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7:傅玉书x傅玉婳:以身为子入棋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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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傅玉书。
在玉婳来到这个家之前,我就知道,她跟我,跟傅家,没有半分血缘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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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死后,父亲没多久,就新娶了一个女人。
据说,那是他学生时代就喜欢上的初恋,只是家境普通,配不上傅家的豪门身份,所以两个人被豪门联姻无情拆散。
母亲就这么成了鸠占鹊巢的傅太太,和父亲生下了我和玉琪。
人生最初的那几年,我的生活平凡而枯燥。
父亲很忙,鲜少在家,我和玉琪一直是母亲在照。
每天看书、习字、学种种豪门必备的艺术才能,和所有我认识的小孩并无不同。
如果非要找出一点差异,那便是那些孩子们怕我,厌恶我,却又都不得不做出一副想要和我交好的样子。
毕竟,傅家在南城,是无法企及的存在。
许多人都想通过利用他们的孩子和我们兄弟交朋友,来和傅家搭上关系。
但那拙劣的手段,以及那些孩子扭捏纠结的作态,却是一眼就能看破。
所以我从来都没有朋友。
也不需要朋友。
玉琪比我小,不懂这些。
有时候,我想戳穿那些他邀请来家里的孩子的真面目,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下去。
知道的太多,不一定快乐。
玉琪很喜欢父亲,但父亲却很少陪伴我们。
左右傅家不缺那点随手给出的利益,那这一切,就当是他花钱给玉琪买来的消遣和短暂的欢乐。
如此看来,倒是值得的。
日子一天天过去。
就在我以为,这将成为未来十几年的常态时,我们的生活,出现了波澜。
这一天,玉琪照旧和那些朋友在一楼大厅玩耍,那是他们的乐园,我却并不喜欢。
比及这些,我更喜欢在父亲的书房看书。
背对着门的位置,有一条长沙发,每个午后,太阳都会透过落地窗投射而来,落在沙发上,惬意又舒适。
这里是我的乐园,趴在沙发上看书,是我最喜欢的事情。
只是,没多久,我听到了开门声。
父亲的书房,从不许外人进来,但对喜欢看书的我,却是特例。
所以全家上下,只有父亲和我,有这里的钥匙。
我以为是父亲回来了,撑着身子就爬起来,没来得及开口,却看到了小心翼翼的母亲。
她关上门,一举一动,都带着怕被发现的忐忑。
然后,开始在父亲的书桌和柜子里摸索找寻。
父亲的书柜,有一层是带着锁的,那里的钥匙,我也没有,因为父亲说,那些书,我看不懂。
可此刻,母亲却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那层书柜。
很快,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拿出手机,对着手里的资料拍了起来。
一页又一页。
不知道累似的。
时不时的,还朝着门口看去,像是害怕被发现。
到嘴边的呼唤,被我咽了下去。
我慢慢地缩下身子,想要将自己隐藏在沙发里,但发出的动静,却惊动了母亲。
我听到了脚步靠近的声音。
很小,却也清晰。
我闭上眼睛,做出看书时,趴睡过去的样子。
很快,脚步声到跟前。
与此同时,我听到一声轻唤。
“玉书?”
我没有吭声。
母亲又唤了一声,我依旧是如此,甚至呢喃着,说了一句囫囵不清的梦话。
母亲松了口气,缓缓退开。
随着脚步声远去,我慢慢睁开了眼睛。
母亲拍摄的东西,到底是什么?
我趴在沙发上,没有动,直到母亲离开,房间的门重新关上。
我从沙发上起身,走到母亲之前来过的的地方,一眼就发现书桌上的变化。
父亲最常用的那支笔,放置的角度不对。
母亲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吧?
慌乱又粗心,怎么会不被父亲发现端倪呢?
