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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站在窗口外,略显无助的模样,空荡的街头,一个拄着拐杖的男人。
早晨醒后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准备起床,余光撇过窗口,竟然是他,有些发福,但是从略显肥胖的脸上依旧能看出当年帅气的模样。
自从他结婚后我们就再也没联系了,转眼已是许多年。还能记得那个看到他晒结婚证的夜晚,我情绪低沉,脑袋空落,内心苦闷却无从发泄。写了首顺滑的酱油诗,倒是酝酿的恰到好处。但是我也只能选择接受,以前他晒了很多他们的经历,感动与信任,一起出门游玩的照片等等,只是我一直没意识到他是真的离开我了,直到我看见了那张结婚证,那些爱意满满的结婚照。
现在他就站在我的窗口,我即便如此想立刻出门见他,也还是按部就班的洗漱换下睡衣挑了一件温柔些的裙子,画了一个淡妆,整理好头发。站在门后准备开门的我,手心有些出汗,还是故作镇定地打开了门,走向他。
他看见我过来了,眼神有些躲闪,我却步伐坚定,好像每一步都不允许后退。
前段时间已经听到了他离婚的消息,公司破产,妻子离婚,又不幸遭遇车祸,惊讶之余不免想去看看他,又不知道用什么样的身份。联系方式一直都有,但是太久没有呼出或是接到过的号码,打起来略显沉重。
我站在他面前,微笑看着他,不说一句话。我在等他开口。
“我们结婚吧。”他语气平淡,没有疑问,更像是某种笃定。
我说“好”
便打的去民政局直接领了证。
他没有说要带我去他家,我们便回了我家,家里多余的房间还是有的。帮他收拾整理好,他就住下了。他总是抽很多烟,房间里浓重的烟味直呛鼻。我从来不会去打扰他,如果他出门了,我就进房间帮他打扫卫生,开窗换气。
有一次,我怕他不方便说帮他洗澡,他没吭声,我就再也没提过。
他前妻来找过他,我透过窗户,能看见他们争吵的很激烈,前妻不住地用手指着我家,情绪激动,他一开始还争吵几句,后来索性开始抽烟不说话了。前妻最后愤愤地离开了。
其实我也不是从来都不打扰他,他呼噜声很大,我如果听到他打呼噜的声音,就会悄悄溜进房间,蹲在床边上静静看着他的脸。看一会儿然后再悄悄关门出去。
就这样过了好多年,好久好久,我只要能看到他这个人在我面前,就觉得非常舒心,生活充满希望,即便他从来没有喊过我一声“老婆”,也不喊我的名字,他只是偶尔会讲一句“你……”。能慢慢走路不用拄拐杖了,他每天会去公园走上一会儿,但是不能走快,走一会儿就要坐下来休息,香烟也抽的很少了。
那天,他突然喊我一起出去走走,我点点头,内心无比喜悦。他在前面慢慢走,我走在他身后跟着,走到前面一处凉亭,他坐进去休息。我看湖边有卖花的便走过去看看。玻璃制花托连接一根中空带底的玻璃管,里面插着一支玫瑰花。玻璃管里有一些透明液体,看着不像是单纯的水,摊主说那是维持花朵新鲜的营养液,这是今年的新款新造型。花朵有很多种颜色,一个颜色放在一个大桶里,好看极了。
刚准备挑两支,回头看看他,竟然已经起身走了,我赶紧跟上去。刚走近,他说,晚上多烧两个菜,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我高兴地说,“我现在就去菜场!”
“嗯,你去吧。我有点累了,我先回去了。”
“好。”
回到家,就赶紧去厨房一顿收拾,菜都烧好了,我再一起端上桌。
桌上多了一个新花瓶,花瓶里正是几支我刚才看见的花。大红色的花朵盛开,鲜艳美丽。我眼眶湿润,转头又去厨房继续端菜。
两人落座
“小珊”他终于喊了我的名字,“结婚纪念日快乐!这些年委屈你了”
我眼中泪光闪烁,开心地看着他,没说一句话。心里想着“只要能这样一直陪着你我就心满意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