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画巨匠北鸿和苏蘅修复徐悲鸿带回的《拉奥孔》(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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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画巨匠北鸿和苏蘅修复徐悲鸿带回的《拉奥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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梧桐叶落满画室天窗的秋分,石膏粉开始在北鸿掌纹里生长。每当暮色漫过《掷铁饼者》的脊梁,那些渗入生命线的白尘便泛起磷光,在他掌心拼凑出1937年的长江航线图。助教苏蘅的银镯擦过地图上“重庆“二字时,铜绿忽然化作蝴蝶,带着防空洞的硝烟味撞进北鸿的瞳孔。

他们正在修复《拉奥孔》断裂的肌腱。苏蘅突然攥住北鸿的手腕,将他的指尖按进石膏像腹腔的蛛网:“听——“北鸿的指甲缝里渗出松节油,耳畔炸响徐悲鸿在轰炸间隙的喘息。那些裹着油布穿越火线的石膏像,此刻正在他血管里尖叫。

子夜的暴雨让雅典娜复活。当苏蘅将第九十九遍熬制的鱼胶涂向神像咽喉时,北鸿看见她颈间翡翠刮刀映出异象——1943年的防空洞里,徐悲鸿正用婚戒修补《掷铁饼者》的脚踝。戒指熔化的金液渗入石膏,化作此刻苏蘅睫毛上颤动的雨珠。

“别动。“北鸿的呼吸拂过她后颈,沾着石膏粉的食指抹去那滴金雨。肌肤相触的刹那,防空洞潮湿的岩壁在他们四周隆起,徐悲鸿的咳嗽声与今夜的雨声共振。苏蘅转身时,北鸿的唇擦过她鬓角星形的石膏结晶,尝到重庆大轰炸那年的铁锈味。

梅雨来临前夜,《哭泣的缪斯》开始流血泪。苏蘅调制的孔雀石膏浆在雕像眼中发酵,渗出掺着朱砂的泪。北鸿用宣纸接住泪痕,纸面浮现徐悲鸿手书:“石膏之白,乃文明最后的裹尸布。“字迹未干,苏蘅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在“尸“字上,整张宣纸顿时化作振翅的白鸽,衔着他们纠缠的发丝飞向天窗残破的星空。

修复《大卫》弹痕那日,北鸿在苏蘅的银镯内侧发现刻痕:“中央大学,1934“。她的皮肤下忽然游出塞纳河的粼光,巴黎画室的松香从镯纹渗出。北鸿用舌尖舔舐刻痕时尝到毕加索的烟斗余烬,而苏蘅正用翡翠刮刀挑开他衬衫第三颗纽扣,刀尖沿着徐悲鸿当年在卢浮宫临摹的路线游走。

夏至正午,所有石膏像开始分娩。雅典娜的裂缝里涌出萤火虫群,每只虫翼都拓印着徐悲鸿的手稿残篇。《拉奥孔》腹腔的蛛网化作竖琴,弹奏的音符在画室地面蚀刻出滇缅公路的等高线。北鸿与苏蘅在虫翅风暴中接吻,咽下的磷粉在他们胃里结晶成微型《愚公移山》浮雕。

当最后一只萤火虫携着《大卫》的睫毛远去,苏蘅的白大褂已蜕变成1934年的香云纱旗袍。北鸿掌心的石膏地图蔓延至全身,将他的骨骼重塑为徐悲鸿从马赛港带回的橡木画箱。他们在彼此身体上寻找战火未曾抵达的净土,直到苏蘅的银镯熔成液态星空,浇灌出满室不谢的石膏百合。

教务处发现两人失踪那日,画室只剩《掷铁饼者》手掌悬着一滴琥珀色松脂。有人用放大镜窥见其中封印的剪影:徐悲鸿在塞纳河左岸点燃烟斗,火光里映照着世纪末南京的某个雨夜,两个重叠的身影正用睫毛清扫石膏像上的银河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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