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范忠杀妻第1集：一怒冲冠为红颜（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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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奴花心芳香在，和衣睡倒他人怀；

忘了真情忘母仪，只顾寻欢把命祭。

卢长风和婉儿许诺范忠，诚意相邀他的妻儿搬来洛阳府居住，自当一家人看待。满心欢喜的范忠也是十年来未回家乡，翌日便策马直奔千里外的青州府。一路上他心思如花似玉的娇妻龙氏，想当年还未投身军营的他一怒冲冠为红颜。

记得那是一个凉爽的秋月，正直年华的范忠邀约了何为等兄弟来到瓦肆看杂耍表演，他们几人找了一张方桌坐了下来，期间要了甜酒借着秋色欣赏着台戏。当幕幕戏过了场，一名面目清秀身着半臂短衫，腰缠桃花罗裙的少女行了出来，她不笑不语端坐在高脚凳上，怀中紧紧抱着一支五弦琵琶，看样子她显得很是慌张。台下众人一望，这少女面孔新秀十六七岁之样，不知道又是瓦肆哪日买来的姑娘？

老鸨站在台下见她不弹不唱，气急败坏的冲了上来，出手在她的胳膊上就狠狠地拧了下去。少女疼得差点从高脚凳上摔了下来，可她不敢吱声，只是将身子挪了挪，坐正后又一拨琴弦，唱了起来。

她带着哭腔唱道：

望高城不见，只见乱山无数；

风儿吹，壮士何时归？

寄相思之苦，只闻风萧哭诉；

月儿圆，桃花早落尽。

半盏茶后，少女唱罢，又一拨琴弦再唱下一首词曲。乒乓，怎料一把茶壶飞上了戏台，摔得粉碎，吓得这少女再次紧紧抱住怀中的琵琶，停止了弹唱，目光惊恐的看着台下的众人。老鸨见状，嚷道：“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砸我家的场子？”

“是爷砸的，你个老东西想要咋般？”

一名公子哥站起身来，指着老鸨吼道。老鸨乍见是他，气场立即软了下来，一下子换了面皮，笑喜喜的说道：“哎呀，原来是莫公子，老生眼花不得事，区区一把茶壶你且扔了便是，不碍事不碍事。”

这人何许？原是青州太守的小舅子，仗着这一层关系以那雄实的家业，在这青州府之中，人称小太守。他继续嚷道：“鸨娘，这唱的是哪门子腔儿？哭哭啼啼的，是死爹了还是死娘了？”

老鸨闻之又不敢得罪他，就又把气洒在了少女的身上。她责怪道：“老娘怎么会白花了五两银子买了你这个扫把星，别唱了，快点滚下去。”

说着，一把揪住少女的头发，就往台子下拖，疼的少女哇哇哭喊。这莫公子瞅着老鸨这般的对待少女，却是逗来了他的兴致，他阴阴的笑了笑，自个也冲上了戏台，一把抢过少女怀中的琵琶摔在了地上。

老鸨吓了一跳，急忙放开少女，少女便老老实实地俯下腰身去拾那琵琶。不想，这莫公子一把拽住了她的裙带，又用力一抽便将裙带扯下。

瞬间，那罗裙也滑落了下来，少女羞得面红耳赤，急忙去提罗裙，又被莫公子一脚踩住，调戏道：“小娘子，生得好一段水腰，好一幅身材啊。”

老鸨看他行为过了头，这才慌慌张张的劝道：“莫公子，她才来瓦肆几天，还是个不懂事道的孩子，我日后会好好调教她的。”

少女泣泣作声，一手拾起琵琶，一手提着罗裙，可还是愣在原地，老鸨催促道：“你傻了啊，快下去快下去。”

“且慢，小娘子不要走。”

没想到，莫公子醉翁之意不在酒，他拦住了少女，瞪着一对色迷迷的眼睛看着她，少女低着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便一个劲的往后躲。莫公子气急，伸手一把捏住她的脸颊，仔细的看了看，说道：“这张小嘴可真水灵，留在这里且不可惜，看你还有几分姿色，随爷回府做个小妾如何？”

少女挣扎了起来，可被莫公子捏住了脸颊，支支吾吾也说不清什么，无奈看向老鸨，看向台下的看客，用那无助的眼神求助着瓦肆中的每一个人。可这些人全都回避了少女投来的目光，好似什么也没发生，全是这台子上演的戏而已。

莫公子一把将老鸨拽到身前，说道：“鸨娘，这小丫头词曲唱得不好，留在你这里再唱下去恐怕也会扫了瓦肆的客场，本公子看她长得还可以，就算给你及众人做件好事吧，这小丫头我就带走了，改日再给你送个能弹会唱的来。”

说了，一名家丁摸出些碎银塞到了老鸨手中，另外两人上来就将少女架住，拽着胳膊就往台下拖。少女又羞又恐，大声相求道：“莫公子，求求你放了我，我下次一定会唱好的，再给我一次机会。”

她叫她喊她恳求，莫公子怎会搭理，任凭家丁拖着少女来到台子下，少女看着众人，再次求救道：“各位叔叔、婶婶、大哥、大爷，帮帮我、帮帮我。”

求过，可真是让少女绝望，看客们不是转过身，就是扭过头，似乎这里没有发生什么事，也好像今儿没有上演过任何一台戏。

少女失望痛心，咒骂道：“总有一天你们的女儿也会走到这一步。”

“将姑娘给我放下来。”

范忠实在看不下去一拍桌案吼了一声。莫公子闻之，瞅了瞅他，恐吓道：“哪里来的莽汉，劝你少管闲事，滚一边去。”

“知你这厮号称小太守，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今儿就好好教你做人。”

范忠立起身来，指着他训斥道，便是一脚踢出将茶桌踹飞了出去。轰隆，茶桌正中一名家丁，把他砸了个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哼哼唧唧、动弹不得。

“反了，真是无法无天了，敢动我太岁爷的人，给我抓住他，打死他。”

莫公子喊道，家丁们得令，三三两两冲上来就将范忠围住，何为等人见状，于是乎一把掀了桌子举起拳头就打了上去。一时间瓦肆内打斗声起，众看客们纷纷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