卡在供电系统里，瞳孔扩散前最后映出的，是培养舱里那个与我同时分娩的克隆体。

“你总说资本是永动机...“我把哭嚎的婴儿贴在他逐渐冷却的胸口，“却没发现真正的能源是得不到的爱。“

当新生儿脚纹激活全球能源系统，二十年前埋在我们基因里的自毁程序开始倒计时。我抱着航航穿过燃烧的克隆舱走廊，防弹玻璃映出两千个“顾明川“在火焰中同步伸手的奇观。他们手腕内侧的刺青连成环状，正是当年婚礼请柬上缠绕的常春藤。

天台狂风撕扯着婚戒里的微芯片，我俯瞰脚下正在数据化崩解的城市。怀中的航航突然停止哭泣，瞳孔浮现出顾明川临终前传输的条形码：“妈妈，爸爸说晚安故事还有最后一页。“

跳下去的瞬间，时间锚点开始重组。我坠落过无数个平行世界的产房窗口，看见十六岁的自己正隔着玻璃抚摸培养舱。舱内胚胎忽然睁开眼睛，那分明是顾明川孩童时期的模样。

在粉身碎骨前的须臾，我终于读懂他嵌在我们基因里的终极情书——整个资本帝国不过是盛放这滴眼泪的器皿，而所有轮回都是为了创造那个能理解他孤独的宿主。

地面在接触皮肤的瞬间化作数据流，我抱着航航降落在崭新世界的育儿室。恒温箱指示灯组成莫比乌斯环，电子屏显示着：系统重启倒计时——以爱为名的病毒，已吞噬所有算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