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太古平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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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古平原在玄石疆中部,大雪剑宗有专门的灵舟承载弟子前往。

九峰各峰出三人,兑剑峰只有陆月明一人。

宗主与三位长老先行前往太古平原请天碑,舟上由三位峰主外加一位供奉阁阁主压阵,徐路文也在,太上长老则是坐镇剑宗。

常道年也在,两月不见,多了几分锐气,周身气息更加强大。

“陆兄”常道年一眼便望见了陆月明,快步上前。

陆月明也很高兴,常道年还是如试剑会那般,轻轻锤了一下陆月明。

“我出关之后便听说陆兄进了兑剑峰,之后倒是一直没机会去见陆兄。”常道年大大咧咧的说道。

兑剑峰之事,只有剑宗高层知道,对外只说兑剑峰弟子大多闭关修行,不在宗门之中行走。

“常兄还欠我一顿酒。”陆月明笑了笑,开玩笑道。

“记得,我一直准备着。”常道年抬手取出一只酒壶,还未拔开壶塞,便酒香四溢。

陆月明哈哈大笑,从轻裳剑穗中取出两只小巧的酒杯。

师姐送的剑穗中有一枚小小的虚元石,可以储物,陆月明下山之前便准备了许多日常用品。

二人找了处灵舟无人角落,也不讲究,席地而坐。

“啵”

浓郁的酒香顿时在小小的空间流窜,酒香吸引了不少正在修行的弟子,纷纷上前来讨杯酒喝。

剑宗内门虽然竞争激烈,但是出了剑宗,互相之间便是师兄弟关系。

渐渐的,气氛渐开,常道年的酒有些不够喝了。

有弟子大方的取出收藏许久的好酒,有人拿出了价值不菲的灵兽肉,囊中羞涩的弟子便乘意舞起了剑舞,引得众人喝彩连连,也有弟子借酒赋诗,气氛融洽。

陆月明也有了些醉意,这是他来到这方世界以来,第一次这般快意,让他不禁有些沉醉。

“我这壶酒可是玄音宗的佳酿,埋地千年才养出酒香,又受天地滋养,可是不得了的宝贝,丰途华那小子求了我好久我都没给他。”

徐路文不知何时也加入其中,大着舌头吹嘘道,丝毫没有强者的样子,显然也是有了醉意。

各峰弟子哪见过徐路文,见其年轻,也只当是哪峰参加大会的弟子,哈哈大笑着。

杨长山与几位峰主站在舟首,一脸的欣慰,他们要护持灵舟,倒是没机会参与其中。

有弟子踉踉跄跄的倒下,终是不胜酒力,一道灵力将其托起,送进舟中休息。

徐路文还在四处吹嘘着他年轻时参加各种秘境时的风光无数,有几个弟子乐呵呵的坐在一旁喝着酒,不时呵斥打趣。

或许是实力太强,又或是在宗中辈分极高,徐路文也许久未曾这般醉过了,倒也不在意弟子的无礼,书生形象早已烟消云散,撸起袖子与一旁弟子争执着哪处花魁最好看。

杨长山摇了摇头,眼底却是止不住的高兴,还好宗主不在此处,不然怕是彻底乱了辈分。

不过他转念一想,若是宗主在这,这些剑宗的未来也不会这般放肆吧。

陆月明此时也止不住醉意,沉沉睡去。

这一闹,整座灵舟四处充斥着酒香,除了几位峰主,弟子们几乎都醉了过去,平日里剑宗修行刻苦,松懈下来倒是有些放肆。

徐路文依靠在灵舟首,几位峰主去给弟子善后,他的境界只需稍稍催动,便能将醉意去除,但他此时却是不愿,带着几分微醺,指尖灵气缠绕,护持着整座灵舟,目光落向远处。他可没有说谎,他那壶酒的确是玄音宗珍宝,丰途华那小子也的确求了他好久,本以为自己会与同道强者一同分享这壶酒,没想到,最后倒是便宜门内天骄了。

