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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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天亮，顾浪起了大早，在床上惊醒，他快步走出环视四周蹙眉“昨夜轮值小队呢？”

“至今未归，许是耽误了几刻，替班的人已经去了。”副将答着。

顾浪心内沉沉，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既然靖安小侯爷已经与齐光若达成共识，这几日当是不会再出什么纷争，可是……顾浪细想，不对不对，有哪里不对？

这局，有变动，秦舒月！

他呆立片刻后低声咒骂一句，立即冲向陆执的营帐，手指着外面眼睛却狠狠盯着他质问“韩青禹是不是被你派去了晟国处？！”

陆执眺着他，居高临下又藐视一切漠然模样“是。”

“若我猜的没错，秦舒月不肯和我们合作，你派他去解决秦舒月了？这是你准备的后手。”

“是，”陆执都不否定“他是军人，死在战场上是他的荣光。”

换做顾浪也是这样的选择，同韩青禹一般。

既是这样，他再也说不出话来，去质问去恼怒，都没有了任何理由。他哽咽“昨夜，你该让我去。”

陆执淡然“你应该发挥更大的作用。”此话深意，顾浪此刻并未意识到。

顾浪咬牙，双眼猩红，韩青禹不能死。他们二人在战场从最底层摸爬滚打一路相互扶持到现在，多少次二人一起携手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怎能只剩下一个人？

那是他的挚友，是他出生入死的兄弟，他要去将他寻回。

顾浪决绝转身离开，立即叫来战马，利落上马正欲策马疾驰，目光无意一扫韩青青正盯着他，满脸担忧。

“是去寻我哥哥吗？”

顾浪点头“我会把他带回来。”

韩青青心中也预感不祥，她都懂，有些事也许无法改变，但不能再搭上顾浪“若他无法归来，你也要平安归来。”

“我一定会回来，”顾浪又隐下下一句话，因为我还想再见到你。

顾浪来到晟国处，外围风平浪静，却可见得栅栏内升起的浓厚黑烟。如此情景，大抵是韩青禹事成，军队内恐怕实权者已经是齐光若了。

顾浪扬声“齐光若，我要见你一面。”

哨兵回禀，没过多久便有人将他引了进去。

许久未见，齐光若又长了个子，身姿挺拔，却依旧瘦弱模样，堪堪勉强撑起铠甲。面上眼下乌黑，十分疲惫。

齐光若张开双臂“顾小将军，别来无恙。”他一张开手臂，胸口手臂的血迹显露无疑，想必昨夜一阵厮杀。

“光若，韩青禹呢？”顾浪与他拥抱后，紧接着提问。

齐光若阖眸神情黯然“他在那儿。”

待到齐光若让开，顾浪才看见床榻之上用白布遮盖住的人，可是那白布已经被血染的通红，甚至还有血液沿着窗沿滴落。

顾浪脚下沉重，无法向前迈出一步，脑子里空白一片，他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齐光若掀开了白布，鲜血淋漓的韩青禹就这样展露在顾浪眼前。

“这不是青禹，这不是青禹，这哪里能瞧出来他的模样……”顾浪喃喃，不接受眼前哲具破碎的尸体是韩青禹的事实。

肉眼所见之处皮开肉绽，胸口插着十几支利箭，原本英俊的面容上大大的一道刀痕，眼睛也丢失了一只。

顾浪稳定身形，擦掉眼里的泪水“青禹，我带你回家。”

齐光若握住他伸出的手臂“他为救我而亡，这一命是我欠韩家的，我会记得这份恩情。”

顾浪甩开他的手，用白布将韩青禹包裹严实，拿起韩青禹的残剑，弯了腰背背起韩青禹离去。

齐光若望着远处出神，哪年哪日才能停止战争，什么时候才能摆脱不应该存在的死亡？唯有以战止战。

他向屏风后走去，秦舒月同样满身是伤的被绑住，她冷笑“勾结大霖的叛徒。”

“我这是在帮你的三皇子，你为何不依？”齐光若歪头，眼里充满杀意，与她多说几句都是为了恶心她，她一向瞧不起他。

“你让我弃边关，伙同靖安侯府南北同引军入晟国，如同卖国，我怎能如此！齐光若，你从头到尾都是恶心至极！你是晟国的皇子，却毫无气节，令人不耻，你在我眼里，便是如街上窜鼠，泥中污浊！”秦舒月痛骂他，齐光若面色不改，淡淡道“秦将军有气节，待我入主都城，会给秦家留个活口的。”

“哼，那我也送你个礼物，”秦舒月让齐光若靠近，在他耳畔呢喃“我有一支亲身护卫，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刚才来的那位，便是同你合作的人吧，你说，我的那对亲卫去了哪里呢？”她呵呵笑了“快去担心你的合作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