我将一切复原,又将看过的书放回架子里,也跟着退出了书房。
一切好似从未发生过。
但很快,我就知道了,母亲拍走的那些东西,是什么。
我听到了她和父亲的谈话。
卧室里,两个人在争吵。
“鸿远,这是不对的,趁着现在还未酿成大错,收手吧!”
“程琳,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你只管在家好好带孩子,公司的事,傅家的事,我自有分寸。”
“可这是违法的!是犯罪!鸿远,这是原则问题!傅家如今已经是南城旁人无法望其项背的存在,你到底还想要什么!”
“我说过了,程琳,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你别忘了,我才是傅家的家主!”
“鸿远,你就算不为自己着想,也得为玉书和玉琪想想啊!这种事情一旦被揭露,别说……”
“够了!如果我回来,你只会跟我讲这些东西,那这个家,我也没有回来的必要了。”
脚步声逼近,我转身躲到了那只腰粗的青瓷后。
父亲摔门而去,房间里,只剩母亲的哭声。
我为母亲送去了热牛奶,她擦干眼泪,装作没事一样,哄着说是被飞虫迷了眼。
我没有拆穿。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母亲也该有自己的。
她不想我知道,我便装作什么都不知好了。
父亲连着一个月没有回家。
他前脚刚走,后脚朱伯就带人来,给书房换了锁,也带走了一大堆文件。
我手里的钥匙没用了。
母亲亦然。
之后,舅舅来过一次,是母亲喊回来的,他们在房间里,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临走时,母亲亲自送他出门。
“哥,若不是实在没辙,我不会求程家出手,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鸿远错下去了,这件事,就拜托你和爸妈了!”
听到这些,我似乎明白了什么。
母亲自己劝不住父亲,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程家身上。
程家。
母亲天真。
傅程联姻,是程家攀附傅家,她虽成了人人羡慕的傅太太,但对程家而言,她只是他们往上爬的工具。
傅家是程家背靠的大树。
谁会蠢到自掘坟墓呢?
果不其然,程家出卖了母亲。
母亲被禁足了。
父亲回来的时候,怒气冲冲,当着我和玉琪的面,巴掌狠狠地落在母亲脸上。
因为离得远,我来不及阻拦,只顾得上捂住玉琪的眼睛。
我将他整个脑袋按在怀里,用外套包裹。
不要看见。
不要听见。
但父亲如凶兽般动手的画面,却成为我一辈子也难以忘记的噩梦。
那是我第一次,亲见家暴。
母亲的伤养了好几天才好。
玉琪被送到了外公家,我执意留了下来。
我为母亲上药,她却抱着哭,又问我是不是吓坏了。
可哭着哭着,她却又笑了。
那是她从未有过的样子。
我知道她疼。
身上疼,心里也疼。
但我什么都做不了。
“妈妈,放弃吧。爸爸不会让你做那些事,你也不会成功的。”
最终有一天,我没有忍住,想要劝她别再做无谓的事。
傅家是什么样的地方,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一个孩子,也看得比她清楚。
母亲愣怔了许久,忽然,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
“你什么都知道?”
