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幽冥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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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挡住他们的冲锋！勇士们，城墙方向，我们前方的军队的长矛正在撕裂维克托的城墙。现在，狡猾的敌人打算从后方进行最后的挣扎。火狼的战士们，让那些骑着驴子的家伙见识下你们的巨盾和长枪吧。”拜耳的嘶吼声在战场上响起。

激昂的话语即使在密集如雨的蹄声之中仍清晰的传播到每个人的耳中。

但拜耳清楚，他们挡不了多久。

他从小耳聪目明，比常人看的更远。此刻他分明看到对方骑兵的战马有6条腿！

那是来自北方诺顿冰原的诺顿铁马，一种罕见的变异冷血马，它们体型高大，耐力惊人，六条腿的优势甚至让它们在身披重甲的同时还能有不错的爆发力。这种战马的铁蹄下不仅有着数不清的英雄的不甘，即使是幽冥一族也曾被它们碾的粉碎。但是这种战马饮食挑剔，食量惊人，只有极为专业的马夫才能养的来它们，形成战斗力。而据拜尔所知，在这块大陆上，目前仍然还在维持着这种战马编制的除了帝国的正经编制外，只有道恩·约翰的“钢铁洪流”。

而随着对方的接近，对方军旗上的老鹰图案另拜耳瞳孔一缩。

如今诸侯四起，群雄割据，在幽冥族这个共同的外敌被击退之后，整个卡拉迪诺大陆在经历了三十多年的神圣帝国的统治后，终于四分五裂。各地战火不断。而历经五年的战乱之后，四铁卫之一的老鹰家族的军队在这个乱世打下了响亮的名号。和道恩·约翰的用兵艺术一样被所有人甚至是敌人所敬畏的是他的重骑兵们。谁也不知道这支军队从何而来，但是自从这支军队亮相以来，约翰从未有过一场败仗。

跟日益衰弱的帝国相比，兵强马壮的老鹰家是拜耳更不想面对的。

分不清是铁蹄声还是战鼓声，随着对方越来越近，拜耳第一次正面感觉到了这支军队的恐怖之处，冲锋起来的诺顿铁马如同一面移动的城墙，即使还没有接近，但是一种错觉从他脑海中浮现出来：甚至拒马都挡不住这支军队。

这种错觉一经出现甚至就挥之不去，突然拜耳注意到了那些马匹身上冒出的土黄色光环。

该死，是守护光环，那一刻，即使对方距离他们的阵线还有一段距离，但是仿佛就在面前的铁骑狂奔扬起的尘埃，给他带来一股深深的窒息感。那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的过去，幼时的玩伴、喜欢过的女孩、拿过的成就、然后是一路征战过来死去的战友。

回忆的袭来竟然让拜耳有了片刻的轻松。

在某个瞬间，他感觉到了骑兵从他身旁掠过，恍然惊醒般，马蹄声犹如数百只战鼓在耳边响起。一个、两个，三个骑兵从他身边掠过。

就在他以为自己竟然如此幸运时，下一刻，他感觉自己面前的盾牌被一股巨力冲开，右手中的长枪仿佛全力刺在了一堵墙上被弹飞出手。自己的身体的重心向后倒去之时，右臂一轻，他整个人几乎是离地飞了起来。

此时拜耳才看清楚自己前方的敌人，战马高大似棕熊人立而起、铠具狰狞如巨龙怒目、马上骑士身披板甲，右手长枪枪头有血珠滴落。

虽从未见过，但是看着来人的气质，拜耳仅凭残存的神智意识到这人就是道恩·约翰。

“你们首领已死，投降不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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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克托城墙之下，火狼军队

