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梦中遇故人,母女相谈(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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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合舰队以象山村为起点,自东向西推进。
在京内出军后,双方曾在雁城交战,双方死伤过半,所有人都以为公子镜会乘胜追击、一举歼灭他们时,出乎意料的是,他竟然主动求和了。
听说京内此次派出的是“程羡生”,公子镜的左膀右臂,朝堂上睥睨四方的素衣宰相。
悬镜宫
“我没想到你会求和?”程羡生隐在竹林深处,一身黑衣化作背景,他嗓音清冽如山泉。
公子镜没有说话,只是说了句,“杜嘉暄应该是求过你的。”
两人前言不搭后语的交谈,旁人听了都觉得摸不着头脑。
“‘青鸟’并未探听到她的消息,你这次求和,京内可是有不少人不愿意。”程羡生手中黑子落下,只见棋盘上两方不分上下。
公子镜气定神闲地落下一枚白旗,不徐不缓说道,“他们空有口舌,无剑斩之勇,不过是纸上谈兵罢了。”
程羡生轻轻摇了摇头,笑道,“是啊!”
“我也没想到啊!”说罢,公子镜竟止不住咳嗽出声,他连忙捂嘴,程羡生听着他那撕心裂肺的声音,眉头轻蹙。
他起身走至他身前,拍着他的背,问道,“你怎么了?”
公子镜接过程羡生地递来的清茶,不言语,只是眉眼暗淡了些,“可能是最近感冒。”
他这话一出,又有谁会相信。
平常的感冒怎会如此?
可是他不说,程羡生自然也不会深究,他坐下身子,说道,“明天我便启程前往雁城。”
公子镜眼眸带笑,矜贵雅俊的男子,一身非凡气度,虽是因病看起来有几分脆弱,可通身的气势却是十足的厉害。
“好,一路顺风。”公子镜端起茶杯,半举敬向程羡生,他们此时看起来可真是分外和谐,忠臣明君,令人称道。
也许是今日景色醉人,公子镜竟然在虫鸣绿竹间丢下一句话,“羡生,你喜欢省省吗?”
他不喝茶,直接倒了杯酒递给程羡生,“省省你了解她吗?”
“她自小聪慧至极,却感情淡漠,很少依赖人,即使是她的父母,感情也并不深厚。我自小得楚其恪教导,楚家也去得很多,我看她每日不到六点便起床,写字、读书、抄经、临帖,她的这些爱好听起来是不是像是个八九十岁的老人?”
说道这里,公子镜开怀一笑。
程羡生一杯酒下肚,酒不醉人人不醉,“是啊!她性情闲淡,倒是十足的少见。”
“那你可知她这人可是惯会伪装?她脸上戴了很多层面具,在学校,她可以装作是个学习优秀友爱亲和的好学生;在楚家,她性情淡泊、高傲至极,是所有人口中优秀的‘楚家未来接班人’;在京内世家子弟中,他们都说她是一个妖孽,同辈眼中不可逾越的一座高山;就连京内的老人,见了她都得说声‘好’,楚家未来全赖她一人之手。”
“我从未将天下女子放在眼中,可是她却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可怕,她是世间少有的聪明人、狠心人。”
话落,公子镜看了眼翠绿的竹林,深深的绿色象征着蓬勃的生机,可是他现在心底却是一片荒芜。
“呵呵”男子笑声魅惑,若林间精灵般夺人心魂。
程羡生也是看出了他眼底的荒凉,举杯含笑,“没想到,你对她的评价如此之高。”
“我想知道,那两年都发生了什么?”公子镜眸色一变,他想要知道那两年都发生了什么。
程羡生淡漠的眸子,溢出笑意,难得的玩世不恭的样子说,“我们同进同出、寸步不离,甚至同床共枕。”
他难得的恶趣味,程羡生眸光染上愠色,他一掌击出,力道倒是控制的极佳,程羡生手中的酒杯如粉末般轻扬,而手指、臂腕一点都没事。
程羡生正想喝茶,茶杯却在刚举起刹那灰飞烟灭,杯中的酒水顺着遒劲的指骨滴落,大片的酒水染上衣衫、裤子。
他拿出手帕,擦了擦手,慢条斯理点火说道,“这么生气?”