她没有想到,我那样早慧。
“既然你都知道,那就更应该明白,妈妈没有做错。”
母亲放下水杯,将我拉进怀里,双手轻轻地捧起我的脸,认真地看着我。
“玉书,这世上,有是非黑白之分。许多事,对就是对,错就是错。我们不能因为自己是既得利益者,就装傻充愣,对一切视若无睹,甚至包庇纵容。
“你是姓傅没有错,但你首先是你自己,是傅玉书,而不是傅鸿远的儿子,又或者我程静的孩子。不是你父亲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也不是我做什么,你也要跟着做什么。你读书、识字,要学会有自己的判断。
“还有,答应妈妈,忘记所有的这些事。若有机会,成年之后,带着玉琪离开傅家,不管这里有泼天富贵,还是有名利地位,都不要像傅鸿远一样,烂在这个鬼地方。
“如果有一天,妈妈不在了,也不要难过,因为妈妈只是做了,自己认为对的事情……”
多年后,再重新想起母亲说过的那些话,我忽然明白,她不是笨。
她只是,选择了她认为的,对的路。
如飞蛾扑火。
程家倒戈,帮不了她,她便豁出去,将傅家走私卖国的营生,告到了警方。
可她到底还是低估了傅鸿远的势力。
整个南城,傅家只手遮天。
遮的,不仅仅是生意场上的天。
那些她送出去证据,全都回到了傅鸿远手里。
留给她的,只有上楼时,不慎踩空坠落后的死亡。
那一年,我六岁。
亲眼望着母亲身下,开出一朵见血色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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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的死,没有换来傅鸿远或是程家半分哀伤。
但那场葬礼,却是前所未有的盛大。
据说比他们结婚时,还要声势浩大。
整个南城都说,傅先生爱惨了傅太太。
但就是这样的傅先生,在傅太太死后的第三个月,续弦娶了他的初恋。
第一次见袁静,是在父亲与她成婚前的半个月。
傅鸿远想让我和玉琪两个人一起做花童,来挽救他好男人、好父亲的名声。
玉琪不愿,一个人跑了出去,摔伤了腿。
我却是主动应下的。
袁静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初次见面,她对我和玉琪抱有歉意,并主动表示,不用我们喊她母亲,唤静姨就好。
“我虽然嫁给了你父亲,但程琳永远是你们的母亲。她生养了你们,你们不应该忘记她。”
那一刻,我知道,她和傅鸿远是不一样的。
这个女人,带着对原配的愧疚,带着对曾经恋人的爱意,嫁入傅家高门,将原配的孩子视若亲生,一举一动,都仿佛觉得,自己是抢走旁人丈夫和孩子的恶人,由此越发卑微,甚至带着讨好。
可她却不知,自己不过是傅鸿远手里,一枚天真的棋子。
傅鸿远爱她吗?
或许是爱过的,至少比对母亲的情谊深。
但在傅家这样的豪门,在傅鸿远这样的人,爱实在微不足道。
至少比起权力、地位,和利益,永远要低上一头。
否则,当年深爱着她的恋人,如何能抛下他另娶他人?
否则,如今依旧深爱着她的恋人,如何能在妻子尸骨未寒的时候,迎着众人的议论,将她那样风光的娶回家里做傅太太?
旁人不敢议论傅先生,但他们却敢议论,是那渴望飞上枝头变凤凰的狐狸精迷惑了傅先生,这才成为了新的傅太太。
而傅先生,只是为他需要母亲的孩子们,找了新的母亲罢了。
这一切,皆是作为父亲的拳拳爱子之心。
不信你瞧,傅家长子傅玉书,都笑着给父亲和继母的婚礼当花童了。
傅先生想不到这些吗?心机深沉如他,自然想得到,甚至,比所有人,都想得更加长远。
否则,怎么会想着让儿子成为花童,来做自己的遮羞布?
