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余波，回家，协议，故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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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波

号称世界最高人造物的信号塔坐落在A区北面，因为其外形像一通天的树木，就被闲人调侃称为“世界树”，无数电台连接，网络通讯，甚至军用频道都从这“世界树”中发出或接收，更有网络传言说是太空中的某种卫星武器都是接收它的信号的，当初在那次战争结束后，官方一夜之间就在战火初熄的废土上建起了百米的建筑雏形，引起网络巨波，一时间但凡是有通讯器或者终端的都能侃侃而谈，是真是假姑且不论，反正是有好事者把它加入了五大都市传说之一，一时间信号塔名声大噪，最巅峰时期甚至就连楼下下棋的大爷一边喝茶一边还能谈论一二。

据说所有居住在A区的居民无论身在哪里，只要向外看，就会在北面看见那高耸入云的信号塔，如果你迷路了，不会看星星，那么就去找信号塔，那个远隐在云雾中的建筑所在的方向，便是北方。

据说这座信号塔所建成的时候每天每夜都下有流星雨，流星绚丽划过天际，像是天空裂开的缝隙，有天文爱好者观测到在流星划过天际的地方有淡淡的城市的轮廓，还有人说是看到了一颗硕大的眼球，那猩红的瞳孔带着莫名的压力，更有甚者说自己亲眼所见一头鲲在空中游过。

关于这座“世界树”的类似传说有很多，千奇百怪，这让“黑客”看得直皱眉，无论是民间的还是官方的网站上，说自己看到什么什么的到有一大堆，以图为证的，没有明显修图痕迹的，却是一个也没有。

那次地震已经过去了两天了，但那个硕大的恐怖的身躯却迟迟无法在他的记忆中抹去，他回来后就一直宅在家里，特管局一如既往地没有给他传来任何信息，这很正常，因为即便是他们的这一次行动也是他自己搜索到一些蛛丝马迹才找到那个“尖刀”队长的。

而对于特管局而言，那个档案中记载却没有编入局内人员的“黑客”，是一朵千年的奇葩，其他经历过异常事件的人要么精神失常渴望着正常的世界，要么还算能保持正常神志，前者面临的是神经病院，后者面对特管局的考验，如果成功就加入，如果失败那就来一针药剂回归正常生活。

但“黑客”他直接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解决了一件异常事件，这种天赋和意志力是十分难得的，后因为特殊原因被放弃，注射了药剂，而三天后又一次出现在了异常事件中，并且察觉到了特管局的存在，这本是该被吸纳的人才。

特管局管制一切非正常的事物，为了对抗那些未知的存在也在吸纳着一切特殊高端人才，但只有两种人绝对不能吸纳，一是特管管部门牺牲人员的家属，牺牲者所有的非正常死亡都被官方掩盖成了正常死亡，小心翼翼地对那些悲痛的家属遮掩着一切非正常事物的存在，这也许是保护那些牺牲者亲人的最好方式，是送给他们一个正常的世界，二是，被A级以上遗留物寄生的生命体，但凡被寄生的生命体失控率几乎是百分之百，在特管局的建立历史中一次寄生者失控的“倒吊”事件，直接性导致了长达五年的战争，和A区上万人的死亡，一般这种生命体都会被强制收容在“拱门”后面，但因为“黑客”的特殊性加上某个内部人员为他专门做了一次研究，以证明他与其他寄生者的不同，才让他免于被收容起来的命运。

一般这样一辈子过去了也好，但他竟然能够精准地找到特管局每一个任务的地点，并且给予其一定程度上的帮助，所以那次地震他突兀地出现在本该绝对保密行程的车上时，总指挥们并没有感到很吃惊。

黑客翻看着他在现场用“剪刀”采集到的资料数据，那个大家伙和“影子”应该是被寄生与寄生的关系，但如果要更是深入的去探求那就需要那个所谓“影子”的样本，他想到这里就瞥了一眼一边的透明器皿，里面封锁着二维寄生体碎片，大部分的样本被特管局的家伙拿去了，他偷偷自己保留了一点，不知道他们那边如何如何，反正自己这里倒是有所发现。

“首先，扯淡的X先生说过，生命的衰老是可以从细胞的角度中观测的，所以那个家伙就研发了一种计算生命长度的算法，也许这种算法可以应用在这个地方。”

