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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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到了........”
温念将梦里的情景简单的与江木楠复诉了一遍,同时,着重告诉他关于她梦中悬崖之下与她们相似的一行车队,和她多次见到的漆黑眼睛的画面。
江木楠听完,沉思了片刻,开口:“这是大凶之境,这昭示着,如若我们执意三人同行,那么在悬崖那段路途,极有可能,会被山鬼杀死。”
“那悬崖之下,便是山鬼早就寻好的替身之人。”
”说实话,我并不知此行竟艰险至此,浮洲在大梁所遇敌手不多,但山鬼算一个,山鬼傀儡的制作极为耗费精力,山鬼宁愿杀死我们,同时制作那般多傀儡前去金陵,怕是浮洲去金陵要找的人,一定是一个平日极为难见之人。”
“也许我们就算将谢溪带上,也无法避免这一路的险情,温念,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温念闻言,沉默了半晌之后开口:“我只有一个问题。”
“你说”
“若是我们在路途之中,尽数遇难,那你之前所说,将我温家接去浮洲一言,是否还做数。”
“我要温家的全数家眷,包括温府的家生子。”
没想到温念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江木楠答到:“当然是作数的,如若你不相信,我可以与你立共生契。”
“我的共生契与我长兄相连,我长兄现今是浮洲祭祀,你将你的血融入共生契之中,默念我们契约和你的要求,他日若是我们身死,而长兄并未遵守,那么他变回遭受浮洲最为严厉天谴。”
“如此便好,那我们现在开始立共生契吧。”
温楠不想再谈论任何与齐若简有关的人或事,可实在被白芸吵的无法,只得开口:“我觉得那四皇子还没芸儿长的好看,至少芸儿心思纯善,那四皇子,也许空长了一副皮囊,背地里还指不定如何人面兽心,蛇蝎心肠。“
她这话说时总是不自觉的想起前世,带上了些许的怨气,话说的有些重了。
说完便懊悔起来,白芸也在一旁打着哈哈。
这毕竟是及笄礼,长京有头有脸的世家几乎都来了,这话要是传出去,哪怕皇宫里面不追究,对于温家的名声而言,也总归是不好听的。
正想着补救之法,远处却突然一阵嗓音响起,那声音清亮温软:“不知若简哪里惹了温家妹妹,竟得妹妹如此评价。“
女席间一时议论声纷起,温楠顺着那声音望去,只看到一位如嫩竹般的公子,他身着浅青绣金长衫,直直的站在晴空之下。
齐若简彼时年纪尚弱,还没完全长开,脸部骨骼薄而透的,眼睛却湛黑,还透着光。
这衬的他更加神清骨秀,面若冠玉,恍若山间的一抹初雪。
两人视线相缠,温楠几乎都感受到自己的喉间冒起了腥甜。
齐若简在湖边之时便望到了在女席凉亭之上端坐的温楠,他只是模模糊糊的望见一个影子,心中便突然冒起许些密密麻麻的痛,那酸涩之感直冲他的天灵盖,让他抑制不住的想哭。
他情难自禁地想要去接近她。
可他刚刚走进,便听到那温家小姐那般评价他,他有些生气,又有些恼怒,其实更多的还是委屈,他想走上前,大声告诉她:“他才不是那样的人。“
可对上她清透湛亮的眼眸,他突地就哑声了,他自幼在宫中长大,也因此,他能够清楚的看出,那眸光之中,溢满着伤痛与恨意。
她讨厌他。
可他们不是第一次见面吗?
两人一时心思各异,相望良久。
温楠率先回过神来,她定定心,敛衽起身,轻缓移步到齐若简面前,朝着他俯身道歉:“是我唐突,若因此冒犯了公子,等宴礼结束,我会让家中奴仆备上薄礼,以表歉意。“
温楠轻声细语,嗓音如蹁跹的蝶,勾人的心尖,可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这还算好的伪装下,她几乎快要把自己嫩白的的手指掐碎,才能克制住不让自己失态。
这是她这一世第一次碰到齐若简,短暂的失神过后,便是千万种呼啸的情绪朝着她涌来,让她清楚的意识到自己的先前的逃避是多么的狼狈不堪。
与上一世一模一样的初见,齐若简一模一样的着装,这一切都不断的提醒的温楠,齐若简从来都没有想过放过她温家,可她自己竟然在上天在给她的一次机会里,颓废恐惧那般的久。
眼前站立少年像是打开前世回忆的阀门,让温楠几乎都能闻到那漫天的潮湿的泥土混杂的让人作呕的血腥味。
那是她父亲告老还乡后的第二月,也是她陪着齐若简微服出访的第二个月,禹州整整下了三日的雨,她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推开禹州祖家的大门,迎面而来的却是漫天的血红,温家全家上下一百二十余人,直直的悬挂在了那房梁之上,像人皮风筝一样。
在她嫁与齐若简后偷偷抹眼泪的阿爹,年少时总是外出给她寻找新奇玩意的大兄,和她一起长大的二兄,最最爱她的阿母,甚至就连那还未长大的,遇见她时总会甜甜叫她皇后姨母的温小妹,都被吊在了那房梁之上,她们身上的血顺着她们的脸颊汩汩流到她们的脖颈,在滴到那地上,最后又汇到她的脚边,染的她那鞋袜都是暗红。
那情景宛如阿鼻地狱,逼的她几欲要疯,她半跪着,跌跌撞撞的走进一个又一个房间,想要找到一些杀手的证据,却只发现了藏在父亲书房暗室里的温清。
她花了三年的时间才查明了杀害她家族的元凶,竟是她同床共枕的枕边人。
她想杀了他,可那时齐若简早已大权在握,她伤不了他分毫,就连温清伤寒,她都毫无办法,只能屈辱的跪在殿前去求他,求自己的杀夫仇人。
她终于想起上辈子自己是如何死的,那时齐若简回到抱着她回到殿里,却全然不顾她的请求,整整一屋子的太医,没有一人去给发着高热的温清治病。
温清是活活被高烧烧死的。
齐若简当时是怎么说的,他用着那张温润的,极具欺骗性的脸,说出连畜牲都不如的话,他说,楠楠,原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