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行篇02 银鞍照白马,飒踏如流星(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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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的风雪,你既不知他何时来,也不知他何时去,你所知的只有那穿透厚袄再深入骨肉的冰冷,冻得人连精神都如遭针刺般的寒伤
却不知是哪位高人在这荒漠的一处山坳旁造了一座亭,又不知是天意还是人为,在这亭的四周长着四季代谢却从未皆败的花树草木,更引得这荒漠中难得的些许小生灵前来栖息,而这一切,也这是这么静静的,仿佛千年未有人来访的一座亭
而今天却巧的很,先是来了一个混了江湖十年仍旧名不见传的邋遢剑客,后又来了个骑着老仆牵着的马的沧桑过客。奇怪的是,却又成了一段江湖上说了十几年的英雄轶事。
一个衣衫褴褛的行人,开敞着胸口,露出黄蔫了的胸毛;一把用枯木作鞘的残剑,偶有几个缺口,露出锈迹斑斑的剑身。他低着头缓缓向小亭走着,一头杂乱蓬蒿让人看不清面目。拖拉着用草绳扎紧的布鞋,还有个破布囊,和他一般干瘪破烂。他,如同一具行尸走肉,不带一丝生息。唯一令人诧异的是他的右臂,因为他的右臂的衣袖随风摇摆,空空如也。原来他是一个只会左手的剑客。
他,静静走入亭中,又静静坐下,片刻后,一切又恢复到千百年的静寂。
有一匹马,有一个人牵着他也在朝这座亭子走,慢慢地走近了。原来马背上还驮着一个人,那人趴在马背上。昨晚,他,于刺骨北风中对着大漠夜空的满天璀璨一夜狂饮,醉得不省人事,于是临行前被挂在了马背上。
牵马的人偶尔回头往往,是老黄,不知是想看看自家少爷是否醒了,还是看看自家少爷是不是在半路掉了。
不一会儿,岚就驮着他的主人和老黄一道来到了小亭旁,老黄扶着他进了亭子,岚则随意在一旁休息
于是,空空的亭子里多了两个人
老黄扶着他坐在了围栏石椅上,当他扶好自己的少爷直起腰转身去准备去喂岚时,忽然眼里多了一个人,原来这亭子里有三个人,他和他家少爷,还有这个他一丝一毫都未感到存在的人——便是那邋遢剑客
亭外飞雪依旧,只是这山坳实在是个妙处,竟然片雪难进,而亭中人却可以大方自在的欣赏亭外那万里雪片满大漠的壮阔场面。当然,要有人愿意去欣赏。
邋遢剑客依旧无声无息,如果现在把那一地的雪堆在他身上,那绝对会是一个很好玩的雪人
老黄给少爷披上了一件雪白的皮袄,看上去已然陪了那人有些年头;了,而后自己倒是把自己身上的破羊袄松了松,这一路上他倒没停歇的有点热了。
雪还在纷扬而下。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老黄在一旁席地打坐,到时成了第二座雪人。他,终于醒了。
“兄台,这雪景这般辽阔壮美,何不一同欣赏一番”他,看着亭外飞雪如同自言自语道
“不爱看”
“你不觉得雪中也有剑意,也有刀意,也有这三千大世界本就有的至真大意嘛?”那人忽然接了句令人听不懂的话
“我叫阿剑”说完这位邋遢的名叫阿剑的剑客走到了他的边上,也开始远眺这万千飞雪压大荒的雄壮,只是他的乱发将他的眼、他的脸尽皆遮住,让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形象
老黄仍在一边打坐,他、邋遢剑客并肩而立,安静地望着那亭外的奇景
一个时辰后,那阿剑开口了,我能和你打一架嘛,他抬头了,一双眼睛,眼神清澈无比,眼神认真
可以啊,不过先出这亭子吧,别毁了这千年的妙处
好,
他脚尖轻点地,他一脚猛踏,同时飞入这鹅毛大雪的天地
阿剑的邋遢剑客,用他仅有的左臂取下背上的那把残剑“枯,三尺三寸,剑下死过一人”
他,拿出腰间别的的一把折扇,“我的刀不在了,以扇代刀“
阿剑,提剑,剑尖直指他。
此时,老黄突然动了,一瞬来到亭外,因为方才那剑客起剑式定后,一股无匹充沛的剑意便弥漫开来,连周边的飞雪都凌乱的极速飞转。他知道自己的少爷遇到了一位真正的剑客,一位他值得用“位”来称呼的剑客,而且或许少爷也会因此而高兴,这一战也将会是短暂而精彩万分的一战
他,手握扇柄,扇子的另一端也直指那剑客,而他周身的飞雪也急速飞转,只是稍显规律地绕他飞转,而他的嘴角渐渐露出微笑。而那剑客看了竟也似是笑了一般,因为你如果也是绝顶高手的话也一定能从他周身散发出的剑意感到那一丝友好。
他先动了,疾步向前,步法愈快,快到不见脚影,快到脚离雪地。他的脚尖似是开始轻点片雪,如踏雪寻梅的仙人一般,愈发飞起,飞向高出
“吼”他大吼一声,如离弦飞箭向前奔出
他即将踏雪飞至最高点,他猛然急停,借力飞腾,向他冲去
“破天”他劲力斩下手中折扇
“啊!!”阿剑横扫一剑,昂然剑意割裂周遭飞雪落势
剑势,刀势轰然相撞,却未闻声响一点,两股势相互倾轧,纠缠,吞噬。融成一股。
他,落下,退了三步;阿剑,落下,退了四步
然而未等两人站稳,那团势突然炸裂,卷起雪浪,将两人尽皆卷入。
老黄见此,立即上前去救他的少爷
不必了
那雪浪中传来了他的声音
三息后,那骤起的狂风雪浪渐止
,他缓缓走了出来,一旁的阿剑也相继走出
只是他的嘴角挂着一些血,,阿剑紧握着那柄叫做“枯”的剑,手上流着的血沿着剑身一滴滴滴在雪地之上。
“忠叔,去取来岚身上挂着的皮囊,我要和阿剑喝酒”
“是,少爷”老黄立刻应下,这回他没有反对自家少爷喝酒,因为他知道少爷多数时候是一人独饮,是喝苦闷的酒,尽管他也一起,但终究是孤寂的酒;而每当少爷与人同饮,那便是酒逢知酒千杯少的酒,是高兴的酒,但这种情况太少,少到几年来老黄也就看到过两三次,因为这天下间能陪少爷喝酒之人实在太少。
“我不愿喝别人的酒,不过你的酒,我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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