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童年---夏天，冬天（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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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的夏天，印象深刻。白天天气很热。父母把饭做好，吃完饭就去干农活，家里的子女们就自由活动，想干嘛干嘛。

刘清特别喜欢去小河里抓鱼。用家里吃罐头剩下的玻璃瓶去盖，再去找一些薄透明油布，一些象皮筋，一根长塑料绳子，把油布平铺在瓶口处，用象皮筋套住瓶口，把油布绷平整，然后把绳子也缠瓶口一圈，卡住瓶口螺旋纹底部，绳子就不会滑落，留长长的绳子。然后用剪刀把油布掏一个小的圆切口，以便放水里的时候鱼儿好进来。

接下来米糠和面粉加丢丢油和水炒香。捏成团，就做成了鱼饵。

再准备一个桶，都全部妥当了。

带着这些家伙什来到河边，把桶装一些水备用，在玻璃瓶里放上鱼饵，走下凉凉的清澈的河里浅水区，单手把瓶子按进水里，直到水充满了瓶子并且沉入河底，放稳，然后一手牵着绳子，把绳子绑到河边的草上。我站在岸边，甚至可以清晰的看到小鱼儿钻争先恐后地钻进去，等到他们差不多已经几乎充满了瓶子，刘清就会轻盈快速都走过去，一把用手掌盖住瓶口，鱼儿慌张地乱跑，手心滑滑的凉凉的触感。全是鱼儿。

最长见的是一种彩我的石光皮，和一个洛宁（译音，这种鱼细长条，白色，肚子里几乎没有屎），如果想逮住小泥鳅，就得把瓶子卧倒放入水底，以方便他们钻进来，但同时，也会有小螃蟹钻进来，又不好吃，还会把瓶子里的小鱼抓伤，特别不招人待见，还有小米虾，长长个，弹跳能力强，一跳就不见踪影，跳好远。这些鱼儿都很美味，加上辣椒和大蒜，非常香。

刘清把鱼儿倒入盆中，择出小螃蟹，和比较小个的鱼，丢入水中，小鱼苖一烤就会变成渣渣，没点鱼味，况且丢到水里可以让它长大，到时候，还是可以抓起来吃。

刘清喜欢这样的活动，能一整天呆在那里，专心志致，一个上午，一个下午，一整天，到了傍晚回家的时候，手脚通常都泡得发白了，回家母亲又是一顿夸，说刘清真会，抓了这么多鱼，可以炒好几天的菜。刘清也满满的成就感。

再有些时候，刘清喜欢去抓蜻蜓和蝴蝶，其实蝴蝶就是好看不好玩，手一摸上，全是粉，一点都不好玩，反而是满天飞的蜻蜓，基是可爱。

刘清会用植物软枝条和绳子系成圆环，再拿一根竹竿，把圆环绑在竹竿的细的那一端，固定在中心，然后去屋檐下，旋转竹竿，缠满蜘蛛网，这样晃动竹竿，就可以满天粘蜻蜓了。只是这样得到的蜻蜓不再灵活，很快就会死去，因为他的身上有好多蜘蛛网的沾液，翅膀就会飞不动或者粘到别处，最后就死了。刘清更喜欢活抓，那需要极大的耐心。要先挑中那些非常漂亮鲜艳的蜻蜓，特别是水塘边上，红色的小个子蜻蜓，还有大个子，尾部带青色的水蜻蜓，水蜻蜓比较难抓，它通常停在水的深处的水草上，手够不着，而且好不容易抓上了，通常会被他咬一口，它个子大，嘴巴也厉害，咬得手指好痛，又不能松手，一松手就飞了。这种大青蜓如果抓到了，通常会在他肚子尾部系上细尼农绳，让它飞，等到玩累了，就把它放在蚊帐上抓蚊子。它通常能存活三四天的样子，好像壁虎会吃蜻蜓，有时会看到蜻蜓头都没有了。红色小蜻蜓也很难抓，仅次于水蜻蜓，我得动作幅度非常小，非常慢，就像电影的慢动作一样看不出来我在动，因为蜻蜓有复眼，四面八方都能看到，一有点小动静，它就飞了。所以，得特别慢，特别慢，让它以为刘清没有动，然后通常手快到蜻蜓尾部的时候，它就会飞掉，于是这长达十分钟的连贯慢动作就浪费了，但刘清从不气馁，她有的是时间，她可以花费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去抓一只蜻蜓。每次抓到的时候，刘清就会认为是不是蜻蜓被她抓累了，紧张时间过长，才会放松警惕，被她抓到。

