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寻找新线索(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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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世凯以忙于督办铁路,加速国内工业化发展为由,多次拒绝那桐求见,他故意想让那桐着急,这么小的案子,没上升到国家层面前,袁世凯不愿意给那桐再提任何意见。

“怎么样?这八宝鸭不错吧,再尝尝韭黄炒肉,是老五的拿手菜,很对我的胃口。”袁世凯边吃,边笑意盈盈的向张镇芳推荐。

张镇芳吃了一口八宝鸭,刚想说话,又夹了一口韭黄炒肉,说道:“不论是八宝鸭还是韭黄炒肉,都是醇香的味道,毫无荤腻之感,韭黄鲜嫩清新,别有一番滋味,五夫人手艺真是登峰造极,我今天可是一饱口福,不虚此行了,哈哈哈。”

张镇芳听到有人通报,是那桐求见,袁世凯没有接见,直接打发走。他也不便多言,陪着袁世凯继续聊美食,又过了一会儿,袁世凯让夫人、姨太太们都下桌,只留张镇芳,命下人端上两碗人参汤,说道:“在南方,革命党闹得很凶,直立有你镇守,我很放心。”

终于说到正题,张镇芳晚餐时间被叫来,就知道不只是吃个饭这么简单,于是说道:“外面要求立宪的呼声越来越高,朝廷一天不行动,外面的躁动就多一分,但是您放心,革命党都是些民间组织,武装力量薄弱,主要是左右舆论,暂时还不成气候。”

“太后在的一天就不可能立宪,奕劻仗着太后的信任,嘴上说朝廷要做表率,自上而下改革,结果带领满人贵族官员犹犹豫豫,行动缓慢,这革命的果实,花落谁家还不确定。对了,我听说你那边事有波折,怎么回事?借着租界的案子抓捕革命党,名正言顺,怎么还惹上了官员和土豪士绅?你给我说说。”

“不会有人告状告到您这儿了吧?那桐想空手套白狼,利用我们的军队,一两银子都不出,士兵只能以搜集证据为名,捞回些饭钱,没别的意思。”

袁世凯知道张镇芳做事有礼有节、稳当可靠,不会任意胡来,也知道张镇芳对部下的掌控力很强,这个做法明显是故意激怒洋人和天津官员,想搅乱局势。目的应该是看不惯奕劻做甩手掌柜,随便派个人就来请兵,哪有天上掉馅饼的事?局势混乱那桐必定着急,奕劻就无法置身事外,不得不跟洋人打交道牵扯精力,导致实力此消彼长,可以间接帮自己坐稳位置。虽然张镇芳没直接说,但他这份心意袁世凯看得清清楚楚,所以才邀请他来家里赴宴,好好犒劳一下,以兹鼓励。

遭到清兵洗劫的是袁世凯一个告老还乡的奶妈,据说清兵走后,家里圈养的鸡鸭都没能幸免。虽只是个奶妈,但喂养过幼年时的袁世凯,在袁府内很受尊敬,回到老家也没人敢惹,无法忍受这窝囊气,所以差人来告状,袁世凯才得知了天津城里的情况。

袁世凯提醒道:“告诉手下人,尽量甄别自己人,以及其亲人眷属,如果不小心做了出格的事,让他们家里的大人来找我。”草草一句话,表明了对张镇芳做法的支持。

张镇芳悬着的心终于落下,于是欣然领命,安心的喝下了人参汤。

各领事馆的巡捕房变得异常忙碌,监狱里塞满了疑似革命党分子,管理成本剧增,牢房供应不上,由一日两餐变为一日一餐,饿得犯人天天砸牢房门,生怕连着一餐都掐断,活活饿死在牢里。直到几个带头闹事的犯人被当众受刑,滚烫的大烙铁烫在胳膊上,这才吓得其他犯人不敢再闹,乖乖忍受一餐的折磨。

法租界巡捕长见上级迟迟没有答复,并未对清兵的做法有任何质疑,无奈只能按照程序申请临时费用,先负担犯人的餐食,可申请也像石沉大海,将问题都堆在了巡捕长眼前。

警察署总督无法解决巡捕长提出的问题,不堪其扰,干脆告病躲进了医院。巡捕长哪是吃亏之人,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见谁都不管,他干脆做起了主,命下面人提审犯人,牢狱里的刑具都使一遍,能忍住的立即释放,忍不住的签字画押,认定为革命党,然后报告上级,将其养在牢里几日,一旦确认文书签发,立即执行死刑,以减轻牢房负担。