天地酝酿,其中所含机缘又怎能言说,即便是杨长山喝了,也能受益匪浅,这一舟的弟子,怕是这一路都不会醒了。

陆月明睡得很沉,一道金丝悄然飘落,没入陆月明身体,消失不见。

“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白衣男子话语带着几分笑意。

陆月明有些愣愣的站在湖泊之上。

“你这次又想做什么?”陆月明质问道。

白衣男子摇了摇头,坐在湖泊之上,朝着陆月明伸手示意。

陆月明踩着湖面一点一点来到近前,也如白衣男子那般坐下。

“这段时间,你感觉如何?”白衣男子推手,一杯茶落入陆月明面前,茶香悠悠。

陆月明眯着双眼,并未说话。

“不用猜了,你想的没错。”抬手轻挥,白衣男子脸上云雾散去,正是之前陆月明在梦中多次见到剑斩赤云的那个人。

“之前何必躲躲藏藏。”陆月明端起面前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茶水入口,微苦回甘,心神都不禁清朗了许多,好茶。

“躲又如何,不躲又如何,你之前不也与我一般。”轩辕乾元语气平淡。

陆月明沉默,只是一点一点喝着杯中茶。

“你还未回答我,这段时间感觉如何。”

“你想问什么?”陆月明应道。“比如我变强了?”

“变不变强那是你的事,我想问你的事,是这里。”轩辕乾元指尖虚点陆月明胸膛,那里,是他心脏所在。

“你有了羁绊,便多了情感,这便是因,而你又是无因有果人,这点你可曾想过。”轩辕乾元意有所指。

“或许只是你看错了,我不是什么无因有果之人。”陆月明目光灼灼。

“不,我不会看错,是你,没看清。”

“虚虚实实,实实虚虚,自欺欺人不是什么好习惯。”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世间是片巨大的棋盘,众生皆为棋子,你可曾想过,你如今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执棋人为你虚构的幻境。”

“那你又怎会知道,自己何尝不是一只棋子。”陆月明悠悠开口。

轩辕乾元一愣,眼底多了几分异彩。

“你既这般想了,那便很好。”

陆月明微微一怔,他居然未反驳自己。

“棋子也好,执棋人也罢,不都是被困在这方棋局之中吗?”

“若是不能跳出这方棋局,又何尝有破局之道。”轩辕乾元像是自语,又或是在与陆月明诉说。

“为何总要想着跳出棋局?”陆月明问道。

“因为心。”轩辕乾元凝声道。

“世间诸多不公,又诸多遗憾,天不怜人。你埋怨上天弃你,让你无脉,成为异类,有人埋怨上天不公,世道不平。”

“世间本就是不公平的。”陆月明沉声。

“但是为这不公做什么,才是我辈修士该做的不是吗?”轩辕乾元语气悠悠。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但那不是凭借一人之力就能改变的。”

轩辕乾元摇摇头,拂袖起身,道道金光流转,没入陆月明周身。

“你还未涉及高处,经历太少,不过我会等你,等你真正成长起来那天。”

“蚍蜉撼树,固然可笑,但连撼树的勇气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渺不可知。”

情景消散,陆月明却仍旧未醒,梦境沉浮,一点灵光悄然轻点陆月明额头。

“你又在傻坐着什么?”白须老者笑呵呵的用手中拂尘轻轻点醒陆月明。

陆月明木然,像是大梦初醒。

“师父。”陆月明喃喃开口,周围的一切像是在告诉他,玄石疆的一切,包括白衣男子,皆是一场梦,黄粱一场。

“为师刚才所讲的,你可曾有所顿悟。”白须老者扶须,慈祥和蔼。

此时的陆月明身着一身道袍,端坐在崖上蒲团。

白须老者看到了陆月明眼中的迷茫,倒也不怒,笑着摇了摇头。

“世有虚,是为一,世有实,则一生二仪,虚实有为无,元始而混为一。”

“太极一也,不动生二,神也。天地生人,人生心,在人则心为大极,在天地则道为大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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