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人间之神（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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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后

天刚蒙蒙亮，身着一袭孝衣的霍明厄便来到了老国师的门前，解开头上的麻绳摘下孝帽，将其挂在了门外，而后轻轻的敲了三下房门，礼貌的问道：“爷爷，厄儿来给您请安了。”不多久，就听得屋内老国师从床上坐起，说道：“是厄儿啊，进来吧。”

“厄儿，你不在你娘亲的灵堂之上守着，怎么一大早跑到我这来了？”老国师问道，看见慢慢走进屋来的少年，才想起将桌上的蜡烛点亮，整理了一下衣衫，端坐在了床榻边上。

霍明厄看着昏黄烛光下甚是憔悴的老国师，恭敬的行了个礼，关切的问道：“爷爷，您…..您没事儿吧？”见老国师摇了摇手，示意自己没事，便接着说道：“是父亲想和母亲单独待会儿，便让孩儿回房休息，想着先来给您请个安，便过来了。”说着，霍明厄红着双眼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看到孩子如此的疲惫，老国师也关切的问道：“孩子，没事吧，可不要太过悲伤了呀！”听得老国师的关心，霍明厄顿了顿，而后微笑着回道：“爷爷放心吧，厄儿没事！昨日便已悲伤过了，现在想想，自厄儿记事以来，母亲便一直卧病不起，每日药石为伴，终年痛苦不堪，如今母亲仙逝，对她来说也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说着便又是一个重重的哈欠，老国师看着眼前这个如此懂事的孩子，心里既高兴又惋惜。

“孩子，过来，就在我这里睡吧。”老国师朝着霍明厄招了招手，“嗯。”霍明厄也随即答应了一声，随后来到床边，头枕着老国师的腿便睡了下去，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喃喃道：“爷爷，给我讲个故事吧。”“好，好，那老夫就给厄儿讲一个创世神的故事吧。”“啊，怎…怎么又是这个故事呀，都听了好久好久了……”睡眼朦胧的霍明厄嘟囔道，而听到这话，老国师却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可不是吗，老头子真是没用了，十多年了，就只有这一个哄小孩的故事！”

“宇宙初始，天地未开，世界乃是一片纯粹的混沌能量，不知过了多久，这片纯粹的混沌能量逐渐演化成了金木水火土五股原初之力，它们之间相辅相成却又相互制约；久而久之，这五股原初之力竟各自滋生出了自由意识，进而不满于本身纯粹能量的现状，它们又各自幻化出了一个心目中完美的实体：火之力化成了一头满身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暗红色蛮牛；水之力化成了一只洁白无暇的九尾仙狐；木之力化成了一名满身绿萝的曼妙少女；土之力则化成了一只三头六脚的岩石巨龟，只有金之力不愿幻化，始终保持着最纯粹的样子；然而如同将来它们所创造的人类一样，自由意识的出现必定会附带一个可怕的东西——贪念！果不其然，它们之间为了争夺绝对的掌控权，爆发了这宇宙中的第一场战争，而战争持续了无数的年头，才终于分出了胜负，水与火的结盟成功击败了木和土之力，而战败方理所应当的便被剥夺了自由意识，只留下了两块死气沉沉的能量实体；就这样又不知过了多久，尽管水与火之力变得愈发强大，可无尽的孤独却始终缠绕它们，就在它们之间即将爆发无聊的战争之时，一个有趣的想法同时闪现于它们的意识之中，那便是创造！然而尽管经过了千万年的努力尝试，它们始终一无所获，最终才意识到，仅凭它们两股力量，是无法创造出完美的事物的，于是它们便找来了那两个沉寂已久的枯木和顽石，而后水之仙狐拔断一尾贯穿枯木，化为其经络；火之蛮牛折断左角，深嵌于顽石之中，使枯木扎根，与顽石紧紧相连；最后金之力则舍其一半能量，化为无限的灵，循环往复于这“世界”之中。经过了漫长的岁月，顽石慢慢化出山川河流，平原大海；枯木也终于再次复苏，成长为了连接天地的世界之树，绿荫庇天，繁花似锦，而其于这世界上成熟的第一颗果实，更是化为太阳照耀世间。