法租界警察局的做法很快便被其他租界效仿,每日都有执行枪决的死刑犯。警察局的告示栏里公布了枪决人员名单,常引得各教派信徒前去围观,善良的人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局,不禁为自己去领事馆闹事感到后悔,默默为死难者忏悔。

案子一日不破,就会牵连更多的人,纪云峰发现清兵抓人毫无章法可言,没背景的抓、没落户籍的抓、外来讨饭的抓、游手好闲的抓、走街串巷的抓、半夜不回家的也抓,总之看着不顺眼的统统都抓,然后警察局再刑讯逼供,这样一番操作下来,冤假错案堆积成山,遍地都是革命党。

邢新焱是本案重要突破口,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法公议局局长动用了所有关系,甚至找到很多被他骗过的人,都不曾有任何消息。无奈之下,纪云峰只能先放下这条线索,从其他方面着手。

香儿没事可做,将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每天都做好饭等着哥哥们回来。这天,她在院子里侍弄花草,发现墙角有很多枯树枝,干巴巴的杵在那里,十分影响美观,于是她伸手收拾起树枝,一眼便看见了树枝后面藏着的古董箱,是他叔叔的东西。那天,她看见纪云峰和铁勇拿走了这个木箱,还带走了店里的小瓶子,所以才按照叔叔的嘱托跟了过来。

香儿打开木箱,看到里面确实是小瓶子,可为什么藏在这里?好奇不已。她扔掉了枯树枝,将箱子搬回屋里,想等哥哥们回来问个究竟。

纪云峰和铁勇结束一天的调查,坐着黄包车前后脚回到家中,一进屋便看到桌子上摆放的小瓶子,两人先是一愣,然后纪云峰朝着在厨房忙活的香儿喊道:“你怎么把瓶子放在了这里?有腐蚀液体,容易伤人的。”

香儿将刚炒好的菜盛在盘子里,端进屋,回答:“大哥,我一直忘了问,你要我叔叔这些瓶子做什么?还把古董箱藏在了墙角,是怕我睹物思人吗?”

纪云峰让香儿坐下,将教堂火烧案的前因后果讲述一遍,然后说道:“你叔叔是重要的证人,他的这些液体是为了保命才留下的,现在他人不在,我必须保护这些证物,不能被清兵搜查时给拿走。我打算从这些液体入手,查查来源,尽快终止警察局荒唐的屠杀行为。”

香儿盯着瓶子沉默片刻,指着左右两边的小瓶努力回忆道:“这几个是旧有的,那几我没什么印象,应该是新的。之前确实有几个奇怪的人跟叔叔接触过,可是他们身穿黑衣,带着帽子,都遮着脸,根本看不清是谁,我只当是叔叔又联系到了新主顾,本来偷偷摸摸买假古董的都不是什么正派人,便没有多想。大哥,你打算怎么入手,看我能不能帮上忙。”

“做绝燃材料需要大量药品,也就是液体,我想查查这些药品的来源,不是国内的东西,就必然漂洋过海而来,也许能有新的发现。”

“叔叔店铺里没见过你说的大量液体,这点我敢保证。但他经常出门,从不跟我说去了哪里,至于他在外面做了什么,我确实不知道。”

铁勇突然插话道:“大哥,我今天跑遍了所有码头,没有商人卖化学药品,这不是普通的商品,应该不是通过买卖交易所得。”

“不是商船,就剩下了客船和军船。”

“大哥,如果是有熟人拖商船带运私货呢?连船长都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自然也不会对外界透露。”

“不会,海运和陆运不同,存在很大运输风险,海面上常有暴风雨出没,免不了摇晃颠簸,很多时候还要比预期晚到港口,不可控因素太多,化学药品不是普通商品,对运输环境要求很高,万一发生腐败或者爆炸,都会牵连船上的其他商品,船长不可能稀里糊涂的帮人捎东西,这是最起码的常识。”

香儿呼扇着大眼睛盯着纪云峰的脸,有些出神,她发现大哥没有不知道的事,脑子里的知识怎么用也用不尽,仰慕之情悠然而生。

铁勇回头看了眼香儿,误会她对大哥产生了男女之情,心里有些嫉妒,但立即加以克制,恢复了常态,继续说道:“照这么说,客船也不可能,客船携带行李,也必然要严格检查,这么多药品,不可能蒙混过关,剩下的只有军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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