“你知道她在哪吗?”公子镜接续问道。
程羡生神色未变,淡定回复说,“不知道,不过她应该是没事。”
“听说她在京师堂不远处被人劫走,你不担心?”公子镜问询。
“我手无缚鸡之力,又能做些什么?更何况以楚省她自己,我想天下间能困住她的极少。”程羡生说罢,公子镜从他言语中感受到了一种情绪——自卑到极致的绝望。
晚霞的胭脂红色染上了竹林,红绿相映间,悲喜交加,公子镜眼底也是雾气弥漫,他曾经做出了选择,她不是他的第一选择。
如今再提,不过是徒增伤感。可是他好不甘心啊!
如果能回到当年……
竹叶初生,嫩绿若青虫。
楚省走在羊肠小道上,看着晚霞,心情也似乎开阔了些。
她好像真的要死了。
否则,又怎么会看到她呢?
楚省低声说出两个字,“妈妈”。
陷入沉睡时,楚省似乎感受到一丝温暖,如母亲怀抱的安稳。她难得的舒展了眉头,安睡了过去。
“她怎么样?”楚省半睡半醒间,听到有人在说话。
“不是很好,她身体似乎出了大问题,可是病灶在哪,却根本无法查清。我只能开些温和的补药,将养着身体,建议她少思少虑,许是会好转。”
“杨医生,您医术可是天下首屈一指的,若您都查不出来,我又该去找谁?”
女子笑声浅浅,话语说的倒是滴水不漏,使人如沐春风。
“明女士,我可担不得这话,人外有人啊!”杨顺成笑着说道。
交谈过后,只听有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远离。
这一觉,楚省睡得是格外的久,明京在见到楚省的时候,她昏散着眼神,已有几分识人不清的样子,她赶忙将她带了回去。
她坐在床边,双手紧握着楚省的右手,目光慈爱。
她说,“省省,快点醒来吧!”
“我多希望你只是平安快乐的小姑娘,一生顺遂,无忧无虑。”
“我多想能让你陪在我身边啊!”
“省省,你还记得你五岁大点的时候,有人登门,你父亲不在,你站在我身前,一副小大人的模样,说道,‘这是我母亲。楚家给不了的荣光,我给。我会成为她最可靠的倚柱。给我十年时间,京内同辈无人可是我对手。’”
“没想到当年的这句话,竟一语成谶。”
……
温柔的嗓音将旧事娓娓道来,一点不让人觉得厌烦。
楚省伴着这温柔的嗓音沉入梦乡,而这次,她终于梦到了久违的故人。
宫墙高深,藏着诸多秘密。
君子白衣,干净得犹若冬雪垂树梢。他跪在地上,以额触地,喊道,“父亲,我求您。”
楚省仿若幽魂般见证了一场……
“寄丘,你知道你说的什么?”
男子威严的嗓音在宏伟的殿堂上回响,宛若上天之锤在拷问。
寄丘白衣覆地,丰神如玉的俊荣,带着浅浅的春暖,他还是记忆中的样子,楚省来到他身旁,陪他跪在地上,笑意在脸上久久不散。
她说,“我终于见到你了。”
寄丘根本不知道楚省正在身旁,只是许是心有灵犀般,他还是转头看了眼,楚省与他对视刹那,心跳如擂鼓。
她问道,“寄丘哥哥,你看到我了吗?”楚省伸手想要拽一拽他的衣角,就像当年那般,可是寄丘并没有感觉到。
楚省顿时感到有些失望。
其实寄丘在楚省跪下的那一瞬间,有感受到似乎有人在身旁,可是隔着千年时空,他和她又怎么同处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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