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有所得到 有所牺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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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联盟内。

蕴星河的消息迅速登顶在各个信息平台的头条上。

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也开始暴露，在各种缘由的推动下，无数人打算分一杯羹，但也让这把火烧的更加剧烈。

而所有人都有意将这场火烧的更大些，要大到无法收拾的地步，所以一些原本被标记为绝密的资料在不断暴露，而他们并不感觉害怕，这一切都可以推给魔族，或者说魔族早就已经出手，只不过有人在添柴加薪，有人在火中取栗。

联盟现任第一席——「羽」，此刻正被各种各样的消息填满了他的视线，在量子化的思维矩阵中，哪怕是在时间压缩的情况下他也感觉到了一丝棘手，而不少裹挟着阴谋和利益的信息更是像烙铁般刺痛了他的神经网络。

十二道全息投影环顾四周，那些与他共同战斗过老友们在信息流的倒映下显得神秘莫测，羽知道他们在看着自己，虽然他们面无异色，但羽明白他们各有心思。

就在刚刚宙斯·休斯连同奥丁·卡潘和若安·梵天给他递交了一份《战时特别法案》。

光明会所掌握的十二个军团刚刚完成了星宇级跃迁。

羽沉默的摩擦着茶盏，哪怕是世界树浸泡的茶叶也让他有些难以清明，以往一同战斗时的画面还历历在目，现在却因各种原因开始浮现鳞片。

全息星图在羽的身前展开，那浓缩了整个联盟范围的星图在众人眼前展现。

羽依旧沉默不语，却已经做出决断，只见他抬手轻轻一点，星图开始不断变换，那由“节点”不断联系起来的线条逐渐勾画成一副图案，每一颗节点就是一处主序星以及跟随其后的恒星系，而那一个个节点在缩小得星图中，如同最精致的处理器般构建了一个运算宇宙的核心。

一个足以被称为巅峰的阵法，一个在联盟内绝对无法单独完成的法阵，这是人类智慧的具现化，也是人类力量的直接体现。

这是联盟真正的底牌，与魔族同归于尽的最大威胁，被誉为「混沌即真理」的大阵，归一，它的作用只有一个，以联盟为点，引爆整个可观测宇宙，并让现有宇宙陷入混沌。

羽的视线依次扫过几人，也展现了何为稳定联盟的气魄，那是长久处于高位所凝聚的一种势。

“现在魔族针对「归一」节点的攻击愈加猛烈，相比以往同步增长了三倍。”

“而距离玄天封印魔族主宰「魔渊」已经过了百年，时空隧道的封印虽然已经被我们加固不必慌张，但我们都明白，这只不过是安慰人们的谎言而已。”

羽深深吸了一口气，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

“谎言并不可怕，只不过在于怎么使用，可各位是不是将自己也骗了，真实情况我们都明白，所谓百年只不过是魔渊恢复伤势的时间，现在你们来到这里，各怀目的，有的为了自己，有的为了子孙后代，我理解。”

“但你们觉得，魔族会让你们如愿吗？之前魔族以收缩策略选择退避已经让很多人开始傲慢了，他们如何我不管，但你们中是不是也有人变得狂妄自大起来了。”

闻听此言，有人想要反驳，却被身边人按下。

羽只当没有看见继续开口。

“蕴星河为我们出了不少力，我想你们都懂，你们中有多少人要感谢人家，收起你们的傲慢吧，就连我这个老家伙都受过他的恩惠，但他向我们要过什么吗？”

羽说这句话的时候有些怅然，更多的是感慨。

“就连第十三席都是我们强加给他的，他是希望，也是未来，有能力，有资格，也有人脉，更重要的是他有责任心，但就是这样，我们还是强加了一个位置，只为把他拴住，可这也让某些人动了不该有的心思！”

羽的最后一句话忽然加重，视线也转到了律音昉的脸上，哪怕律音昉已经踏入七阶，但在羽看过来的那一刻，他依旧有些心悸的感觉。

律音昉明白这个看似实力孱弱的老人有着他们想象不到的手段。

而羽在说完这句话后垂下了眼眸，只是拿起茶盏喝了一口。

这番话让众人沉默，一时之间竟没有人开口。

可忽然律音昉轻笑了一声。

“诸位的沉默让我感动，但我只是寻求自己的应有利益，蕴星河以三阶的实力占据了一处席位，那我如今已经七阶难道还要在他之下？”