“黑客”面对着一个摄像头，他在做笔记，这是他的习惯，自从接触终端开始已经持续了十年了，把一切未知的事物记录在自己的数据库里面，这对于他来说是一种非常大的满足，那个看样子有些弱不经风，说话扯淡随意的家伙内心对于探求未知这一方面可是出奇的执著，他可以不吃不喝进行计算三天三夜直到昏厥，仅仅是为了证明青蛙的交配喜好，就连生物学界顶级科学家，布尔洛克公司核心技术人员的韦斯特教授见过这个少年后，也只能长叹着用天才二字形容眼前年仅二十岁的少年，但他死活也想不到就是那个被他成为天才的少年，就连下棋也下不过隔壁的十岁小孩，甚至连某些智力题做起来也够呛。

“您的晚饭，少爷。”

少年扭过头瞥了一眼一边热气腾腾的泡面，以及在那腾腾热气后若隐若现的身影，就像最细心的女仆一样把晚饭端到了电脑桌前，作为一个才二十岁的少年，他当然雇佣不起什么女仆，但雇不起女仆可以自己造嘛，所以当那道若隐若现的苗条身影彻底暴露在灯光下的时候，就能看清她背后的密密麻麻的线路和导线，这是他自己独立设计，以及那个取名废的天才协助制造的私人AI女仆，据说精通十八班武艺以及上百种枪械的使用和拆装，一个人可以单挑一整个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小队，她可以一边甜腻腻地叫主人，一边轻描淡写地空手碎钢筋。

名副其实的战斗女仆。

少年又把注意力集中到屏幕上，他对那个刚刚点开的评论有些在意。

鼠标点开了那个唯一附有图片的帖子，而当图片完全加载出来的那一瞬间，他惊得唰地站了起来，就连打翻了刚做出来的泡面也毫不心疼，啊不，还是有点心疼的，不不不，泡面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死死地盯着眼前的画面，就好像又回到了那个满是晚霞的下午，透过防弹玻璃看清那个巨大生物的瞬间。

而在那图片上面所显示的正是那个遮蔽天空的生命体。

而下面评论的时间，是十二年前的二月三日，正好是“世界树”建立成的前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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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

当简杭站在生活社区熟悉的大门前的时候，不由地深呼吸，嗯，熟悉的机油味，这种旁人来说觉得刺鼻的味道，对于从小在这里长大的他来说却是甘甜的空气，就连自从看到那个会说话的影子之后堆满思绪的脑中也难得地放松了下来。

说是生活区，这里更像是一个大型的工厂，用钢筋简单搭建的房屋无序地排列在那片区域，墙皮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块铁片，完全没有所谓的建筑美学，各种大型线缆交错在本就不空旷的地面上，老旧的路灯每在二十米才吝啬地插上一根，每到了夜晚，那些忽明忽暗的路灯反而比完全的黑暗更加恐怖总感觉下一次的闪烁会照亮某张女鬼的脸。

自从记事开始自己就生活在这里，他放慢了脚步，放任思绪在空气中散开，在这里仿佛所有的大人都有干不完的活，而且每家都有讲不完的新奇故事，仿佛他们一个个不是在这里干活的孤陋寡闻的工人，而是见多识广的旅行家或者博学多才的教授，但那时候小孩们哪知道有什么差别，反正就喜欢吃这套，于是每到晚上，趁那几乎从不停息的打铁声稍微停顿的时间便结伴挨家挨户去讨要故事听，也许是那时候积累下来的底子，让他有一肚子的稀奇古怪的故事讲给那个同样稀奇古怪的姑娘听。

说起来那个女孩不知道怎么样了，有没有在那场的地震中活下来？

他突然停下了脚步，看向了那一片夹在房屋之间的小小的空地，那边有一个简陋的秋千，说是秋千，但实际上不过是一个系在管道上垂下来的铁链上面绑了一个废弃的轮胎。

以前，当自己坐在上面的时候总会有一双温柔的手帮自己慢慢地推，但当他努力去记忆的时候，却看不清那道影子的脸。

喂，简杭，我感觉到你的情绪莫名的低落下去，是不是想起自己失恋时候的事情了？没关系，神明大人会帮你搞定的！只要你完成我给你的三件事情！什么样的妹子都随你挑啊。

太阳光带着房屋投下的影子笼罩住站在阴影中的少年，在少年背后本该融于黑暗的影子却凸显了出来。

那个家伙，自称神明，说是它在地震中保护了自己，然后定下了莫名其妙的协议，必须要完成它的三个愿望，作为回报，它也会帮助简杭完成三件事。

而且还有时间限制。

简杭回想起在病房时的场景，那时自己的冷汗几乎要浸湿了衣服，那个明明属于自己的影子却做出了不属于自己的动作，并且发出了声音，那个中性清冷的声音仿佛现在还在耳边回荡。

“一个月....我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协议没有达成，吾就要收回汝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