世界雏形已显，水与火之力便又开始着手创造更有趣的东西——生命，它们依照自己的模样和想法，结合天地间无尽的灵，天马行空般的创造和演化出了各种各式各样的生灵，空荡荡的世界瞬间变得热闹非凡；总结了创世伊始以来的所有经验，它们于洪荒时代创造出了三个最完美的种族：人、圣、妖，并赐予了他们无尽的恩泽——圣，创世之力最满意的作品，模样与人无二般，但生的四手六翼，可自由飞翔于天地之间，灵活运用世间各种力量，暮年之时可浴火重生，不受轮回之苦；妖，生得人面兽耳，可幻化和操控世间灵兽，能熟练运用天地灵气，御风而行，唤雷为刃，长栖于世界树之上，不死不灭；人，根据所在地界不同，演化成了诸多族群，生命长达千年，力大聪慧，擅长狩猎驯服万物，洞悉宇宙间所有能量，群居于大地。不仅如此，不满于循规蹈矩的创世之力还解封了他们的自由意志，让他们成为了这个世界中的主宰，至此水与火之力便被尊为创世神明，水之白神，司掌创造、丰收、健康、审判与惩罚；火之厄神，司掌破坏、饥饿，灾难、救赎和重生。至此，洪荒时代结束，一个完整的世界的就此诞生。

然而，世界的命运却如同可笑的诅咒一般，永远都是一个无尽的轮回，三个看似完美的种族竟和自己的造物主当年一样，因为自由意志的解放而必然生出了无尽的贪念，尽管无私的白神不知疲倦地满足着孩子们无限的索求，却仍然无法填满他们心中的贪婪，而这份贪婪更是让他们变本加厉，狂妄自大，以至于圣族和人族竟联手困住了白神，企图将她据为己有，取而代之！

终于，心灰意冷的白神挣脱了束缚，隐匿于了天地之外，然而贪婪的圣族和人族却不肯收手，竟又狂妄地向厄神宣战，后果可想而知，面对厄神的狂怒两大种族犹如蚍蜉撼树，刹那间族灭人亡，世界也因此天崩地裂；而就在厄神准备灭世重来之时，仁慈的白神却再次出现阻止了厄神，见识到白神真正力量的人们终于明白过来凭他们的力量怎么可能束缚住白神，只不过是因为白神不忍伤害他们，自愿留下而已，此时后悔莫及的圣族和人族开始乞求白神的原谅，但迫于厄神的威慑，即使是慈悲的白神也不得不忍痛亲手审判了这些不孝子！圣族，被拔去四手四翼，削足为爪，让其终日腾飞空中不得落地，化口为喙，令其永远只能以露水虫鱼为食，而其也深知罪孽深重，甘心受罚，并跟随白神去往世界树之巅的天外天之中，终生侍奉神明；人族，被剥夺洞悉宇宙之力和千年寿命，受生老病死和轮回之苦，封印其力，束缚思想，永困于大地之上，供世间魔物妖兽蚕食。

见到胆敢冒犯自己神威的不孝子们得到了惩罚，厄神终于平息了怒火，沉睡于世界之外；白神也在重新修复好支离破碎的天地之后，于天外天之中隐去了踪迹。至此，创世神的时代终于结束，而人类虽世代受神罚桎梏，但也因此正式开启了真正属于我们的时代！”

“爷爷，故事已经讲完了吗？”霍明厄从床上坐起，意犹未尽的揉着眼睛，喃喃自语着；老国师看着已经恢复了些精神的霍明厄，笑了笑，说道：“小孩子真是令人羡慕啊，睡了一下就这么精力充沛了，既然你都醒了，那就陪老夫去灵堂再看看你娘亲吧。”说着，便要起身，霍明厄也是眼疾手快，急忙跳下床来，扶住了老国师，一道朝着已经大亮的门外走去。

一路上，霍明厄耐心的听着老国师在给他讲着母亲从小到大的趣事和糗事，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灵堂之外，两人看着堂内霍明高达孤独的背影，同时停下了脚步，就这样站了一会儿，霍明厄才率先走入灵堂之中，向霍明高达请了安，随后跪拜在母亲灵前上香祷告。

“厄儿，不是让你回房休息吗，怎么又过来了？”霍明高达问道；随后，霍明厄在灵前拜了三拜，站起身来，答道：“孩儿已经休息过了，刚才去爷爷那边请安，正巧爷爷也想过来看看母亲，便和爷爷一道又过来了。”

听到儿子这样说道，有些恍惚的霍明高达这才反应过来，发现了堂外的老国师，急忙上前行了礼，扶着他慢慢走进了灵堂。

老国师来到了叶灵玉的棺木旁，颤抖的双手轻抚着冰冷的棺木，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不住的微笑着，但下一秒却突然又泪流满面。

一旁的父子二人看到伤心欲绝的老国师，心里也着实难受，刚刚上前扶住了老人家，一声气势恢宏的号角声却突然从门外传来，紧接着便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灵堂之上的三人看着大门的方向，直到佣人们打开了大门，才发现来者竟然是霸土将军；而终于进得门来的霸土将军一路小跑来到了三人面前，当他看见灵堂之时，先是一怔，而后慢慢走进灵堂，大喊了一句：“师姐！”，于灵前磕头跪拜之后，再次回到三人面前，先是向老国师行了礼，而后再向霍明高达行了礼，问候道：“大将军，近来可好？”

