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的土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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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是生岱一家的邻居,她老人家独自守着两亩地和一块菜地以及三棵巴蕉树,生活在这里十年之久,没有人认识她是谁,没有人认识她来自哪,仿佛凭空出现的,一开始王姨不太喜欢说话,直到生岱一家搬在王姨家旁边。
她的家据说是由一个男人花了2、3个月造的,之后那男人不见了,这里的几户人家都来帮忙寻找,最后不了了之,整日在房屋里哭泣。
之后为了生活,她决定出去买菜,养活自己,但一开始没有多少人买这些菜,大多数日子依靠男子留下来的730块以及这几户人家帮助。
每一次周末,生岱这一家又要帮助王姨插秧、浇水、松土排涝等等,虽说土地不算太大,主要是一分力也是力,积少成多。
生岱头戴小草帽,穿上小雨靴,父母穿上青色雨靴,便出发。
这天黑压压的,白云没有多少,黑色的墨迹倒是满天是,没有书香气,而是压抑,将人间染上一丝丝忧伤,但路上的人心中有什么,不会因环境怎么怎么样忧伤,该如何就是接下来要的事,无论是鸡毛蒜皮小事或者涛天大事。
生岱走到后山旁边的山路,弯弯曲曲的,还有石子在折磨脚底,踏过一条小溪时,河水流过,清凉的,这河水澄亮明净,还有几条小鱼流过,交杂着不知道哪里漂来的小木片和树枝,像是一条船,不知道该归依何方,只能随波逐流咯。
生岱看到远处的王姨弯着身子在土地里插秧,拉着父母的手,快步向前说:“爸爸妈妈,快点,王姨等不及了吧。”
父亲:“慢点慢点,不急的。”
刚到了王姨那里,生岱迫不及待地说:“王姨,我们来了!”眼里饱含兴奋,似乎对接下来的事很感兴趣的样子。
王姨脸上有点泥土,依旧看起来温和,笑了笑:“又要感谢你们一家喽!”
母亲:“不必感谢,就像当时我们帮你一样,当作一家人看待嘛,来,我们帮你,早干完早收工。”
说罢,他们一家弯下身子拿起秧苗插起来,插秧苗不是随随便便乱搞,而是将秧苗在一定距离插下,看起来整齐,插下时,要知道将秧苗插准,插稳。
不一会儿,生岱累了下来,抬起头,扶一下腰,大家见了都习以为常,父亲如往常对生岱说道:“生岱又偷懒了,你个偷赖鬼小孩,去那旁边自己玩去吧。”
生岱狡辩道:“爸爸,我真的干不动了,我绝不是为了偷赖,真的真的。”
父亲只能听生岱狡辩满脸从宠溺道:“有点道理,所以去那玩吧。”
这里是这块田的边缘是正方形石块围成的长方形的两亩田,外面是一道流水穿过,第一眼看上去像是箭矢,多次看上去就是一张柔布,温柔地抚摸广阔的大地。
这里不只有王姨家的田,还有其他家的田,因此两块田相近的石块加上流水便构成一个小水渠。
刚好这田是湿的,生岱便在石块边缘处玩起泥巴,一抓,一拿,放在石块上,黏得很,需费点力才能拿开。他用手摆弄泥巴,像捏泥人般,有模有样。
他捏了一个雪人,在南方不下雪,只在电视上看过雪,没摸过雪,他以为雪和泥没多大区别,他认为泥人也可以是雪人,所以将两个泥团,搭在一起,大的放在下面,小的放在上面,在小泥团上用指甲刻画五官。
这样的小泥人便大功告成,他觉得小泥人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微风吹拂,显得更加凄清,于是,快马加鞭造小泥人。
生岱望着几个小泥人,心中窃喜:“这样看我的手艺不错嘛,经过这次四十多次捏泥人的经历,我的经验蛮丰富的,可以当个小老师传授给别人了。”
生岱便走到父亲正前方说:“快看我,我捏的泥人好看吗?”
父亲抬起头看向生岱:“挺好看的哩,像那个……那个小雪人,我也来捏几个泥人给你看。”
父亲停下插秧地动作,向母亲和王姨说道:“我陪孩子玩几下,等一下再来帮忙啊。”
父亲走在有些许泥土石块旁边,拿取湿泥巴,用手捏各种各样的动物,算是年少时的一项技艺吧,毕竟当时的父亲挺闲的。
生岱惊讶道:“爸爸,没想到你这么厉害,我自愧不如!”
父亲:“我这技术年轻的时候就已经很棒了,毕竟有其父必有其子,还有这词语蛮新奇的嘛,又是从电视上学的?”
生岱迫不及待,跃跃欲试便说道:“快教我!”
他们做了几个小动物泥像,父亲继续去插秧,儿子自己去学习父亲所教的方法,不一会儿就会了不少捏动物泥像,也是不一会儿,他们该走了,因为禾苗插入完毕了。
生岱只好仍恋恋不舍但无可奈何地将泥人压扁并抛在湿润的田里,母亲用兜里的手帕擦了擦生岱的脸上的泥土,再将手帕给王姨,让她擦擦脸,最后才给自己的丈夫。
天色愈加黯淡无光,不知道从哪里刮风,连小溪也微波荡漾,下起一场小雨,清冼泥泞的足迹,想到疾风亦有归途,大雨亦有去处吧,回家才是重要,家是一个远游多年遇到大风大雨的小小避风港,无论多远都是。
寻找回来的路,遇到三棵巴蕉树,距离那农田很近,这三棵树不算太高。
王姨:“等一下,我去树上拿几个香蕉,作为报答。”
于是,只看她向爬上去,将香蕉摘下去,叫生岱一家接下。
随着一串接一串香蕉摘下来,王姨慢慢爬下来,没想到王姨看起有点胖,但身轻如燕呢,像个武侠片中的女侠。
接过香蕉抱在怀里,满满当当的,生岱开心说道:“王姨,这下子我能吃一周了,好久没吃了呢。”
听了这句话,王姨眯着眼睛笑了笑没有回答,双手放在后面,一边走一边想些事情,想念曾经的往事。
生岱一家都有注意到,但没有说话,她好像在风雨沉默的接受些什么事,生岱一家最后回了家,告别王姨。
她独自回家,大风哗哗地刮,风吹起缕缕发丝,是回忆,细雨滴答答,是唤醒,她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单薄,面对自己的小屋犹如是一道束缚,关上门的那刻,已经深陷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