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章 黄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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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渡。

黄河难渡。

作为曹操和袁绍势力之间的分界线，黄河边上的渡口均有重兵把守，若是想要以个人武勇突破，无异于天方夜谭。

更别提守军失守前只须放掉船只，关羽便是肋生双翼也飞不过黄河去。

因此，黄河渡不但是这千里单骑的最后一关，更可能是关羽此生的最后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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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渡外，关羽历经一天一夜的疾驰，追赶至此。

一路上山贼们故意留下了痕迹，让关羽心急如焚，未得休息连夜赶路，至此已身心具疲。

当关羽看着面前偌大的守关，并无想象中的森严罗列，整个关口只有一名守将站在大路当中。

“关将军，早闻大名！我乃徐晃将军部下，黄河守将秦淇。”

关羽听得是徐晃旧识，心中燃起希望，问道。

“想必你已知关羽为何来此，望秦兄弟看在徐晃将军面上，让我通关。”

“关将军……看来你还是不明白啊……”

“我不光是徐晃将军部下，也是……汉室的部下。如今的关将军你，早已成了危害汉室的祸水了。”

关羽的心越发冰凉，“你是什么意思？”

“我希望将军您想清楚，即便过了这黄河，到了刘皇叔身边，又能如何？”

“嗯？”关羽连逢剧变，身心皆已疲倦，并未思透秦琪话中之意。

“我长年据守黄河，与袁军交战已久。袁绍此人外宽内忌，联合刘皇叔仅为取皇叔名望而已，早就听闻袁绍对刘皇叔不喜，计划暗中加以谋害！”

“而关将军如今的暴行恶名如此，若是到了河北，岂不是让袁绍更有借口谋害皇叔性命？！”

关羽闻言一惊，他日夜兼程、跋山涉水去寻大哥，却没想到，离大哥越近，却让大哥就越危险！

“关将军单骑千里，连破我军四大关隘，已是一代传奇。但在我看来，您现在已是穷途末路，恶贯满身。不如就此停步，对着天下与皇叔割袍断义，以保全刘皇叔的仁德之名，方才是保全汉室希望的做法。”

关羽不答，只是默默地眺望奔涌的黄河之水。虽山高水远，关羽却似乎看到了远方的大哥，正默默地看着自己。

“大哥，我……还能走下去吗？”

但关羽乃心智坚毅之人，转念过来对着秦琪抱拳道。

“秦将军言之有理，要关某束手就擒，却万万不能。不管天下人如何看我，关某定要把两位嫂夫人送回大哥身边，还望秦将军通融，开关放行。“

秦琪默然良久，只能长叹一声道。“关将军若执意过关，那就请斩了秦某，这样秦某也不负汉室所托。”

关羽正待再劝，忽然瞥见秦琪身后的城墙上，裴元绍押着两位嫂夫人现身，将剑架在嫂夫人脖颈上，对关羽示意，要关羽杀了秦琪。

关羽心中大急，怒道。

“秦琪，我不想杀你，快让开！”

但秦琪仍不为所动，反而闭目等死。

关羽面色一沉，“那就休怪关某无情了！”

言毕策马疾驰，待到秦琪身前，关羽眼一闭心一横，将秦琪斩于马下。

“裴元绍！你这个小人！赶紧放了我嫂夫人，有什么冲关某来！”

关羽怒目圆睁，对着城墙上的裴元绍吼道。

“关将军，这天下乱世，我也只是各为其主罢了。”裴元绍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待你死后，我三兄弟自会保护两位夫人到刘备处，望将军于九泉之下勿念。”

裴元绍言毕挥了挥手，让周仓、廖化二人将嫂夫人带了下去。

接着走到城楼最高处，看着渐渐聚满的百姓兵士，满意地点了点头，又清了清嗓，开始了计划中的表演。

“关羽，你本为叛逆，有幸得曹丞相赏识，既往不咎，重用于你。又蒙受皇恩，得封汉寿亭侯之位。曹丞相念汝与刘备的兄弟之义，以惜才宽厚之心准汝离。，谁料汝竟不思皇恩，不念旧情。自出许都以来，过五关则关关斩将，仁义礼信样样皆失，汝还有何颜面见天下人哉？”

“关羽！速速自裁，以谢天下！”

裴元绍正气凛然地巨喝，让不明真相的百姓士兵们躁动起来，跟着齐喝道。

“关羽！速速自裁，以谢天下！”

关羽气得头晕目眩，胸中烦闷，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眼看仇人近在咫尺，却伤不得分毫，关羽目眦欲裂。忽见听得身后马蹄声起，转头望去，烟尘滚滚，似有大队人马到来。

领军者有三骑，关羽心中不禁一沉，正是曹操手下大将，夏侯惇、夏侯渊两兄弟，以及老熟人张辽。

“也罢，大战一场，也算死得其所。”关羽紧握青龙刀，调头策马迎上。

张辽打前先到，远远大喊道：“云长兄且慢动手，我等奉曹丞相之命，有话要传。”

关羽冷哼道：“曹操又要玩什么花样？想杀关某直接动手便是！”

张辽未持兵刃，径直策马上前道：“云长兄，你这一路行来，惹出许多祸端，或许其中有颇多误会。曹丞相说了，不如你暂且与我们先回许都，待事情查明后再走不迟。”

张辽此言其情恳恳，颇有道理，但关羽却仰头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