时隔多年以后，再次听到有人这样称呼自己，霍明高达也感到有些意外，在与霸土将军对视一笑过后，说道：“草民早已不是大将军了，霸土将军今后便直呼我的名字即可。”但当他看到霸土将军手中握着的急火先锋令时，大概也猜到了他此行的目的，忽然脸色一沉，再次说道：“边走边说吧。”说完，便单手提起夫人的棺木，领着众人走向了后院。

在府邸后院的一棵粗大的柳树之下，霍明高达小心翼翼地将棺木放进了早已挖好的坟墓之中，而后割下自己的一缕头发，放在棺木之上，提起铁铲，和霍明厄一起开始埋葬棺木；“霸土将军，你刚才说南天大将军失踪了，到底是怎么回事？”霍明高达疑惑的问道，听到昔日的大将军终于接了话，霸土将军连忙补充道：“本来陛下的巡视工作都有条不紊，顺顺利利的进行着，可当陛下到达天晟洲时，一群不知从何而来的流民在某人的带领之下，占地自立，与帝国敌对，而后陛下便派出了南天大将军对其进行讨伐，连战告捷，可就在将彻底消灭叛军之时，一群群魔物竟突然出现在绝崖堡垒之下，随即我军只能调转矛头直指魔物，然而经过数次恶战，魔物竟不降反增，南天大将军也在作战之中与绝崖堡垒失联，距今已有半月！”

霍明高达听着霸土将军的汇报，捧起最后一把黄土，温柔地铺在了夫人的坟头，而后转过身来问道：“那你今日来找我到底时为何？”

突然，霸土将军单膝跪下，双手高高捧起急火先锋令，看着霍明高达，诚恳地说道：“如今，能讨伐魔物，拯救南天大将军的便只有你了，故陛下已特封你为护国将军，可在南天大将军不在之时暂代其统领全军，望大……兄长莫要推辞！”说罢，便将手中的先锋令递到了霍明高达眼前。

霍明高达盯着眼前的急火先锋令，心中不免有些犹豫，可当他想到前方将士们的绝境和无辜的人民之时，便也在片刻间下定了决心，一把接过先锋令，道了一句：“厄儿，这次你和我一同前去吧！”说完便领着霍明厄大步跨出院门，而老国师也默默地跟随其后。

经过三天的不眠不休，日夜兼程，霍明高达一行人终于赶到了绝崖堡垒。这是一座建于绝崖峭壁中的坚固堡垒，依托千米绝壁所形成的天然城墙，让这座堡垒易守难攻，其城墙之下的万米深渊，千百年以来更是让无数企图侵略人类的魔物望而却步，而在深渊之外，便是那连接大地之洲和荒域的归灵冥海。

霍明高达领着众将来到了城墙之上，一路上年长的士兵们都纷纷行礼，高呼道“大将军”，而年轻点的士兵也在不停的讨论着眼前之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当霍明高达一行人走进城楼之时，发现城楼前方有六名奇怪的黑袍使者正站在那里商量着什么，而当他们看到走来的霍明高达之时，明显很是不悦，停下了对话，耷拉着一脸目中无人的欠揍表情便从霍明高达身旁走过；“他们是什么人？”霍明高达小声的问向身旁的霸土将军，随后其便答道：“他们六位是陛下钦点的督军使者，只是走走过场，兄长不必搭理他们。”

来到城楼边缘的众将领俯视着眼下浓郁的云雾，极力想在其中寻找着可能的缝隙好窥探下方的战场，然而自南天大将军失联以来，这片云雾便久久不能散去，连任何术法也都不能窥见一二。

霍明高达注视着眼下的云雾，神情突然紧张了起来，随后向着身边的将领们问道：“这片迷雾，似曾相识啊……南天大将军失踪之后，可派人下去查探过？”“有，下去了百余名经验丰富的斥候，都没有回来！”霸土将军立刻答道。忽然，本来安静得呆在后方的老国师推开众人，来到了霍明高达身旁，举起拐杖指着迷雾的方向，大声叫道：“”高达，来了！

老国师话音刚落，只听一声蛮牛般的怒吼从迷雾之下传来，紧接着一个巨大的身影冲破迷雾，扑腾着翅膀出现在了众人面前；与此同时，霍明高达本能的将霍明厄护在身后，执起长枪怒视着眼前的怪物，而身后的众将领却早已被突然出现的怪物吓得连连后退，只有霸土将军和老国师依然站在霍明父子身旁，岿然不动；霸土将军一脸惊愕的看着飞翔在空中的怪物，结结巴巴的说道：“青巨魔？长翅膀的青巨魔……”话还没说完，便听一旁的老国师大骂道：“MD，好些年没见没想到这群畜生真的长翅膀了，但就算长翅膀了，归零冥海那么大，它们怎么可能飞得过来！真是恶心！”

