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试炼传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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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赵玄们在神墓探索之际。

外界，神农架腹地。

神农架——这片横亘于华夏腹地的原始秘境，终年笼罩在氤氲雾气之中。千年古木参天蔽日，藤蔓如虬龙盘绕，林间时而有珍禽异兽的啼鸣回荡。

此刻在核心禁域，苍翠群峰如蛰伏的青龙蜿蜒起伏，山岚吞吐间，云海翻涌似龙息。绝壁之巅，一方天然石台凌空探出，其上有人工开凿的矩形凹槽。槽中竹制摇椅轻晃，茶香与山雾交融，九旬老者阖目倚坐其间。他枯槁的手指搭在扶手上，青筋如老树盘根，周身散发着枯灯将尽的暮气。

淅沥山雨敲打着岩壁，珠玉般的声响忽然被某种无形的波动割裂，周遭天地元气瞬间下降了一个层次。

老者眼皮微颤，混浊的瞳孔里闪过一丝金芒。石桌上的紫砂茶壶无风自动，澄澈茶汤在空中划出琥珀色的弧线，稳稳注满对面空置的茶盏。

“唉，老朋友，何必如此呢？”他叹息一声。

而随着他这声叹息出口，在桌子对面，一缕缕黑暗瞬间凝实，阴影中传来金属摩擦的锐响，暗紫色铠甲包裹的高挑身影骤然出现。青年腰间黑刃嗡鸣，掌间有一条金龙哀鸣挣扎，鳞爪间迸发的皇道之气将四周雨滴震成金粉，可且仍然被青年牢牢锁在掌心之中。

轩辕天苍老的叹息混着茶香飘散：\"许凌天，这些不过是老夫当年散落的龙脉碎片罢了。\"话音未落，青年掌中金龙突然化作流光，鳞甲寸寸崩解为金色星芒，重归老者袖中。

龙脉，仅由特殊皇道异能持有者转化灵脉而出，其性质基本与灵脉相同，只不过相较于灵脉，龙脉可对转化者提供增幅，且此增幅强度不低，而转化者若是拥有越多龙脉，其境界提升速度也会越来越快。

许凌云按刀而坐，面甲下传来冷笑：\"九条十三阶龙脉齐聚，轩辕氏是要重演当年之事？\"茶盏在他指间凝出冰霜，却又在触碰唇畔时蒸腾起白雾。

山雨渐急，打在两人之间的石桌上。老者摇椅吱呀作响，枯枝般的手指轻叩扶手：\"说吧，要我这把老骨头做何事？\"

\"魔都有劫。\"青年突然起身，腰间长刀自行出鞘三寸，漆黑刀身上映出青年身上冲天而起的黑色光柱，\"你轩辕氏欠的债，该还了。\"

轩辕天望着茶汤里自己支离破碎的倒影，忽然轻笑出声。他颤巍巍站起时，佝偻的脊背竟挺得笔直，九道龙影在瞳孔深处游动：\"善。老夫便用这条残命，为当初犯下之错赎罪。\"

许凌云注视着眼前垂暮的老者，眼底掠过一丝难以名状的情绪。

\"看你表现。\"

他袖袍一振，话音未落，身形已如墨色般溃散，转瞬消弭于山雾之中。

“你要去何处？”

“昆仑，找那女人商议。”

许凌云的声音在虚空中传来，越飘越远。

待许凌云彻底离去，轩辕天缓缓坐回摇椅，指尖轻点茶壶。壶嘴微倾，一缕琥珀色的茶汤潺潺注入杯中，水汽氤氲，映照着他枯槁的面容。

\"他已经走了。\"

话音甫落，原本许凌云所立之处，虚空泛起涟漪。一位白发老者拄着黑白相间的木杖，踏着无形的阶梯缓步而来。杖尖轻叩石台，发出清脆的\"嗒\"声，似在叩问岁月。

\"你看起来......快要死了？\"

老者——林靖宇将拐杖斜倚石桌，落座时衣袍拂动，带起一阵松香。他目光如炬，细细打量着轩辕天，仿佛要透过这副衰老的皮囊，窥见当年那个叱咤星空的皇道至尊。

\"嗯。\"轩辕天闭目，嗓音沙哑如枯叶摩挲，\"当年与你们五人的那一战，我本源破碎，心境崩塌，如今不过是一具苟延残喘的躯壳罢了。\"

记忆如潮水涌来。

——星空深处，他头戴十二旒帝冕，身披玄黄龙袍，皇道龙剑在手，四十条十四阶龙脉盘绕如星河，六十条十三阶龙脉嘶吼震寰宇。那时的他，傲视万界，睥睨众生。

而对面，五人凌空而立。

林靖宇手持黑刀白剑，脚下五行轮盘轮转不息，背后太极阴阳轮转，演化天地至理。

一女子静立虚空，身后参天古木拔地而起，万千藤蔓自虚无中蔓延，每一根藤须都缠绕着磅礴生机。

另一男子负枪而立，杀意如渊，周身厉鬼哀嚎，仿佛修罗场具现人间。

许凌云暗色长刀横握，黑暗如潮水般翻涌，吞噬星光。

最后一人，气息内敛如凡俗，唯有手中长剑缭绕着混沌气息，似可开天辟地。

林靖宇轻叹一声：\"当年一战，你败了，轩辕氏也因此背负罪业。如今魔都大劫将至，我与许凌云寻你，既是无奈，也是给你一个赎罪的机会。\"

轩辕天缓缓睁眼，目光越过层叠山峦，望向天际：\"当年……的确是我错了。\"

\"许凌云那小子，表面冷硬，心中却仍存大义。\"林靖宇指尖轻敲桌面，茶汤泛起细微涟漪，\"此战若成，我答应你，轩辕氏的罪，可一笔勾销。\"

轩辕天撑起身子，枯瘦的手指微微颤抖，可眼神却渐渐锐利：\"即便今日陨落魔都，老夫……也无憾了。\"

林靖宇伸手，在他肩上重重一按：\"莫说丧气话。只要尚存一息，便未至绝路。\"

轩辕天深吸一口气，山风拂过白发，他挺直脊背，迈步走向洞府。

步履虽缓，却如山岳般沉稳。

林靖宇看着轩辕天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抹复杂，最后只得叹口气，身躯一动，整个人飘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