“我承认他有恩于我们，但我们又不是没有报答，诚然此番是我做的有些冒昧了，可你们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没有席位对于联盟会产生什么影响，那些渴望建功立业的人是否会心寒。”

律音昉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平缓，好似在阐述事实，但他想的却远不止如此，他想要地位，想要利益，可这些都得自己开口，否则一个连直面威胁都没有勇气的人，凭什么得到他人的关注和投资。

他现在有这个实力，只是在追求应有的地位而已。

他不会怕，哪怕是面对堪称联盟支柱的羽也是一样。

这就是成为强者的气魄，身弱而惧，持强而豪。

羽放下茶盏看着他，只是摇了摇头。

“看来我真是老了，没有了年轻人的冲劲。”

“我们所说的都是借口，我也是，你也是，我们站在不同的视角，也选择了不同的道路，这没什么好说的，但现在我且问你，你也要正面回答我。”

“如果不欢而散，你是否打算投靠魔族。”

律音昉只是傲然抬头微微挑唇。

“不给我就抢，用我自己的实力来得到，至于背叛……”

律音昉扫视过众人，继续道：

“在我之上还有几人，我至于去给魔族当狗吗？”

不得不说律音昉有着邪性，但不缺强者的傲气。

羽轻轻点了点头，没多做评价。

“七阶啊~”羽的语气有些感慨。

“律音昉，我想你明白一个事实，那就是联盟以后一定不会缺少七阶，这也是你会如此选择的原因。”

羽没有点破律音昉的心思，但大家都知道他的意思，同样这句话也提醒着其余人。

“我不能保证什么，就算要添加一个席位，我想还是得有说服力才行，否则以后还有人到达七阶我们是不是还要继续增加席位。”

羽的话是提醒也是警告，有些话不必说的太明白，也不用摆在台面上，那样就太过难看了。

所以律音昉道：“需要我怎么做。”

羽轻轻敲了敲桌子。

“向世人证明你律音昉配的上这个位置。”

律音昉高傲的抬头站起，神采飞扬。

“那是自然，也理因如此。”

羽点了点头，环视众人。

“你们觉得怎么样，投票吧。”

对于羽和律音昉的打算，其余人没有开口却出奇一致的选择了同意，或许对他们来说，也需要一剂稳定剂。

随着光幕逐渐消失，保护羽的晨星走了过来。

“其实我并不赞同你的计划。”

晨星所说的并不是羽和律音昉谈论的话题，而是关于羽真正的打算。

羽有一个计划，对于魔族日渐逼近的牺牲，但牺牲得并不是他人而是羽自己。

羽深知联盟内此刻涌动的大势，一头是白灼夜，一头是犹大希伯来，他们是各自团体的代表。

对于他们各自所代表的团体羽了解，或者说现在的一切都是他有意促成的。

羽从一开始就有意放纵旧贵族的特权，而这牺牲的却是普罗大众，议会知道，他更是放纵了这一切。

有所牺牲就有所得到，联盟如今的发展离不开民众的牺牲，而对于阶级之间的矛盾从来就不是几十年能解决的，哪怕是过了一百年，但旧人旧事仍在，不过是往事重提而已。

羽想要改变这一切，一个从一开始就已经决定的计划，历史曾告诉过他答案，伟人曾为他点亮前行的灯火，他并非没有道路。

因为黑暗的长夜存在，人们才如此渴望光明，因为压迫存在所以人们才意识到公平，因为有着枷锁禁锢所以才能明悟自由。

那么有什么能比压迫到极致的反抗更加有效呢？

没有，只有自己选择反抗，只有自己选择战斗才是真正得醒悟。

羽经历过魔族的入侵，也深刻明白这个道理，但现实的残酷就在于，一个心系群众的人要走在群众的对立面，现实要让羽亲手将他在意的，同玄天许诺的东西压制。

要他亲眼看着这一切发生，非但不能阻止，还要顺势添一把火。

以前特蓝尔在从竞技场回去时特意让蕴星河看着贵族对普通人的压迫，蕴星河回答特蓝尔他知道。

是的他知道，所以他自认有罪。

有罪就要赎罪，虽然他这么做是为了加速人民的反抗，可这不是借口。

这是阳谋，也是贵族们无法抵抗的策略。

但羽在每个夜晚，在睡梦中不断提醒这自己，告诫自己，错就是错，借口只是粉饰，安慰只是欺骗自己的良心，他不接受，他不止一次的直面自己，而这一切也让他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