“现在没必要纠结这些青巨魔是怎么来的了，当务之急是要消灭这些胆敢前来进犯的怪物！”霍明高达斩钉截铁的说道，随后转过头，又向身后的霍明厄小声说了一句：“厄儿，跟紧我！”而后便举起长枪，高呼道：“众将士，随我一起营救南天大将军！”，一个箭步就跨上栏杆，从城楼上飞身跃起杀向了前方的青巨魔。

“诸位，很荣幸同你们并肩作战！”南天大将军向着身旁仅剩的两名将领郑重地说道，随即便再次戴上了破烂的金色头盔，扎紧了松散破碎的黄金甲，艰难地举起那半截断剑，和身旁的两人背靠着背互相扶持着，从容的面对着周围随时准备铺上来的怪物；此时，三人尽管几乎血已流干，但也不想倒下，更不敢倒下，因为他们已是堡垒之前的最后一道防线。

成千上万的恐魔和青巨魔已将虚弱的三人团团围住，不出所料，狂躁的恐魔还是率先发动了进攻，龇牙咧嘴地朝着三人扑杀过来；尽管深知已无力回天，但南天大将军还是义无反顾地与恐魔英勇厮杀，一剑砍倒一片，一脚踹倒一群，一时间竟连胜券在握的恐魔也不敢贸然近身，直到身旁仅剩的两人也接连被铺天盖的恐魔淹没，南天大将军方才停了下来，望了望城楼的方向，随即再次提起断剑，挑衅的指向了领头的青巨魔。

自与绝崖堡垒失联以来，南天大将军无时无刻的不在与恐魔战斗，也无时无刻的不在祈祷白神的眷顾，直到和自己生死与共的将士们在眼前一个接一个的倒下，南天大将军终于意识到神已放弃了他们，于是他也不再祈祷，只愿相信手中的刀剑；而此时，南天大将军面对着冲杀过来的青巨魔，自己却连半点躲闪的力气都没有了，出于求生的本能，心中竟又闪过一丝对神的乞求“神啊，请最后一次聆听我卑微的乞求，请来救救我，我还不想死，我不甘心啊！”，但很快便又清醒了过来，对自己的天真自嘲的笑着摇了摇头，再次坚定信念不再求神，直到……直到近在咫尺的青巨魔被头顶突然落下的黑影重重压扁，霎时间扬起了漫天的沙尘。

南天大将军惊讶的望着眼前，一直到沙尘散去，才看清楚压死青巨魔的原来是一只更大的飞翼青巨魔，而其背上正站在一名手执双枪，身着黑钢狮面凯，脚穿灰铁踏云靴，一袭火红披风裹身，身后跟着一名少年武将，威风凛凛的大将，此人正是霍明高达，自己心中永远的大将军！

看到如同天神下凡一般，拯救自己于地狱中的霍明高达，南天大将军再也坚持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眼含热泪，颤抖着叫了一声：“大将军！”

突然，霍明高达一个飞身上前，斩落了南天大将军身后扑来的恐魔，来到了他的身旁，一把便将其架起，而后递给他一把长枪，微笑着道了一句：“堂堂大将军，怎么能在战场上哭哭啼啼的！”说罢，便转身面对着已来至跟前的恐魔大军。

霍明高达领着南天大将军和霍明厄立于战场之上，没有一丝慌乱，而刚才还无比凶恶的恐魔面对着此时气势如虹的霍明高达，一时也不敢贸然进攻；此时从天上的迷雾之中一个个飞翼青巨魔再次坠落下来，重重地摔落在地上，而一队队往日远征军的旧部也从飞翼青巨魔的尸体之上跳下，转眼工夫便聚集成了一支近千人的小队。

恐魔面对着眼前从天而降的人类军队，似乎是被刻于血脉中的恐惧所支配，竟然开始慢慢地后退，见此情形，将士们的战斗热情燃到了极点，霍明高达微微点头，将士们便如猛虎般冲锋过去，片刻过后，这千人小队便将数以万计的恐魔杀的节节败退，尸横遍野。

此时，一个极其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了恐魔大军后方，霍明高达远远望去不由得心中一紧，虽不知是错觉还是真的如自己所料是那个怪物，但既然已顺利营救到了南天大将军，为保险起见，还是传令鸣金收兵，而战意盎然的将士们虽在得令之后非常不舍，但出于对施令之人的绝对服从，也迅速的脱离了战斗，开始回防。

然而，伴随着远处的怪物一声沉闷的嚎叫，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恐魔们却在此刻开始向将士们反扑，战场之上再次风云变幻。

“哈哈哈哈哈哈，兔崽子们，吃爷爷一击！”突然，老国师领着百名术士咆哮着杀出迷雾，漂浮于空中，凌驾在恐魔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