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初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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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凰梁的时间不多,但是一切发生得太快,一行人都心事重重

在那破破烂烂的船上,君不见和剩余不多的士兵终于把船修好了。那十几具尸体就放在刚刚还在给他们支撑帆布的桅杆下,君不见坐在甲板上,看着被晚风吹过的裹尸布还渗透着血,她的思绪飘荡在空中。她曾经想成为夙人,因为那样会像一个英雄,可是看着这些尸体,君不见没有一点自豪感;现在她有点庆幸初护宇让自己许下誓言,感激让封印了自己的内力,她摸着自己的心脏,一丝愧疚油然而生。死亡,好可怕。

“你在想什么…”

庞解端着一碗鱼粉走过来,君不见微笑着摇摇头,开始享受一天的晚餐。食物,是上天的馈赠。君不见自小没有味觉,自从被梓因何治好以后,君不见一直很珍惜每一份食物。

“我第一次触碰死亡的时候,也害怕极了。”

庞解玩弄着前不久刚切下的小拇指,望着远方,那时他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

“那时候太史家还没有脱离第五家,我父亲赌钱输了把我卖给第五家,第五家又将我赏给太史家,我自然而然的成了打手。第一次去参加任务,两边都是疯子,我才13岁,吓得四处躲藏,但谁都不给你机会,杀急了眼连自己人都分不清。我被飞来的脑袋砸倒在地,被两波人像踢蹴鞠那样践踏着,无数的尸体向我压来,血流进我的耳洞,但我仍能听到惨叫,就在我的耳边。等我醒来,我们赢了,但这对我们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的人还活着。那段时间我夜不能寐,闭上眼睛全是堆积如山的尸体,但第二次很快到来,第三次,第四次,我怕死,所以我拼命的练。”

君不见放下吃的一滴不剩的空碗,起身与庞解望去同一个地方,随即笑道:“你那招叫什么?就是用内力在剑上绕出藤蔓的那招。”

庞解对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甚是疑惑,但还是笑道:“我还从未想过呢。”

“叫…龙刺如何?”君不见比划道:“婉若游龙,以刺利刃,出手迅速,回挡有力。”

庞解无奈的看着这个乐观的女孩,摇摇头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君不见,笑道:“这是皇宫里的一个小太监给我的,一定要我亲自给你,说你会感兴趣。”

“这真的是是我的吗?”君不见对离去的庞解喊道。

“我不知道…”庞解回头不解的说道:“他点名要给你…说起来也是个奇怪的人,个子矮小。”

君不见仔细端详着信封,最终打开了,里面是一小块被烧毁的羊皮卷,上面是镌刻着一个人。还有一是首打油诗:“北风朔,游龙归;临江水,匿二神;得金身,传万世;求真寺,换假名;缘起储,三国附;矮人窝,龙之子;游龙离,奔流灭。”

君不见喘着急促的呼吸,犹豫着最终进了船舱,不安缠绕在她沉重的脚步中,到了门外,却又停下来。她担心这一切的背后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那股烦躁和不安又来了,君不见听着舱内众人滋溜洪右下的鱼粉,心想还是不打扰他们了。

“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想起,是让。君不见急忙将信躲起来,但还是被眼尖的让给逮住了。

“那是什么?”让问道。看到君不见抿着嘴巴放空双眼直摇头,让抱拳猥琐的眯起眼说:“你这臭丫头真一点都不会撒谎。”

还没等君不见反应过来,让就将信抢了过来,翻动着手里的信封,嗔怪的看向君不见,无奈的说道:“一岸是谁,你是不是又要藏什么秘密了?”

让的大手扣在君不见的脑袋上,笑道:“在瑶底的时候,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一起面对的。”

君不见看着让面具下的眼睛,轻轻勾勒起嘴角,一把扑在其怀里。

“那,那个赵云是谁?”

让推开一脸坏笑的君不见,没好气的走进船舱。

君不见详细地给让和千里白解释了自己心中的困惑,并将这封来历不明的信交给千里白。

千里白看着泛黄的信封,疑惑道:“一岸是谁。”

君不见和让四目相对,默不作声。千里白继续观摩着信封里的东西。

“这首三字韵文讲述的应该是南五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临江水就是指临江国,求真寺就在太博,储、三国指的是储,旦白和奔流,而矮人窝就是断墨城。”

“那其他的是什么意思…”君不见一边吃着孟卫博送给孟卫芙的食盒,一边抬头问道。

千里白还在为君不见的隐瞒生气,自顾自的解释道:“缘起储,三国附,游龙离,奔流灭,应该和十几年前的那场战争有关。匿二神,得金身,传万世;求真寺,换假名;龙之子…我也不知道…”千里白对着这几个字苦思冥想。

这时,一旁也在吃红豆糕的让说道:“这是另外一个关于龙的故事。”让喝了一口茶,拿起三字韵文继续说:“这是我小时候从师傅那里听说的。游龙归,指的应该是神龙,二神之一,另外一个是人仙,他是第一个人类。人仙心高气傲,相与神龙分个高低,大战不分昼夜,万物烬毁,直到人类断断续续的出现,人仙败了,倒在了地上,形成一座山,献血流成了南江。人们用这个故事来警戒战争的可怕,后面说故事的人少了,当故事消失时,战争又来了。”

君不见终于放下了食盒,不解的问道:“所以龙之子就是指那个龙的后代?”

