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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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小树此刻只觉脑袋昏沉，浑身乏力，好似身体被掏空一般，每一寸肌肉都在抗议着能量的匮乏。他黑发黑瞳，眼眸中透着迷茫，打量着周围陌生又充满科技感的环境。身材修长的他，此刻却有些狼狈地靠在那黝黑的棺材上，身上的道袍略显破旧，还沾染着不知何处的灰尘。

“这算着了道了，只盼这女人不会滥杀无辜吧！”张小树暗自思忖，刚欲起身，却发现身体不听使唤。转头望去，只见一位金发碧眼、爆乳、大长腿的女子正站在不远处，目光冷峻地盯着他，正是尼雅。

尼雅双手抱胸，看着这个稀奇古怪的生物，心中满是警惕。作为星盟缉私队巡查官，她见过太多心怀鬼胎的家伙，眼前这个自称道士的男人，来历太过神秘。她利用项圈，控制了张小树，也是逼不得已，以防万一。

张小树只觉一股无形之力束缚着自己，心中一惊，他虽不知这是什么手段，但身为道士，也见过些奇门异事。他试图运转体内真气，却发现虚弱至极，根本无法冲破这禁锢。无奈之下，他开口道：“姑娘，我这刚醒，饿得慌，能否给些吃食？”声音略带沙哑，却透着几分沉稳。

尼雅柳眉一挑，火爆的脾气瞬间上来：“哼，想吃东西？先给我讲讲你昏迷之前的事，你这一身古怪打扮，怎么会出现在这艘走私战舰上？别耍花样，我可不是好糊弄的。”

张小树苦笑，心想这姑娘还真是难对付，不过他也明白，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先填饱肚子再说。“姑娘，你先给口吃的，我这脑子还迷糊着呢，吃了东西，我定知无不言。”

尼雅犹豫片刻，还是转身走向一旁的食物储备柜，取出一份能量餐扔给张小树。“喏，快吃，吃完赶紧交代。”

张小树接过能量餐，看着这不知是何物做成的泥，有点难以下咽，不过当前状况，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再不进食，他感觉自己会马上昏迷，想到这，他撕开外面不知为何物的油纸，三口两口便吞了下去。

食物入腹，一股暖流缓缓散开，还别说，这东西看着难看，入口后并不难吃，甚至还带有些柑橘香味，也不知道是何物所制，才一下肚，腹中饥饿就少了许多，甚至能感到热气在体内游走，这让他僵硬的身体稍稍有了些活动的空间，但还是有些意犹未尽。

他看着面前的尼雅不好意思地说道：“姑娘，能否再给一个，再有一个应该就可以了。”尼雅有些惊讶，这么一块能量餐按理说够普通佣兵一个星期的量了，而这个古怪的男人竟然没有吃饱。虽说不是第一次遇见大饭量的生物，可是从体型上来看，这眼前的人身形枯瘦，根本不像能吃的样子。不过既然他想吃，就给他吧，反正这玩意还有很多，都是之前几个佣兵留下的，也不值钱。

说着就随手又丢了两块过去，心说这次应该能把你喂饱了。张小树毫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撕开包装的油纸，将两块一下塞到了嘴里，这饿相完美诠释了什么叫饿死鬼，甚至连噎住的表情都够专业，只是此时尼雅无心欣赏，只是在一边好奇地看着他，像在看一个新奇的玩具。

随着张小树吧唧了两声嘴，这段吃饭的表演正式落下帷幕，而他也摸了摸肚皮站直了身体慢慢讲述：“姑娘，不瞒你说，我本是地球上一名道士，在山中清修。一日，我察觉到天地灵气异动，似有大祸将至。我掐指一算，算出一场星际劫难将波及地球，可我修为尚浅，无力阻止，便想寻一法，看能否找到转机。我施展师门秘法，耗费大量心力，却不想误入一道奇异空间裂缝，再醒来，就到了这儿。”他没有将师父的事情合盘托出，随便编了一个说法，免得引来杀身之祸。

而尼雅也不是傻子，她听着眼中满是疑惑，这“道士”“灵气”“法术”之类的词对她来说太过陌生，火星科技发达，可从未听闻这般玄之又玄的东西。“你说的什么灵气、法术，我可不信，莫不是编故事骗我？”

张小树无奈摇头，他知道一时半会儿难以让这姑娘信服。感觉精神好了许多，便坐直身子，继续说道：“姑娘，我所言句句属实。我这一身本事，虽在你看来古怪，却是实打实的传承。就如我这定身符，能将人定住无法行动。”说着，他轻轻抬手，念动咒语，一道微光闪过，本以为十拿九稳的符片却被尼雅捏在了手上。

