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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头被汗水侵湿的碎发坐操场边的椅子上。

垂着头，懒散的碎发遮住了半张脸，右脸上的伤口显得格外惹眼，嘴角还有一丝血迹，手臂上一块红一块紫印记，血连着白色的短袖上也有些血迹。

从脏兮兮的米白色的校裤里翻出手机，找到通讯录里找到一个号码拨了过去，“谢了，你在哪儿？”

电话的那头很吵，响起吊儿郎当的声音，“学校旁边的台球室里。楠哥，你干嘛呢。”

顾向楠看着手腕上磨破了皮的地方，“拿件衣服来学校操场。”

电话那头诧异，放下球杆走到一边，“你要衣服干什么？”

大白天的，问他要衣服干什么？这是……

“顺便带瓶酒精和创可贴。”

电话那头的谢了语气突然变得紧张又神神秘秘的，音量也降了一半，“你是不是又打架了？跟谁？上次我们不都说好了不……”

谢了一脸的郁节，正想问还要不要其他的东西，都还没开口，顾向楠就把电话挂了。

他收起电话，回头，台球桌里的几人都在看他，“那个，我有点事，我先走了你们慢慢玩。”

刚走出两步，就被一道漫不经心的女声叫住，“顾向楠怎么了？”

妈的！他都把声音放那么小了，怎么还是被听见了！

宋佳一手握着球杆，撑在桌球台上，冷着脸，动作缺失懒懒散散的，

谢了回头冲她笑了笑，“他找我有点事。”

“什么事情他会找你，不找夏行北？”宋佳漫不经心的看着桌球台上的球，斟酌着下一杆怎么打，“打架了？”

“……”她还真是，一猜一个准。

提起他俩，谢了就一股脑的火气。

看吧，这会儿又关心起来了，人给你递情书的时候怎么不看看再扔？

宋佳拿着台球杆，俯身又打了一杆，球没进，“人在哪？”

“你又不待见他，你去了又能干什么？”谢了拿着球杆白般无赖，“学校操场。”

下一秒，人就出了棋牌室。

谢了转头冲着她背影叮嘱，“给楠哥拿件衣服去，还有酒精和创可贴……”

叮嘱完了，回头，还不忘和其他人吐槽，“什么人嘛，都死要面子的。”

其他人劝解他，“你又不是不知道佳姐那脾气。”

“我就心疼顾向楠不行吗？真替他委屈。”

“你心疼有什么用，佳姐心疼才有用。”

……

傍晚的云越染越红，女孩左手提着一个牛皮纸袋，一席黑色的短裙，肤如凝脂，唇红齿白，黑色齐肩的头发随意散落，径直往学校的操场走。

她一眼就看见顾向楠，衣服脏乱，头发散乱，从背后看看过去样子狼狈的不行。

有风吹过，掀起宋佳的衣尾。她走近，站在那人背后，“顾向楠。”

顾向楠正低头看手腕处被磨破皮的地方，身子一顿，大概是他想多了。

这个时候她怎么可能来？

他听错了。

“顾向楠。”

听着声音，顾向楠恍恍惚惚的抬头看向身后，皎瑕的脸庞，一身黑裙，冷着一张脸看向他。

顾向楠下意识的埋头，“你来干什么？”

“来看看你是为了那个小狐狸精去打的架！”

宋佳上上下下的仔细打量了他几眼，还不忘嘲讽了两句，“你这架打得够狠的啊，衣服上到处都是血。”

被戳到痛处，顾向楠把脸撇向一边，皱着眉，不说话。

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