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情欲困千年 耶罗山蜃气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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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二颗珍珠有何用？”

天命人话很少，接过那木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有十二颗颜色不同的珍珠。

鳄鱼怪抬头看了眼这雷公嘴尖后腮的猴子，使他想起了以前也曾见过的另一只猴子，只不过那只猴子本领高强，神通广大，六界之中都塞满了有关于他的传说，可惜他在五百年前已经死了。

说起来也讽刺，那只猴子在西天取经地路上不知打死了多少只妖怪，才换来了一个修得正果，摇身一变，成为了佛门中排在三十二的斗战胜佛，后来不知怎地，从天兵天将手中救下了一只素未蒙面的九尾狐，为了她重闹天宫，而后被镇杀了。

你说讽不讽刺？

鳄鱼怪说道：“这十二颗珍珠乃是浪水河蚌母吸取天地精华，孕育了几千年，若是用来磨成粉末可以永葆青春，容颜不老！”

“肋货。”

天命人合上盒子，扔回去，问道：“你在这河中经营多久了？”

抬了抬手，让它站起来说话。

“有千年了，以前是在蚌母底下当虾兵蟹将，不过五百年前，蚌母死了，河里其他的虾兵蟹将也都死了，就连普通的水产也都消失殆尽，现在这浪水河就只有我……还有……蚌母留下来的小女儿。”

“这里发生了什么？”

“人类自从知道这浪水河的珍珠能够让人青春永葆，容颜不老，……就引来了不少贪婪的人类来打捞河蚌，刚开始的时候，蚌母以为那些渔民是为了生计，并没有在意反而还施展法术将河里的多余的珍珠宝物随浪拍在岸边，赠予那些渔民。”

鳄鱼怪眼神流露哀伤，语气低沉了些，“没想到此举却引来了灭顶之灾，人类更加疯狂大肆捕捞，水族几乎很快就有灭绝之迹，蚌母为了水族，出手惩戒了那些渔民，以法力掀起数百丈的浪水，拍翻了四五艘渔船，死了几十人……人类祈求仙人出手，降服了蚌母，后来这里面就变成了这样。”

“你走吧。”天命人把棒子放到脖子后面，双手耷拉一边，轻淡说了句，便转过身朝着青鸟而去。

看着那道背影，鳄鱼怪忽然流下了眼泪，滴落在手中的木盒上「滴滴答答」。

“猴子，你怎么不打死他？”青鸟流转目光又飞到猴子的肩膀上，疑惑问道。

天命人笑了笑：“你见过鳄鱼流眼泪吗？”

青鸟摇了摇头。

“它说起那个故事的时候，眼眸已经泛起泪花了……这世间不太好，若不是迫不得已，这头妖怪也不会想吃我们。”天命人抬头看了悬挂头顶那轮刺眼的金乌，意味深长地说道，“佛讲究因果……可这善果却从未落在妖身上。”

“我们走吧。”天命人迈出脚步，继续西行，这个世界很大，所以要加快脚步去看看。

一猴一只鸟朝着耶罗山而去。

鳄鱼怪重新回到河中，看着那座破败的水府，有种无奈。

以前水里面有各类水族巡游，热热闹闹地，如今死一般的寂静。

鳄鱼怪走进水府大殿，来到一个密室之中，脚下「咔嚓」一声，它一低头，看见地上的长螺碎片。

“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一个小女孩模样，将这个房间内的物品都砸了稀碎。

小女孩看着它走过，两人对视一眼。

“你后悔吗？”小女孩问。

鳄鱼怪笑了笑：“你问我有没有后悔留下来？”

小女孩看着它身上出现烧焦伤痕，忽然眼里就少了几分戾气，“你受伤了？”

“我不会后悔。”鳄鱼怪将地上的碎片都捡了起来，默默地将这里收拾好，然后坐在石凳上，看着坐在玉床上的小女孩，“如果你真想出去，就先将你母亲留给你的金丹炼化完全，到时候我也就放心了。”

“我在问你，谁打伤的你！”小女孩发脾气，大喊起来，她脸上忽然多了两道泪痕。

鳄鱼怪笑着说道：“这点伤不算什么，那猴子手下留情了，……他是一个很不平凡的猴子，跟其他妖怪不一样。”

“我们离开这里吧……”小女孩用哀求的语气说道。

鳄鱼怪却摇了摇头，抓起桌上的水壶，仰头一饮，心事重重。

“我们能走到哪里？”

闻言，小女孩低下了头，沉默了。

这里就是她的家，她从小就生活在这里，或是说从小就被囚禁在这里，外面是什么她都不知道。

“小丫头，外面的世界虽热闹，却也同样充满了险恶，你又没本事，又没心机城府。神仙见你想要抓你炼化成金丹，人类见了你想要剥开你的心取下珍珠，就连妖怪见了你也想把你吃了增添修为。”鳄鱼怪淡淡地说道。

这话却不是想吓唬吓唬她，而是这世间本就如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