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夜相遇（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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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乱的呼吸，浸湿的后背，两者同时出现在陈恕己的身上，让他咬牙凑近姬追雪，从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他娘不是说没见过精怪吗？”

姬追雪此刻也是冷汗布满额头，同样用力才挤出回话：“我确实没想到，现在怎么办？”

欲哭无泪的陈恕己只想说，你问我作甚，我还想问你呢。

于是，在这个秋夜，黑白无常与伏地犬妖在金陵城的县衙外相遇，时间仿佛都跟着凝滞下来。

不知过了多久，陈恕己只觉得两腿微微发麻，只好死盯住对面的怪物再次低声开口：“那家伙没动，你说是不是睡着了？”

借着月光看去，戴着眼罩的姬追雪小声作出回复：“不像啊，我能看到眼睛反光，可是一直在闪。”

听到这话，陈恕己背后的汗越出越多：“情况不妙啊，这种破事都能遇上。好在对面没冲上来，估计是吃不准我们有多强，不敢随意出手。”

姬追雪想笑又笑不出来：“这话说得，一个吃心肝的犬妖还那么聪明，简直就像是人扮的一样……”

话音未落，陈恕己与姬追雪下意识对视一眼。

随后双双暴怒。

王八犊子，要么是人在装神弄鬼，要么是不知道什么异兽，自身实力不济不敢主动出击，那还怕个屁啊？！

害老子在这里杵了半天不敢动！

咔嚓两声脆响，二人脚底的青石砖都被巨力震碎，一黑一白两道身影瞬间如迅雷般直奔那道黑影而去。

那黑影见二人冲来，立即纵身高高跃起，不见蓄力或是借力，竟直接跳至一丈多高的房顶。

轻盈来到房顶后，黑影踩着脚下瓦片飞身轻掠，居然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潜入了深邃的夜色中，让刚上到房顶的二人只能望着茫茫黑夜干瞪眼。

“你奶奶的，轻功真不错，一转眼就跑没影了？！”

“难怪敢孤身出现在县衙附近，小爷还真是第一次见这么能跑的。”

愤愤不平的骂上两句，两人又对视了一眼后，相互指着对方异口同声道：“对峙过程不用说！”

…

…

一炷香后，回到客栈后院的二人回房换好衣服，刚出房门就看到步钰带着掌灯的上官笙兰，似笑非笑等着自己：“怎么样二位，今晚出去有点收获没？”

咳嗽一声掩盖尴尬，陈恕己摆摆手示意去大堂说，各自落座后便略过和姬追雪见到黑影第一时间的对峙过程，把今晚的所见所闻详细告知了她俩。

听完之后，步钰递给陈恕己一杯白水，让他润润喉咙：“嗯，果然跟我想的差不多，那个假扮犬妖的家伙今晚急着去灭口，正好被你们撞上了。”

陈恕己不由得皱起眉头：“所以犬妖食人的传谣是你指使的？你怎么就有把握我和姬少主能够拦下那个装神弄鬼的家伙？”

步钰微微一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定：“很简单，县衙外巡街的衙役是有一定间隔的，扮妖怪的贼人此前都是夜间行动，今晚也不会例外。既然如此，他就必须先观察一番第一波巡夜的时间间隔，避免自己潜入大牢杀死惠娘后，出来时被堵个正着……不过实话实说，我也没想到你们居然能直接和那家伙打了个照面。”

陈恕己心说当时何止是打了个照面，两边的紧张你是一点不知道啊。

姬追雪则是比起刚才的经历，更关心之后的事情：“现在基本上探明了，那什么狗屁犬妖是一个轻功了得，正面打斗能力有限的家伙假扮的，姓步的你准备怎么抓捕他？”

步钰笑容依旧：“还是上中下三个方法。陈掌柜你想听哪一个？”

陈恕己还没来得及开口，上官笙兰忽然伸手示意让自己先说。

不知为何，在她恳请的注视下，陈恕己觉得自己莫名其妙矮上一头：“没事，上官想先问就先问吧。”

征得他的同意，上官笙兰带着一身威压从长凳上站起，大步流星来到步钰身后，双手放到了她的肩膀上：“步先生，掌柜的解释完后，我能猜出你大概是想要逼迫贼人尽快动手才四处散布惠娘所说的犬妖食人谣言，但金陵城这两天受到的影响已经很大了，我希望你能想出一个既能让城中百姓迅速安心，又能及时抓捕贼人的办法。”

被上官笙兰站到身后，步钰的笑容变得有些勉强了。

用眼神向陈恕己跟姬追雪求助，却只得到爱莫能助的回应后，步钰只好提出一个顺应其意的办法：“既然上官都这么说了，倒是有一个法子。官府可以先贴出告示，告知百姓已经抓到装成犬妖的贼人，让他们安下心来。

与此同时，几位身手好的衙役可以在告示板处埋伏，看看有没有形迹可疑面色诡异之人来看告示。如果这都没能引出贼人的话，就先找人扮成犯人，到时拉着他游街示众，真正的贼人肯定按耐不住会去现场看看，哪个倒霉蛋成了自己的替死鬼。这样一来衙门只需提前做好准备，便可万无一失将其抓捕。”

听完步钰出的主意，上官笙兰面色稍缓，双手离开了她的肩膀。

就在步钰心中暗松一口气的时候，姬追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开口提醒道：“犬妖食人的消息一天之内就传得那么快，恐怕是姓步的请官府一起帮忙才能达到这种效果。解铃还须系铃人，她想出来的方法，就让她自己去找官府沟通吧。”

步钰闻言沉默不语，上官笙兰倒也没有再为难的意思：“到时候一起去吧，人多好办事。不过，步先生？”

“……请讲。”

上官笙兰收起压迫，回到座位上：“以我的拙见，咱们还是在贴出告示以后将贼人抓住最好，免得还要找人假扮案犯。不过要想布下阵势又不让贼人提前察觉，就得让我去和金陵城的捕班快手们见上一面，先了解一下他们的情况。”

上官笙兰话都说得这么明白了，步钰只得应下：“没问题，我明日就和赵传石交代好，先让你熟悉一下捕快人员及能力，届时也好由你带领他们抓捕贼人。”

夜色已深，既然规划好了明天的安排，陈恕己便招呼大家赶紧去睡觉，免得第二天起来晚了耽误事情。

于是，盖上小薄被，陈恕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

……

不知过了多久，陈恕己才再次睁开闭上的双眼。

眼前所见，尽是黑茫茫的一片虚无。

什么鬼情况？

陈恕己惘然地看向四周，不清楚自己现在究竟是什么状况。

在他打量四下之际，叮一声轻响从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