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浪漫悬想,甩手掌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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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侍郎,别站着,快过来。”
司马元显等谢重走后,招呼立于堂前的王谧。
被气得险些失去理智的王谧,立即恢复神情,面露笑容来到几人身旁。
表情管理,是一名合格政客的基本修养。
“见过殿下。”王谧行礼。
周围都是亲信,司马元显也没跟他们客气,直接了当询问:“自从桓玄夺取荆州、豫州后,整日厉兵训卒,窥视朝廷。”
“此前孙恩攻下会稽,前些日子进犯句章,桓玄皆表请伐贼,被我压下。”
“诸位有何见解和对策?”
他作为司马皇室当朝掌舵人,尽管很爽,但权力伴随着义务,或者叫维护自己的权威统治,他要忧心之事也不少。
其中最大的威胁,便是桓玄。
武陵王司马遵率先开口:“桓氏受我司马皇室恩泽,却不知感恩,自桓温起,便素有反意,如今其子桓玄掌控三州,已然势成。应尽早征发士卒,整兵葺甲,以防桓玄。”
当初权臣桓温为加重权威,效仿霍光,废黜司马奕,立司马昱为帝,令百官震栗。
临终前,更是逼迫朝廷为他加九锡之礼,其心可比司马昭。
若非谢安、王坦之见桓温病情积重难返,以“九锡锡文需修改”为由,硬生生将他给拖死。
不然司马皇朝,当时就会改姓。
接着,司马遵眼中恨意弥漫:“另外,京师桓氏子弟,应尽皆革职驱逐!”
司马遵是晋元帝司马睿之孙,孝武帝司马曜和司马道子的从兄,其父司马晞因桓温被贬黜。
因此,他非常憎恨桓氏的人。
每每在朝中遇到桓脩、桓石生、桓谦等桓氏子弟,他都要出言嘲讽几句。
谯王司马尚之也认同司马遵的话,接话道:“附议,昔日若非谢安、王坦之便宜行事,我大晋危矣!如今桓玄欲效仿其父,朝廷需早做打算。”
王恺不着痕迹看了王愉一眼,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乱说话,乱表态。
两人同出太原王氏,与此前被当做替罪羊的王国宝,乃是同父异母亲兄弟,侥幸苟活下来。
赞同司马遵,便会得罪桓氏,不赞同,又得罪司马遵,甚至是司马元显。
而如今多事之秋,桓氏势大,他们不敢冒然得罪,不然桓氏入主,他太原王氏就完蛋。
东晋分别有两个王氏高门: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
琅琊王氏在东晋初大兴,归功于王导的从龙之功。
太原王氏则是在东晋中期兴盛,是因王坦之联合谢安,对抗企图篡位的桓温。
刚坐下的王谧也装作缩头鸟,尽量降低存在感。
他与桓玄私交密切,常有书信往来。
若知道今日是商讨应对桓玄之事,打死他都不会来。
这便是此时东晋政治的格局:各个世家大族之间盘根错节,分篮下注,很难分清谁是谁的人。
只有次门、寒庶子弟,势单力薄,只能孤注一掷站在某一方。
胜,门第拔升。
败,满盘皆输。
谋士张法顺便是寒门出身,他必须站出来,坚定支持司马皇室:“武陵王所言甚是,桓氏子弟身处京师,但凡我等有所举动,必有人密告桓玄,需谨防几人。”
司马元显闻言,有些犹豫。
这些亲信的表现他看在眼里,也明白司马遵、王谧、王恺、张法顺等人心中所想。
可让他现在就驱逐桓氏的人,跟桓玄翻脸,还真不太敢。
此事只能继续搁置,继续观望...
...
谢重离开司马元显西府后,并未去东府,而是返身又回乌衣巷,去了谢混家中。
司马文露接待他。
谢肇已去值守,不在家中,他听从父亲谢琰的叮嘱,调任了著作郎,负责编修国史。
这只是一个六品职位,但胜在属于清职官,乃是次门、寒门打破脑袋,也得不到的职位。
他此前是谢琰的参军,为渎职官。
清职、渎职这种奇葩官别,始于魏晋时期,根源也在士族门阀身上。
此时的浊官是指地位低下、事务冗繁的官职,简而言之就是具体做事的,多由寒门担任。
与之对应的,便是清官。
特点是事少清闲、升迁快,如秘书著作、太子洗马等,此为高门禁肏。
“见过晋陵公主。”谢重一礼。
按辈分,虽说他是司马文露的堂兄,但尊卑礼仪不可废,司马文露为孝武帝之女,谢重必须尊重。
天地君亲师,君可是在亲之前。
司马文露云鬓高盘,尽显人妇气质,她吩咐道:“刘忠,为谢大人看茶。”
“多谢公主。”谢重道谢。
如今作为家中女主人,司马文露使唤谢氏的家奴,已是得心应手。
她自己也带了一些宫女陪嫁,不过这是接待谢氏近亲谢重,老管事刘忠服侍更合适。
“是,夫人!”
刘忠应道,随后提来陶壶,分别为两人沏了一杯茶。
“谢大人今日登门所为何事?”
“回公主,适才我前往西府,为益寿请功。元显殿下已命王诞到尚书省督办,想必不日便会下诏。”
司马文露原本淡然的表情,瞬间有些惊喜,她还真不知道此事。
谢混在句章大破孙恩,这个她清楚,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但谢琰表请为谢混要官职,是以表折形式上报给司马元显,而司马元显一直压着,除了几个亲信知晓外,外界一概不知。
就连皇后王神爱、皇弟司马德文等人,都不知晓。
谢琰也只是书信告知了谢重,并未与谢肇说。
就这样阴差阳错,居于谢氏宅院的司马文露,作为谢混最亲近之人,居然现在才知晓。
司马文露有些好奇:“有劳谢大人,元显为我夫君拟任何职?”
“都督句章郡诸军事,扬武将军,领句章太守。”
听到谢重这话,此前忧心夫君仕途的司马文露,总算松了口气。
虽然郡太守职位不高,但也看情况,谢混连及第之龄都不到,如此年轻的郡太守,世所罕见。
这可是加军权的地方官,与后世的一市书记类似。
“多谢告知此事。”司马文露说完后,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见状,谢重识趣地回道:“公主殿下,那臣就不打扰了。”
司马文露微微颔首,恢复端庄模样。
待谢重走后,她起身来到后院厢房,于梳妆台木屉里,取出一个朱红小匣子。
“咔嗒!”轻轻打开。
里面躺着几封书信。
她将最底下那封抽出,只见面上四个遒劲有力的隶书——爱妻亲啟。
正是前几日,谢混命人送回的信。
缓缓翻开,司马文露见到信上的字后,嘴角情不自禁泛起笑容。
“汝思吾...”
这是谢混以悬想手法,写来的。
古代思念一个人,可以委婉的表示——你想我了。
而不是直言——我想你了。
我觉得你想我了,只因,我在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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