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将至十,2024年9月9号(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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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9月9号。
教师节马上要到了。
由于父亲是教师,在那个时代,教师很没有地位,隔壁是一个齿轮厂的工人,在母亲眼里地位比父亲高,因为齿轮厂的职工有技术,会焊接,经常会拿一些铁器回家捣鼓,锄头等工具就会有,而父亲什么都带不回家,母亲说几支粉笔有啥用。
于是在填高考志愿的时候,我没有填师范,晚上邻村的陈加清带来父亲的口信,一定要填一个师范的志愿,为了保险,当时堂叔张有顺是浙师大数学系系主任,父亲特意来金华问过,张有顺叔叔说只要浦江档案发出,这里就会录取,于是晚上我又去找班主任,最后一个志愿填了浙师大。
在等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很难熬。
七月份陆续有通知书下来,寺前村的谁谁收到了,消息像风筝随风飘散,一个人考上大学,全族人欢庆,我依旧在村前小溪放鸭子,会有认得不认得的路人询问,七月份没有收到通知书,就知道不妙,本科没有希望,我本科分数超了5分,后来到浙师大才知道有一个和我同分数的在中文系,姓张,名字忘记了,中文系比中文科趾高气昂,后来听说此人分到衢州报社,那时不用当老师是天上掉馅饼。现在回想问题可能出在浦江招生办,当时肯定是在本科录取时没有投出我的档案。
门前小溪依旧清澈,大桥下依旧清凉解暑,《高山下的花环》看了一遍又一遍,心里无奈焦虑,“山里飞出金凤凰”,除了自己飞,似乎没有别的办法,父亲也是循规蹈矩,踏实认真的人,在同一个学校才发现很多资源是环境造成的。
1985年高考录取是一条龙,本科分数线专科分数线高中专分数线,从高分往低分划线。本科分数线是479分,专科分数线440分左右,高中中专分数线是350分左右,我高考分数是484分,当时三个分数线都过了,比楼敏娟她们都要高,等到八月份,浙师大专科的通知书来了。
拿着通知书的我没有一点喜悦,呆坐在椅子上半天,六奶奶来祝贺,我一句话都不想说,六奶奶是张有顺妈妈,当时甚至有想哭的感觉。后来在金华和浦江之间来往时,六奶奶会做浦江麦饼叫我带给有顺叔叔,我也会在叔叔他们家吃餐饭,婶婶是浦江城里人,在金华卫校当老师,村里有生病的人会拜托婶婶,金华医院有很多婶婶的学生,婶婶每次都亲力亲为,除了头发有些黄。
浙师大在金华,而我向往上海杭州。
在浙师大三年时间,看了很多书,总觉得自己情感缺乏细腻,学语文少一些文学味,写文章干巴巴的,只能拼命看书,文学名著看了一堆,不知道有没有提高自己的语文素养,哎!
在兰溪实验中学实习,这段时间收获很大,听老师上课,自己备课试讲上课评课,一个月下来,人瘦了,体会到老师真的不容易。
1988年分配到浦江县虞宅中学,任高一3班班主任兼语文老师。
在开学前,在浦江教师进修学校学了一个星期,一个老教师讲了第一单元的备课,回到虞宅中学后语文教研组长又考了一遍。
当时老蒋在金华,恋爱脑的我没有心思在教学上,没认真备课改作,课堂的驾驭能力也不行,一篇课文朗诵一遍差不多就一节课了,课文解读往往是照教参宣读一下,作业写日记,听一听几个生字,有几个调皮的男生上课会起哄,后来干脆让他们自己读课文。语文这门课就是这么神奇,期中考试期末考试语文成绩都不错,没有让老教师超越,领导也不好说什么,来检查教案时连夜赶教案,从教参上抄到备课本上,学生的期末评语,父亲帮忙写了,后来学校要检查期末评语,我把父亲写在双线本上的期末评语给领导看,一个学期就这样结束。
1991年8月调到婺城区乾西初中。
一起到乾西去的还有科学老师何春花。
初一五班班主任兼语文老师。第一学年就被评为校级优秀教师,奖励了一个脸盆。1994年8月调到金华九中一直到退休,退休后到婺州外国语学校教了三年书,2024年老公脑梗后不再教学。
1994年8月,跟何春花杨燕君一起调到九中。九中是一所刚办的学校,只有一幢教学楼,其它全是水田。楼水华当校长,吴琦当副校长,赵建华当教务主任兼政教主任,金维新是办公室主任,张孝勤是总务主任,吴茉莉是年级组长。有过乾西三年初中教学经验,等于开始第二轮教学,有些得心应手,开始着手研究教参教材学生课堂,开始写论文,给刘启才老师寄论文,还收到刘老师回信,看一些教研刊物,整理自己的心得,上一些公开课,课堂不再是单一的。
1996年教师节市表彰大会我站在主席台上,还跟当时的JH市高官合影留念,获得JH市新苗奖,这是我教书生涯最高奖励。2003年获婺城区优秀教师。
教学成了我生命中的一部分。
回想这一生:人生中高考专业的选择很重要,它有可能是一辈子做的事;结婚对象的选择很重要,跟什么人过日子就是跟什么生活方式过一辈子;居住城市的选择很重要,BJ适合从政,上海适合经商,成都适合闲适,金华适合养老。人生是单行线,没有后悔药,所以选择将决定怎样的人生,决定人生是不是幸福。
原本不喜欢当老师,现在很羡慕站在讲台上的人们,我的目光所及都是我的学生们,知识在我脑海里浮现,退休后,35年的教学经验变成毫无用处,现在却越来越喜欢当老师了。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