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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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荇自父亲出狱之后又恰逢祖母即将寿诞，家中一下子肉眼可见地忙起来，往日同父亲同朝做官的一些官员近日来倒是比往常来得多，按照往常父亲大多会推辞掉，只是经此一事家中大宴小宴倒是办了不少，顾荇原先倒是没在意这些只是父亲那日在家宴上说的那句，独善其身未必安安稳稳，想必也是经过秋闱一事父亲的心境也有了些许变化。

对于顾荇来讲倒是没有什么比一家人的平安更为重要，之前顾家在朝中一直是处于不争不抢的中立，对于太子和睿王之间的博弈顾家从未参与，就算是祖父和太子殿下在孩童之时有过教导之恩，只是顾家一直恪守君臣本分从未逾越。但是此次秋闱一事也让顾荇切身体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左右平时恭维你的讨好你的都是所有求，当某一日你给不了他们想要的东西，弃之如敝履就暂且不论，不反过来咬你一口吸干你最后的精血就已经能说一句良善。

顾荇叹了口气，如今其实已经多说无益，自己迈出向太子殿下的那一步就只能和太子一党同气连枝，只是不知道自己这一步到底堵的对不对，但是顾家和睿王从未有过交集，贸然前去定是不合适的，再者就是传闻太子殿下清风霁月，顾荇低首笑笑，自己也是听信传言之人啊。

——

顾荇饭后同往常一样，来到母亲的院子里，看母亲正忙着安排祖母寿宴一事，快走几步过去。

“母亲，可有需要我帮忙的？”

“你来的正好，你祖母惯爱菊花，只是今年的菊花疏于打理，摆在寿宴上实在是不成样子，听闻闻菊堂新进了一批菊花，甚是好看，只是今日事情实在是多，你替母亲去看看，是否有能入眼的，买些回来摆在寿宴上。”

顾荇点点头，“只是，祖母不是说今年寿辰便从简吗？往年好像也没有大肆铺张在寿宴上摆些菊花，今年这是......”顾家一直秉承着清廉之风，今年这样行事确实是大相径庭。

温之摇摇头，叹了口气，“还不是你父亲，说今年你祖母的寿宴一定要大办，不光要大办还要办好，就前些日子我们娘俩写的请帖你父亲看过之后硬是又加了三成的人选进去。”

顾荇心下了然，看来父亲经过秋闱一事是要看是拉拢朝中官员了，顾荇心中冷笑一声，当今朝堂还能让一个四品官员做出这等事才能以求保住身家性命，只是不知父亲能不能知道，人以利聚利尽则散，今日这些人既然会因为你今日的荣耀奉承你，来日也能把你狠狠地踩在脚下，除非......除非你才是那个掌权者。顾荇不免地又想起来太子殿下。不知身在高位，太子是不是也会同他们一般，会有许多掣肘之人。

太子府——

“殿下，顾小姐午后准备去闻菊堂选些菊花用在顾老夫人寿宴上。”

晏昭听着晏峰的汇报微微一顿，“知道了，以后你不用守在顾家了。”现如今顾大人已经安全回家，想必也不会有人对顾家图谋不轨，晏峰再待下去难免有被人发现的风险，虽然，虽然自己已经忘记了这个安排，不如也为时不晚。

“是。”晏峰行礼退下，只是禁不住深思，太子殿下好像把他放在顾家当暗卫这件事情抛之脑后了，自己今日汇报的时候明显看到殿下的神色最开始掺杂写些许的茫然，虽然只是一瞬间不过作为暗卫自己对于这些微表情的观察肯定比旁人要敏感得多，所以晏峰确定，太子殿下就是把自己在顾府当暗卫的事情给忘记了！

晏峰再内心不平衡的同时晏争也是一脸焦虑，前些日子太子殿下突然又说不送玉如意了，让他自己看着挑一件适合老人家的物品送过去，只是晏峰之前也没送过这些一事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往日都是管家拿好自己只负责送去，只是那日之后管家知道太子殿下对顾小姐的心思之后便不再插手这件事，还冠冕堂皇的说：

“这是太子殿下饿吩咐，说让晏争小哥自己看着办就好，我这一把年纪了难免有看走眼的时候，可不敢造次。”

晏争看着老管家一副事不关起高高挂起的样子就恨不得揍他一顿，这烫手的山芋只能自己接着，只是殿下并未说什么贺礼，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这两天着急上火嘴角长了好几个燎泡，如今是一点荤腥也吃不得，更别提喝上几口酒消愁了。

就这么硬生生熬了几日，眼看顾老夫人的寿辰要到了，晏争实在是熬不过去了，顶着头皮去求见太子殿下，“殿下，我想了好几日，想破了头也没给顾老夫人找出个像样的东西来。”晏争皱着一张脸，原本就不白皙的肤色这几日愁的显得更加黑了。

晏昭支起下巴，沉吟道：“听闻顾老夫人偏爱菊花，把花房里的几盆黄金甲送去博老夫人一笑吧。”

晏争顿时有了笑脸，“还是殿下英明，黄金甲是今年划分培育的新品，市面上绝无仅有，这份礼物肯定合老夫人的心意，那我现在去支会花房一声，再取一支上好的山参到时候一起送去。”

“好，就这样去准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