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狐眼窥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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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持续了整整十二个呼吸。

当光线重新出现时，马仁发现自己站在一片青铜色的荒漠中。天空是凝固的血色，没有太阳，只有一只巨大的狐狸竖瞳悬挂在天幕中央，瞳孔里映出三界崩塌的景象。

白蝶倒在不远处，九条狐尾已经复原，但尾尖的金眼全部紧闭。她的身体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晶化，从指尖开始变成半透明的金色物质。

“小狐狸！“马仁冲过去抱住她，触手却是冰凉的晶体质感。

白蝶艰难地睁开眼，瞳孔边缘的金纹黯淡无光：“他...用我的血脉...召唤了...“

“我知道。“马仁的金瞳扫视四周，突然抬手在空中画出血符，“但这里不是现实——是'狐眼'内部的幻境。“

血符燃烧的瞬间，荒漠景象如同褪色的壁画般剥落。真实的世界逐渐浮现——他们仍站在村庄废墟上，但所有事物都覆盖着一层诡异的金色光膜，仿佛被琥珀封存的昆虫。

半空中的白子民已经不成人形。他的左眼嵌着青铜钥匙，右半身长出狐狸毛发，背后拖着十二条虚实不定的尾巴。最骇人的是他的胸口——那里镶嵌着白蝶的九只金眼，正不断渗出青铜液体。

“看见了吗？“他的声音带着三重回声，“这才是真正的'量劫之器'！“

金色骸骨突然出现在他身后，骨爪刺向他后心！

“铛——！“

金属碰撞声响彻云霄。骸骨的指骨在距离白子民皮肤三寸处被无形屏障挡住，十二道狐尾虚影交织成网，将攻击尽数反弹。骸骨被震退数十丈，胸口金心脏出现裂痕。

马仁趁机将白蝶带到相对安全的断墙后，金瞳全力运转：“必须切断他和狐眼的联系...“

“用...这个...“白蝶颤抖着从怀中取出那枚金簪，簪头不知何时变成了微型獠牙形状，“我的...本命...法宝...“

马仁接过金簪的瞬间，指尖被刺破。血珠滴在簪上，竟唤醒了一缕沉睡的意志——

“青丘狐族最后的血脉啊...“

“用我的牙齿刺穿虚妄...“

他猛然抬头看向白子民左眼的钥匙：“原来如此！“

金色骸骨再次攻上，这次它改变了策略。每根骨头都分离重组，化作三百六十枚燃烧的甲骨文，组成困阵将白子民暂时禁锢。

马仁趁机咬破舌尖，一口精血喷在金簪上：“白蝶，借你尾巴一用！“

不等回应，他已抓住一条狐尾缠在腕上。白蝶痛呼一声，尾尖金眼被迫睁开，射出一道金光融入金簪。

“天地为炉——“马仁将金簪掷向高空，“造化为工！“

金簪迎风暴涨，转瞬化作百丈长的青铜獠牙。牙尖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奥林匹斯神文，这些文字活物般游动重组，最终排列成一支箭矢的形状。

白子民终于露出惊恐之色：“不可能！赫拉克勒斯明明已经...“

“毁掉了弑神箭？“马仁冷笑，“可惜你忘了，宙斯最擅长——“

金色骸骨突然解体，所有骨片附着到青铜獠牙上，为其镀上一层金光。

“——造假。“

箭矢破空的瞬间，整个三通界的时间仿佛静止。

白子民疯狂催动十二条狐尾防御，却见那箭矢中途突然拐弯，径直射向——

天穹上的巨大狐眼！

“不！！“

箭矢贯入瞳孔的刹那，整个世界响起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无数裂缝在天空中蔓延，狐眼渗出金色的“血液“。这些金血落到地面，竟化作燃烧的文字：

“量劫重启...十二元辰归位...“

白子民的身体开始崩溃。他左眼的钥匙自动脱落，右半身的狐毛褪去，胸口镶嵌的九只金眼一颗接一颗爆裂。

“你以为...这就结束了？“他嘶吼着捏碎传送符，“冥王骗了所有人！那具骸骨根本不是你的...“

金色骸骨突然闪现到他面前，指骨刺入其咽喉。这次它没有立即下杀手，而是从白子民体内抽出一缕青光——那是盏微型的人皮宫灯。

骸骨捏碎宫灯，灯芯里掉出十二枚生肖铜钱。铜钱自动飞向马仁，在他掌心排列成钟表形状。

“这是...“马仁的金瞳剧烈收缩，“轮回台的控制钥？“

骸骨颌骨开合，发出洪荒时代的语言：“时辰...到了...“

它的骨片突然全部脱落，在空中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