千里白看了一眼睡眼惺忪的君不见,叹息道:“龙只存在传说里,现在我们不仅要弄清这首三字韵文是什么意思,还要找到给你送信的人。”

“我已经问过庞将军了,他再去找那个小太监时,人就已经销声匿迹了。”

“这会不会是凰梁皇室所为…”让不假思索的拿起羊皮卷:“这个女人是谁?”

君不见跳起来一把夺过卷纸凑到油灯下死死地盯着:“你怎么知道这是个女人。”

让也凑到油灯下指着羊皮卷说道:“喉结,喉结,这人没喉结。”

被两人挤在中间的千里白也一把夺过羊皮卷,看着两旁的四只大眼睛,闷闷不乐的起身走到一旁。

“这些东西不知道和最近发生的这些事有没有关系,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会是一个很大的阴谋。”

君不见和让不约而同的看向对方,他们都不知道过去发生什么,但接下来就要到无限城了。

此时,无限城刚刚结束夙人选拔。昨日的热闹已经离去,这座冰冷的城池继续空旷着。

码头就在城郊的东北方,无限城的西北方是夙人的大本营,其斜对面就是龙冢裂缝,而东北方就是市集田地,在往上就是琼江的码头。几年前成为夙人的旦白皇子车礼植,就独自在码头边上的小森林花红树居住。

大雪纷飞,堆积在花红树的小楼上,落下来正好砸中户烛的脑袋,户烛一边扶着被雪水腐蚀溃烂的柱子,一边摇晃着脑袋。

“听说他们回来了,马上就要靠岸了。”

户烛抬头看向不远处赏雪的车礼植,拿起一根刚砍下的松树木头替换在门柱上。三年前二人从旦白来到此地,只愿与门前的三个草靶为友。

“这么快就回来,肯定遇到些麻烦。”

雪落在车礼植纤细白皙的手心里,一片还没来得及融化,另一片又接连而来,但最后都变成一摊冰冷的水。户烛终于翻新修好了楼阁,拍打着身上的积雪,微笑道:“肯定啊,在过不了几天就是世无歌的大婚,他们没留下来,不是和世家有关,就是和第五家有关。”

“和谁家有关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与我们无关”。车礼植看向跟随自己多年的户烛,两人相视一笑。

“哦对了,我在老高那里定了两鲤鱼,是他们昨天在琼江上面打的,再不去,怕今天的早饭就只能喝粥了。”

户烛放下工具,披上黑狐披风,一会就跑了出去。车礼植看着户烛,在看着漫天飞雪,这就是他渴望的自由吧。

车礼植到了码头,人山人海中只初家卫兵在卸货,看不到渔船的踪影,车礼植向旁边的舶官问道:“您好,请问今天的渔船怎么还没回来。”

舶官看车礼植穿着夙人的衣服,而且披风也很富贵,所以态度比上一个这么问他的人好一些。

“听说琼江结冰,可能要到下午了,回去等等吧。”

虽然一连串的疑惑扑面而来,但户烛还是没有多问,看向不远处的孟卫芙和千里白,心想着这件事肯定不简单。往回走的路上,户烛顺便在集市买了些小菜,这个时候的肉是最贵的,户烛想了想还是走向了肉摊。

“师傅,我要半只鸡…”

“母鸡还是公鸡啊?”

“公鸡…”

“大鸡还是小鸡啊?”

“小的,不要太小…”

“那就是大鸡咯…”

咔嚓一声,肉贩递过来大半只鸡,足有四斤多。纪蓝看着这么大只鸡,又摸摸自己的钱袋子,抱歉的笑道:“不好意思,这个太多了,我家就两个人…”

“要还是不要啊?”

纪蓝诧异的看着满面油光的肉贩,礼貌的笑道:“要,要一半行吗?”

肉贩不耐烦的又是一刀下去,迅速用草绳系好丢在桌上,叼着旱烟抱怨道:“真他娘的麻烦,给你…”

“这么多?能不能便宜点。”

听到户烛的请求,肉铺老板砍刀用力剁在砧板上,大声吼道:“我要不是看你是夙人,我他娘的早不卖给你了,你想干嘛你。”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户烛,户烛尴尬的无地自容,手足无措之时,一个男子突然说道:“我给他付吧。”

是纪蓝。纪蓝提着要买给君不见的烧鸡,接过那半只鸡递给户烛。

“别怪他们,他们也有自己的难处。”

户烛接过鸡肉,将钱递给纪蓝,不过受到了纪蓝的拒绝。纪蓝揭开自己的斗篷,胸上夙人的标志清晰可见。

看着纪蓝正要离去,户烛一个箭步上前拦住其去处,温雅的笑道:“义士留步,我虽清贫,但也不想有欠于人,若阁下不介意,请到寒舍用饭,家中有上等的干果,是这里买不到的,请义士不要推脱。”

纪蓝摆手笑道:“实在抱歉,我也是来给我家小姐买东西,她还在等我回去。若下次见面,我定不会辜负。”

此话一出,户烛便知道纪蓝口中的小姐是君不见,后退一步拱手道:“那就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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