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嫁给爱情的人，都是怎么后悔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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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不伤心吗？”

“我有什么好桑心的，你成了寡妇又不是我。”

“果然是婊子无情。”

人人退步任她一个人在现实中胆寒。

未经生离，不解愁是何物。唯历死别，方知寸断肝肠。茫茫泉路，短笺残诗难寄，渺渺红尘，瑶琴哀曲谁听？

遇上这种事，所谓的无所畏惧是不可能的，但一切慌张与害怕也是无用的，那些逃不过的困难，怎么都躲不过，唯有熬过去。那些逃不过的困难唯有熬过去。

陈玉莲出门时陈红莲等在了门口。一向张扬的陈红莲此刻却是开不了口，是的，前后纠纠缠缠，失去方知至爱的她，心力交瘁。她甚至于乞求地说，“能给我留一下纪念吗？只属于我的。”

是呀，当兰君朋说已放下她时，她的心是颤动的。他们分分合合这么多年，她的作作不休要的绝不是这个。她甚至于还有些嫉妒陈玉莲，那个取代了她在他心里位置的人。

“我所求不多，唯有此，可以吗？他为了我丢了性命。只想纪念一下。”

“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陈玉莲怒而起身，不过她还是转身起来准备去拿他常年带在身边的手表。她不是不知道这块表之于他的意义。

许是起得急了，也是怒火上了头。“他为了她丢了性命。”这一句话在她的耳边盘旋不肯离去，她感到头轻飘飘的，想记什么但脑子里一片空白。缓缓地软了下去……“陈玉莲，陈玉莲！”陈红莲的声音也被黑暗吞没。

陈玉莲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窗外，眼神空洞。妈妈大气也不敢出，走路都是轻轻的。“小玉，晚上想吃啥？妈给你做。”

陈玉莲没有说话，还是呆呆的。妈妈心头酸楚，眼泪也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她后悔了，当初要是再拦一拦就好了，没有和兰君朋结婚的话，女儿今天也不用受这份罪。

“小玉啊，难受了给妈说，啊~别不说话呀。”长大后，和妈妈的话越来越少，妈妈生怕哪一句话说得不好，影响了你的心情。

陈玉莲还是没有说话。妈妈在陈玉莲身边坐了下来，“当年你爸没了，我也是这样，感觉天都塌了，不想活了。可是我看到你们，才咬牙坚持下来的。”当年爸爸走的时候，爸爸对妈妈说，“对不起啊，要你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了，我多放不下呀。”她当时多么不舍，却也无力回天。爸爸走的时候眼一直睁着，咋也不闭，直到妈妈抚着他的眼说了句，“孩子我会照顾好，我也会好好的，你放心吧。”爸爸才合了眼。陈玉莲当时还小，只记得哄哄闹闹一堆人，熬了一宿。

“一个人的捱到头来，能靠的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妈说的再多也没用，但妈老了，真不能再没有你呀。”说着妈妈搂着陈玉莲哭了起来。陈玉莲这才哭了出来。作为妈妈生命的延续，她好似又走上的妈妈的路。

午夜梦回，陈玉莲惊坐在床上，叫了一声“君朋”，漆黑的夜没有回音……她在黑暗中呆坐着左右环看，空空荡荡，伴着鼻酸缓缓躺下。黄婴宁本要说要来陪她，她说不必了，“总是要一个人捱过去才行。”以后这漫漫长夜，她也得习惯。

陈玉莲躺在床上，脑子里清醒无比，没有如果，你还是不爱我，不然怎会忍心我一人在世上挣扎。当她看到金庸《书剑恩仇录》里的“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几个字时，一下楞住了，原来是太过浓烈。一晚上睡得不实，只是迷糊着睡了一会。

吃饭时，黄婴宁本想说，“你还年轻，何必这样。”但陈玉莲的个性她再清楚不过，本想再次骂醒她，但她的深情让黄婴宁又下了不狠心。特别是知道那么多他的深情之后，且随她慢慢消化。“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确定没事？”“我不会有事。放心吧。”

“想想那时的你，为了他把一众朋友都交淡了。甚至和妈妈起了冲突要决裂。所有人都说，你太护着他了。”

可是他是她爱的人，她有何错？

黄婴宁说，“不是说有多不对，就是因为你太看重他了，才替你不值，他那样……你今日才会如此痛苦。”

“难道爱一个人不应该这样吗？”陈玉莲问道。

“爱他的前提是爱自己，你为了他连自己都不爱了。当时和你几乎分道扬镳，也是因为你愚笨至此。”黄婴宁说。

“男人和爱情，对于生活有了更好，但没有也无需落寞。我们一样还可以过得很好。”

“那你为他要死要活的时候，为他的事，你忘了？”陈玉莲

“开玩笑吧！”黄婴宁的脸上也闪过一瞬的不自然，她的心仍有一种不期待的疼。呢喃道，“我怎么能忘，那是我最好的时光。”

“那为什么你们后来复合以后还是分手了？”陈玉莲问。

黄婴宁说，“我们的结局不该这样，但好像也只能这样。”

