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魄（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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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沂山是一个神秘的地方，传闻山中有个幽冥洞，幽冥洞主是一位法力无边的天神，但若单单是瞧一眼天神的样貌，还不足以让世人挖空心思、踏遍天下来寻这幽冥洞，这位洞主奇就奇在，他可以改生死，换天命，且有求必应。为寻找此地，就连当今圣上也曾派出一批又一批的人马，踏遍了人间各处，但最终都无功而返，九沂山自此也就成为了人们口中代代相传的仙山。

午后的阳光很和煦，风也吹的很柔和，此刻的九沂山本该是十分热闹的，但今日洞口的仙树没有慵懒的随风摆动着枝叶，地面上各种奇异的花朵纷纷收敛了花瓣，平日里肆意奔跑的灵兽也都隐匿了起来，因为这里来了两个它们从未见过的生物，他们跟洞主很像，可是又十分的不同。

“没想到这九沂山竟是如此绝佳的胜地。”幽冥洞前，一名少年负手而立，只见他身着墨色长袍，云肩处绣有金丝火焰纹，腰束金饰装点的锦带，身形颀长挺拔，如玉树临风、鹄峙鸾翔，三千墨发被嵌有火灵珠的鎏金冠高高束起，英俊的脸庞如粉雕玉琢一般，朱唇皓齿，鼻梁高挺，一双眼眸清澈又深不见底，眉宇间丝毫没有本该属于这个年纪的稚嫩，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足以震慑天下的王者之气。他似是被洞旁的仙树吸引，便侧身走了过去，清秀俊朗的脸庞也随之隐匿在树荫之中。

“这仙树有不少年头了吧。”

少年抚摸了一下树干，不知是因为风的缘故，还是感受到了他强大而危险的气息，仙树猛烈的抖动了一下，树叶纷纷掉落下来。少年见状并不恼怒，也没有急着拂去肩上的落叶。

“看起来有上千年了吧，但我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身着墨绿长袍的男子向前走了几步，站在少年的不远处。

“上次我来的时候，这里还因妖火灼烧留下一片狼藉，没想到仅仅千年的时间，九沂山便又是仙气萦绕的第一仙山了，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里，真的有我想要的东西吗？”

显然对千年前发生的事不感兴趣，少年收回了手臂，拂去肩上落叶，又转身走向洞口。

“是的，陛下，你想要的东西就在里面了。”少年的话将男子飘往千年前的思绪又拉回了现实，自己的话忽然被打断，男子显得有些不自在。

“多谢闻渊神君。”少年说完便径直向洞内走去。

“陛下，如今你贵为天帝，想要挽回当前局面定还有他法可循，不必非要……”

这番话显然没能阻止少年的脚步，未等闻渊的话说完，他便已踏入洞中。

闻渊站在洞口，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带少年来这里是不是正确，就这样过了许久，他似是想起了什么，抬头望了一眼天空。

“或许这一切都是天命吧。”

……

少年走了很久，山洞内没有一丝光亮，腐败的气息与外面的光景显得格格不入，先是凄厉的惨叫绕于耳畔，浓重的血腥之气侵入鼻息，而后又有滔天的烈火焚烧七魄，他在这条没有尽头的路上，看到了所有不想看的，听到了所有不想听的，似有一只无形的触手侵入五识，触碰到他的记忆，窥探他的思虑，揭开他的恐惧，又找寻他内心深处的渴望……

这种感觉很不好，少年不由得皱了皱眉，静心运气将这气息驱出身体。

“莫非这就是幽冥洞主的待客之道？”少年的语气异常冰冷，显然刚刚的事令他非常不悦。

洞中忽然明亮起来，殿内的狐裘宝座上正端坐着一名少女，她面容姣好，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的样子，一头银发散落在身后，鬓边别着鲜红的彼岸花，衬得肤色更加苍白，加之身着华丽红袍，显得更加妖艳娇媚。见天帝到来，少女连忙起身，恭敬行礼：“魇瞳拜见天帝陛下。”

“不曾想幽冥洞主竟是名女子。”心中的几分讶异并未展露，少年仍旧面无表情，向前迈了几步。

“能布下这探心阵并非易事，看来洞主修为确实高深非常人所能及。”

魇瞳知道少年虽口中称赞，实则却是在质疑自己，因此也就没有遮遮掩掩的必要了。

“不瞒陛下，探心阵乃家师生前所布，千百年来到访者皆须过此阵，如此便可得知拜访者所求为何物......”

魇瞳抬头看了一眼少年，便继续说道。

“但家师早已于千年前殒身了，幽冥洞主便一直是我。”

“那洞主可是已探知我所求为何了。”少年没有对魇瞳的话作出回应，而是迅速且切到了正题。

“正是。”魇瞳答道，“可陛下所想之事本就是无法达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