她好奇地捏着这黄色的画满符号的纸片，翻来覆去地观看，想看出这有什么作用。张小树此时却是震惊异常，从他学会道门法术以来，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将符箓直接用手接下，也是第一次符箓不起作用。他百思不得其解，手拿也算碰到了吧，刚刚明明那几个盗墓贼已经奏效，为何这姑娘却不行呢。

其实要不是尼雅感觉到他没有恶意，他根本连动都动不了，更别说甩出手里的符箓了，她的神经反射弧，在经过卡米拉生物实验室调教过后，小到蚊子大到子弹，只要她想，她就能伸手抓住。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她在张小树吃东西的时候，已经修复了刚刚的随身护盾系统，此刻紧贴在她身体上的光膜就是她最后的保障，只要能量不过载，她就不会有生命危险，只不过穿着作战服肉眼也无法分辨就是了。

这从头到脚的高科技装备，让这位公主一直以来无往而不利。星际间那些小打小闹，根本无法让她感兴趣。这次遇到张小树也算是意外的惊喜，这算是又新添了一件好玩的玩具。

张小树无奈地收回了伸着的手，枯槁的脸上要不是没有血色，也保准是一片通红。他也震惊无比，这女人还算是人么？只怕比妖怪还强上几分吧？可如今为了博得一线生机，他只能强装镇定，又用颤抖着手臂指着尼雅手里的符箓说：“我没有恶意，只是想证明我说的话，假如你还想看的话，我可以再试一下。”

尼雅玩味地看着这面容枯槁的人，似乎明白张小树的诉求，只见她双指并拢，骤然发力，只听“嗖”的一声，符箓已经插到身后的棺材上，黑檀木的棺材，虽然已经过去几百年，但质地坚硬，也不是普通纸张能穿透的。尼雅这一手功夫直接让还有点其他想法的张小树瞬间提不起较量的勇气。

可尼雅却道：“你再来一次，这次我不接了！”

张小树小心翼翼地取下已经入木三分的符箓，心中也是震撼不已，这娇滴滴的姑娘看着弱不禁风没想到力量也不凡。他拿着符箓又看向尼雅，郑重其事地说道：“姑娘做好准备的话，那贫道就献丑了！”

尼雅冲着他轻轻地点了点头，毫不在意地望着他，甚至还有些期待。

而张小树为了展现自己的实力，却是如临大敌，嘴里的咒语也比平常快了许多，只听轻微的破空声传过，符箓已经被他随手掷了过去。

尼雅在撤掉防护罩，接触到符箓的瞬间就感到了身体的禁锢，就像全身打了麻药，身体不听自己使唤，这也是第一次感到被人禁锢的感觉，好在她全身上下都是顶级的义体，这种情况只维持了短短几十秒，她就恢复如初，只是这其中的原理，不由得惹得她暗暗思索。

看着尼雅皱着眉没有动作，张小树心中总算有了点安慰，怎么说这道家法门在这个世界还是有点作用的，最起码没丢师父的脸，只是看着尼雅那沉默的样子，他感觉那时间都跟静止了一样。他不好意思地搓了搓手，担心地问道：“姑娘你没事吧？”

尼雅仿佛从梦中醒来，大为惊喜，眼中满是兴奋，心想这下捡到宝了，她从未见过这般诡异手段，这就像多维族的种族异能，但这个好像是可以后天锻炼的，相比之下这个更有学习的价值。她却目光烁烁地盯着张小树像盯着一个待探索的宝藏，并且仿佛看到了自己又多了一项技能。

张小树见状，连忙摆手：“姑娘莫这样看我，我告诉你就是，想必以姑娘大才也看出来了，我这些法术也伤害不到你，只是想证明所言非虚。我还有一借身符箓，可完全控制被施法的对象，不过我轻易不会用。”

尼雅大感兴趣，她开始意识到，这个来自地球的道士，或许真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平时跟着缉私队到处奔波，还第一次能遇到这么有意思的人，她也放松下来，目光中多了几分好奇：“你这本事，倒真是奇特。那你说说，你这道士，平日里都干些啥？就对着人扔纸片么？”

张小树微微一笑，笑容中透着几分温润：“姑娘，我等道士，修行之人，平日里诵经祈福，研习道法，也助人排忧解难。逢灾年，施符水救灾；遇恶鬼作祟，驱邪镇煞。虽不被所有人理解，却是遵循本心，守护一方安宁。”

尼雅听着，心中泛起一丝涟漪，她虽是出身富贵，看似风光无限，实则内心孤独。眼前这道士，那份坚守本心，让她有些动容。

“哼，说得好听，谁知道你是不是在吹牛。”尼雅嘴上依旧不饶人，但语气已缓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