还有玉琪的伤——傅家的孩子,在傅家的地盘,有哪个人,敢随便撞?不外是怕他成为变故,给他一个合理的,不出现的理由罢了。
至于袁静。
她的存在,是一个巴掌,也是一颗糖。
这一巴掌,打在程家脸上,是对程家的警告——有了新的傅太太,也就可能会有新的继承人,这一切,权看程家是否懂事。
这一颗糖,塞到程家嘴里,是给他们最后的体面——比起续弦别的豪门,毫无背景的袁静,并无太大的威胁,更何况,傅先生已经许诺,不动摇长子的继承人之位。
傅鸿远一石三鸟,程家亦是不亏。
唯有我可怜的弟弟玉琪,抱着母亲的照片,哭了好几个晚上。
哦,还有我那天真的继母,在我母亲之后,重新成为这金色囚笼里被折去翅膀的鸟儿,以爱之名,承受非议,还要照顾旁人的孩子。
玉琪脾气很闹,一直不喜欢袁静。
但袁静却极有耐心,那些放在她卧室的虫子,加在她牛奶里的盐巴,甚至藏在她鞋里的图钉,所有的苦,她都可以咽下,并理解为那是玉琪对母亲的爱。
她从不跟傅鸿远说这些,直到有一次,玉琪用水果刀,伤了她。
“愚善救不了任何人。不管是你,还是玉琪。去找傅鸿远,将这件事告诉给他,让他来处理。”
那是在她嫁入傅家半年后,我第一次主动和她说话。
袁静终究还是听了我的话。
好几天没回家的傅鸿远,在那一天回来了。
玉琪哭得很大声,袁静坐在床头,望着路过的我,面上有自责和担忧。
多年后,她想将未出世的第二个孩子托付给我的时候,重新提起这件事。
“玉书,你是我见过最聪明,最懂事,也最让人心疼的孩子。不管他的父亲是谁,静姨都相信,有你在,肯定可以将他教导成像你一样好的孩子。”
可是,我们都没有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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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给傅鸿远的第二年,静姨生下了一个女儿。
傅鸿远给她取名玉画。
“将画,改为婳吧。”我望着傅鸿远写下的字,拿过笔,在旁边添了个“女”字旁,“画是死物,冰冷,不详。婳意美好娴静,适合女孩子。”
傅鸿远将纸递给了朱伯,留下我一人在书房。
“孩子的事,从此不许再提。”
是的,玉婳不是傅家的孩子。
静姨生下的,是个死婴——不管她出身有多普通,程家都不允许,这位新的傅太太生下孩子,威胁我和玉琪的继承权。
傅鸿远知道,并纵容。
因为他也清楚,他亲自教养长大的我,才是最理想的继承人。
孩子多了,对傅家,不是好事。
但孩子,也不能没有。
所以他为静姨抱来了一个父母双亡的弃婴女孩。
婳婳最开始的几个月,很丑。
我从未见过那样的女孩子,又黑,又皱巴,比老头老太太还不如。
“玉书不要嫌弃,妹妹会好看起来的。来,和妹妹握握手。”
静姨脸上的笑容,比之前多了许多。
我伸出食指,碰了碰婳婳的手,却被她攥在手心。
不到半岁的孩子,竟然有那样大的手劲,我有些收不回来。
静姨却笑了起来。
“我们婳婳这是喜欢哥哥呢。”
婳婳半岁的时候,皮肤好像一夜之间舒展开来了,睫毛很长,眼睛也很圆。
看来静姨说的没错,妹妹是会好看起来。
就是这喜欢给人身上撒尿的习惯,一点都不好。
我是被滋得最多的那一个。
再也不想抱她了。
婳婳八个月的时候,第一次开口喊人。
“鸽鸽。”
她叽歪道。
静姨说,那是妹妹知道,哥哥是对她最好的人,所以才一开口,就先喊哥哥。
八个月的孩子,知道什么?
我才不信。
但这到底还是值得开心的,那么她滋坏我好几件衣服的事情,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她计较了。
婳婳开始正式上学之前,一直是请的幼教在家里教导。
每次放学回来,她都会像炮弹似的弹出来,扑到我怀里撒娇炫耀,叽叽歪歪说今天学了什么,又吃了什么,话多得似乎不知道累。
这时候,玉琪总会说她啰嗦,两人跟天生有仇似的不对付,你来我往的拌嘴,还非要我分个对错。
我当然谁也不惯着。
婳婳叫嚷着说我不爱她了。
玉琪则气愤我偏心,说重女轻男,再也不要跟我做兄弟。
闹归闹,但到了饭桌上,却依旧得乖乖吃饭。
玉琪依旧不喜欢静姨,但再也没有像之前那样,做过冲动的事,顶多是无视和不理睬不问候,拿静姨当透明人。
婳婳自然是向着静姨的,也不喜欢玉琪。
我也有试着调和过,但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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