悔恨（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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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又过去了匆匆大半年，永恩和那些剑客的消息时不时传到道场，有的是好消息，有的是坏消息，亚索的剑术一如既往的精进着，但是永恩的消息依然牵动着他的心房，看样子，这场抵抗战，是一场持久战。

“亚索，今晚你来我房间一趟。”素马长老看着练完剑的亚索，嘱咐道。“嗯。”亚索回应着。

时间来到晚上，道场万籁俱寂，只剩咚咚的竹筒计时声音，所有房间都没了火光，只有素马的房间亮着，亚索和素马盘腿对坐，素马先开口道：“最近诺克萨斯的进攻越来越猛烈了，我们村子附近也发现了他们斥候的痕迹。”亚索握着剑柄的手又紧了紧，脸上的担忧快要溢出来了。素马看到亚索的神态，接着说：“输红了眼的赌徒，激起凶性的困兽，大抵就是如此。我听说他们已经派出了童子军了。”亚索的手一松，紧接着又紧了起来，他清楚的知道，一群半大的小子，和甚至称不上少年的稚童出现在战场上，会是什么样的情形。

又一次，他对入侵者的恨意加深了。

亚索开口道：“我是不是应该做些什么，光在道场练剑，怎么打败这些赌徒和困兽。”素马摇摇头，转而提起半年多前的对练：“你还记得之前的你和伊诺和凯勒的对剑吗？”亚索点点头，毕竟在这场练剑中，他的御风剑术已经大成，他现在还是可以清晰的回忆起他是如何用出斩钢烈斩的。素马接着说：“你有没有想过，在他们被风带起来时，你可以继续使用御风剑术。“

亚索突然闪过一丝明悟，俯身下拜：“长老，难道御风剑术还有不传之秘？望长老赐教。”素马半是自谦，半是得意的说道：“之前是没有的，目前御风剑术的唯一传人就是你，但当时有许多人号称自己是御风剑术的唯一传人，我也是其中一个，可是最后只有我被人叫做御风剑术的大师。”

素马正了正色，道：“招数都是人创出来的，不论多么高明，可有的招数，有人一辈子教了也不会，有人不教也会，当时御风剑术有一招可使人凌空而行，使敌人深陷无数烈风之中，甚至使御风剑术本人出现在任何位置。”

接着素马用着无比热切的目光看着亚索：“你想学吗？”

亚索直接站起身来，可忽然又想到什么，又坐了下来斟酌了几下说道：“长老，是不是你打算用这招想让我留在道馆，不要出去招惹那些诺克萨斯人。”还有半句话亚索没有说出来，“免得我和之前报名去抗战的人一个下场”最近有关弟子们的消息让这几个老人心头沥血，尤其是素雅的死，让这个老人几乎爆发了他所见过的他最大的情绪波动。与之相比，凯诺的小腿残疾，卡维的失明，几乎都算不上坏消息了。

素马也收敛了目光，说道：“我知道，正如我所说，有人不教也会，哪怕你现在不学，随着你的阅历和剑术的精进，早晚都会这一招的，可是我从来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去惧怕入侵者，不然，我也不会让你们报名去参军了。但是你的天赋是我所罕见的，如果可以，我真希望可以看到下一代的御风大师在我面前出现。”

素马的目光从热切慢慢变得小心翼翼。

亚索感觉到自己充满了愧疚感，素马对自己已经是呕心沥血的栽培了，可自己居然还在怀疑起长老的动机，用自己这样狭隘的目光和心胸去揣测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他马上继续俯身下拜，郑重的行礼，说道：“我保证你会看到的，而且用不了多久”

两人来到剑馆外，素马突然开口道：“去卡哈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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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块一人高的石头从卡哈雷的高处掉落，是素马引动的风干的，亚索全神贯注的盯着石头。素马碰了碰亚索，示意他看着自己，亚索转过头，只见素马屏息凝神，拔出剑来，随着一声战吼，素马的身形忽的不见了，亚索能清晰的感知到，他瞬移了，因为风突然向素马的原位置聚集，好比水里的鱼突然消失，水就会往鱼的位置汇聚一样。

紧接着，素马出现在那块石头旁，一起出现的，是难以言表的爆裂飓风，狂风随着素马的剑宛如万千把利刃穿过石块，那石块如同画家画布上的一团颜料被画笔打散一般，素马和石头落地了，如果它还能被叫为石头的话。

这招名曰：“狂风绝息斩！”

亚索锐利了双眼，看着这场绝伦的表演，或许这才是疾风剑法的最终奥义，不光剑能带动风，风也能带动剑，甚至带动持剑者本人，最终化为无形的飓风。

素马长老不知何时回到了亚索的身边，看着陷入思悟中的亚索，问道：“看明白了吗？”亚索点头，说道：“疾风的真谛，或许就是.......”素马一摆手打断了亚索的话，说：“不用说出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领悟，风只属于旷野，而不是旷野里的风车。”

亚索摩挲了一下下巴，思道：“是这样的啊，这个招式是随着长老对疾风剑法的领悟而悟出的，怪不得他说有的人不教也会，说不定有一天，我也会超出这种境界。”作为旷世天才的亚索从不缺乏野心，但野心也需要浇灌。素马无疑给他补足了一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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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经深了，星星点点的天空下，是无数花草以及亮着小灯的飞虫，和难得没有用风赶路的亚索，这平平凡凡而又充满美感的一幕，让他不禁感叹：“我的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我会发誓守护这里，如果诺克萨斯要毁灭他，那我就毁灭诺克萨斯，就从他们的军队开始。我要更加努力练剑，确保他们举起屠刀时，我能斩断他们的爪子。“想到这里，亚索不禁加快了脚步，一阵风似的回到了道馆。周围的飞虫继续努力的发着光，他们也不懂这个人类为什么突然变成了风，当然，他们也不关心这个。相比之下，还是如何吸引异性来完成繁衍更加值得他们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