“再试一下再分手，只不过是为了证明真的不适合在一起。我和他才发现，在我不在的时间，他有了一个更让他刻骨铭心的人。所以我就乘人之美。我太无力了，懂吗？无能为力。在他爱我时我走了，我回来了，他又爱上了别人。”黄婴宁说，有的人要聪明，未必有聪明；要爱情，未必有爱情：要金钱，未必能发财；想要一点因缘，偏偏就少了因缘。我们总是看到听到过许多种幸福，然后错过别人眼中我们正在经历的幸福。所以无欲则刚

听这话的时候，阵阵忧伤涌来，黄婴宁的青春疯狂，到底最后成了别人故事里的最佳助攻。陈玉莲说，“你好伟大，好无私！”

黄婴宁翻了个白眼说：“无私个P，我看大势已去。再留下来注定会纠缠伤害，不如离去。”

陈玉莲听到这里有点感伤，心想着是不是就像当时的我。当时他也很累吧。她的爱成了他的负累。（今天看来，当时的她并不是都对。他的爱也不是都不好。只是承认这一点，她付出了太大的代价。）

陈玉莲想着心一点点沉下来，她在这段感情里并不是都对。她不敢放任自己往下想，不然这将是许多个不眠之夜的梦境。她现在不再那么执拗了，也算放过了自己一些。然后她听黄婴宁说，以后在我记忆里也会慢慢模糊了他的眉眼，但很感谢那个男生，曾在我最兵荒马乱的年纪，载过我一程单薄的想念。

陈玉莲想，是的该感谢，让我的生命有了异彩。但想到此，眼泪还是禁不住地淌了下来。

眼泪，眼泪都是玉莲的体会，成长的滋味……激动的、遗憾的、委屈的、不甘的，每一滴泪水的背后都有千百般思绪，每一行泪痕都是成长的痕迹。

“你已为他流过血、流过泪了，没有什么后悔的。”黄婴宁说，“对他，你已问心无愧。”

“可我还是伤心。”

“伤情不伤心。你要做到这点才行！”黄婴宁说。

“说得容易。站着说话不腰疼。”

“姐也是过来人。你一心扑在他身上，把我们这些朋友都疏远了。”

这些年，陈玉莲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错过了多少。爱情让变成瞎子傻子若干年，只沉浸在爱情中，一开始沉浸在甜蜜是，后来又一直在纠结，争吵，到后来是无的的寂寞与黑夜，那种绝望现在想来都让她窒息，绝望，再后来是痛苦。。。为什么她这么努力会换来这样的结果?

“你太在意了，你的眼里只有他了，而忘记了世间还有其他很多美好的事和情。”

“越在乎越容易失去，就像这手里的沙一样。攥得越紧，沙子就越想逃离。因为疼呀。”黄婴宁一副得道的口吻，“羊走过的路，也是人走过的路。你走过的路，也是我走过的路。我们和历史上的千百万人一样，我们的感受并不是特例。他们以另一种形式存在于我们的生命里。所以不必将他们从你的生命里剔除。”

当时在局中，并未感受到这份浓烈的情，反而被一些细枝末节困住了，因为一时一刻的感受而错失毫无悬念的爱。当时怎么就没有看到呢！就好像旋转的舞者因为脚伤被放大并不能全心体会舞曲的美好，舞步的灵动。

当时的爱多于不爱，温暖多于伤怀。但那时的陈玉莲却只看到痛苦，一味沉浸在自己的痛苦中，而将一切拉入深渊。

女人就是这样，只能看到自己的喜乐，其他人苦痛与否通通看不见，只要自己畅快就行。所以陈玉莲一味的强求，将陈红莲从兰君朋的心里赶走。如果，如果，没有如果。老天总是一再给你机会，当你不珍惜，便抽走你最爱的，徒留你傻眼懊悔。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陈玉莲想起那天的夕阳，滴着血的夕阳。陈刚陪她赶到医院的时候。天地间镀了一层金色，美仑美奂。人生的际遇就是这样，总是会有一些巧合，并夹杂着喜感与戏剧性，让人猝不及防。这样的美景与人生的悲痛落差太大，一如她的生命境遇。

面对被医生判了刑的生命，陈玉莲感到恐惧，因为她不知道下一刻等待她的是什么，她本能地想抓住，不愿去相信最坏的结局。却又无从下手，无能为力。

兰君朋去的那一夜，是陈玉莲陪着的。她这样木然，并未感到世界的巨变。是不是还没有意识到他去了，在她的时间里再也找不到他了。

夜晚似乎在做着一道减法题，减去了白天里的聒噪，一切白天里容易忽略的事物反而浮出水面。在这样的夜晚，人更加脆弱，尤其是病中的人心。

夜晚逐渐向深处走去。她的体力和精力如一支正在燃烧的蜡烛，越来越少。到了后半夜，一股力量自脚跟沿着筋骨逐渐往上爬行，上升到腰部，所过之处都会留下酸痛和滞重感，走起路来像踩在棉花上似的深一脚浅一脚。躯体载着我的心脏、手臂、眼睛和大脑进出于各个病房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