“卡拉斯特，我们后方拜耳老大他们已经交战了，目前来看老大他们坚持不了多少。”传讯兵的声音给卡拉斯特带来了一个坏消息。

卡拉斯特紧皱着眉头，此时，他知道，他们的目标早已不是如何登上城墙，而是如何逃走保住更多的有生力量。

“如今我们腹背受敌，城墙上有巨锤，后方是骑兵。这两方应该都有强大的法师，硬碰硬不是办法，要想退去必须要击破其中一方。”卡拉斯特从怀中拿出三块石头

这三块石头个头不大，卡拉斯特一手就可以轻易握住，每颗石头上都画着奇异诡丽的符文，即使此时夜幕笼罩，但在手上把玩时隐有流光转动。在手中轻轻撞击，有清脆之声回响。

“事到如今，恐怕一切都在那人的计算之中”卡拉斯特摩挲着手中的三块石头，随机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用力将三块石头攥在手中。

刺耳的摩擦声从卡拉斯特手中迸发而出，随机快速的传遍战场的每一处，甚至连巨锤掀起的狂风的嘶吼也无法掩盖这种声音。

有战士捂住自己的耳朵，有人向着远方逃离，但是这些方法都是徒劳，似乎在这块足够大的范围内，声音是从每一处空间中均匀的迸发而出。

多年以后见证过这场战斗的吟游诗人斯特里克是这样跟他们的听众讲述当时的感觉的：“如果说声音是一片大海，那么平时震地的滚雷不过是涌起的一座几米的海浪。但那时，那个我至今想起都感到后怕的声音，成功的让这座大海的每一滴水都沸腾了。”

终于，伴随着玻璃碎裂的声音，刺耳的摩擦声渐弱下去，周遭陷入了一股诡异的平静。之前声势浩大的血色风暴，此时也像是安静的白噪音。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在场上逐渐显露。

明亮如火的光突然笼罩了这片战场，眼睛在适应黑夜后更难适应强光，所有人本能的用手遮住眼睛，等待视力的恢复。

只是下一刻罗德就看向了这团火光的来源，在天地之间一切光亮的中心处，是一只趴在地上的浑身火焰的巨兽。它身长四米，尾巴几乎与身同长，仅仅是趴着就有一人高，全身线条优雅流畅，身上的关节、窍孔冒出的火焰随呼吸涨落。周围草地一片漆黑，被点燃的草发出噼啪的声响。

突然，罗德眼前视线一暗，一张透明的黑色薄膜帮罗德挡住了刺眼的火光。

“一点小把戏”凯瑟琳的声音在罗德身后响起“但对我们现在挺有用”

“那是什么？”罗德看着下方逐渐起身的巨兽。

“腐化大地的罪恶之火，幽冥羊。幽冥族在战争后期进化出的高级种类，对光魔法和火魔法有极强的抗性。”

“这东西是冲着我们来的？”罗德看着下方的巨兽，说话都颤抖了起来。

“不杀死它，在场的所有人都跑不掉。罗德，大炮充能！”凯瑟琳的声音清亮，栗色的头发在风中飘飞周围的元素发疯似的狂乱起来。

罗德感觉自己手中的巨锤握把震颤不已，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在巨锤上汇聚。这绝对不是他的力量，此时巨锤内部的核心就像是一个漩涡，周遭的魔法元素都被一股狂暴的吸力拉扯进其中。一阵阵哀鸣从核心中发出，控诉着它身上超额的重负。

一个曾经在某处获得的知识在罗德脑海中跳跃出来，10年前在核桃山战役中一个少女法师，凭借施放法术的夸张能级，一个火球术全歼叛军100人反魔法加强队。

这只是众所周知的轶事，但这个回忆的出现仿佛一把钥匙打开了罗德一处尘封的记忆。混乱魔女，超强的魔法天赋，由她催动的元素乱流理论上能够引起整个卡拉迪诺大陆甚至整个赫尔的元素躁动。

此时罗德清楚的意识到他就处在元素乱流之中。他从未接触过元素乱流，但是第一次深处这种环境中，他就意识到这一定是元素乱流，只有这种情况能够被称作元素乱流。

他清晰的感受到最亲和的风元素被一股力量强迫着推动，但是在经过一段距离后风元素突然消失一个火元素出现，被另一股力量推向新的方向。所有的元素就在这样的变化、流转之中形成了一个元素洼地，像是将一部分元素凭空从空间中挖走。其他空间中的元素源源不断的向这里汇聚，从而引发更加严重的元素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