她每次抓到好看的蜻蜓，就会跑去跟姐妹炫耀。姐妹们就开始有兴趣，也去抓，但他们通常都不会成功，因为他们没有刘清有耐心。

再有些时候，爬树也是一项不错的选择，门前有二棵枣树，一棵是木枣，个大但不怎么甜，一棵是蜜枣，个小但很甜。我们兄妹经常爬上树去摘枣子，没枣子的时候，也爬上去，只是为了，感觉微风吹拂大树带来的微薰感，还有看远处和地下的风景。可以爬很高，这项运动只有大姐没办法做，因为她有点胖，有次上去，踩断了几根我们常用的树杈，差点掉下去，也导致我们再次上树的时候要寻找其它的轨迹。刘清也有一次掉下去了，只是在不太高的位置，她一时忘形，用一个小耙手去够红枣，够不着，她一时心不稳，竟然二个手都抓住小耙手，往前一伸，一个身心不稳，掉下去了，幸好下面是老房子边上的排水沟，前几天下过雨，土非常松软。只是脚踝擦破了点皮。

夏天的先后，天气太热了，吃完饭后，就昏昏和睡，母亲会在堂屋放两条高的长板凳，再在上面铺一张手工竹床，是用完整的二三十根竹子用绳子平铺交错缠绕绑稳，再打磨不光滑的节结，直到光滑，然后就可以了，铺在板凳上，睡在上面特别透风透凉快，山里经常有风，睡在那里就不想起来。到了下午三点多，天气没那么热，父母亲要出去干农活，于是想把刘清叫醒，刘清好困好困，不想动不想睁开眼，母亲最后决定把门锁起来，就出去了，家里一下子就安静了，光线也没有了，刘清瞬间清醒，坐起身来下床想打开门，可是木门锁了，只有三根手指粗的门缝，刘清有些害怕，大声哭喊，但没有人回应，最后累了，他看到门底下的空间足够，他就从底下尝试着往外钻，竟然钻出去了，等到父母回来很惊奇他怎么出来煌，刘清给父母演示了一遍，得意又兴奋。后来家里来了小伙伴，刘清也要演示一遍，几次过后，父母忍无可忍，加高了木门槛，换了更坚实的门，刘清的这种乐趣才彻底消失掉。

然后就有一天，父母外出干活，没带钥匙，刘清出去玩锁了门，把钥匙套绳子，在手上甩来甩去，得意扇形，最后搞丢了，父母回来，门打不开，气得不得了，最后合父亲没办法把门板抬高，从两边的孔平里把门板卸了，才进去，不过这次他叮嘱刘清，不可以跟别人说门板可以拿下来，刘清这次嘴也很紧，一个字都没往外说。

刘清的忘性很大，据妈妈说，是因为小的时候，刘清的小姆指上还有一截小指头，不能动，很小一截，算是六指吧，村里有些人说这是福气指要留着，不过母亲还是做主去医院去掉了，医生有棉线系住了多的小指，然后用力一拉就截断了，刘清不停大哭，母亲心疼，就给他吃去痛片，医生说了一次只能吃半粒，一天只能吃二三次，但刘清哭得太厉害，母亲一见他哭就喂，以为能止痛，先是半粒半粒喂，后来一整片一整片喂，后来觉得记性差是吃这个吃多了，把脑子吃坏了。刘清每每听到这里，都觉得母亲真是虎呀。

在学校的时候，因为离校近，老师离校远，把钥匙给刘清保管，让他每天来早点开门，刘清每天都尽量早起，但架不住想睡懒觉的心，几乎铃声响了才去开门，有次放学，因为太专注于砸火石，就是把白色的火石，砸成大小如同弹珠一样光滑整齐，然后七颗一组，丢一颗起来，手迅速抓起地上的特定数量的石子，又快速接住空中落下的棋子，更高难度的是丢一颗或者几颗在空中，手迅速在地上抓二次或者二次以上特定数量的石子还能接住空中的石子。刘清从放学敲石子，直到天黑，太过专注，收起石子就往家跑，把教室钥匙，和学生交的班费全丢了。第二天去找什么也没有，她不敢去学校，远远地站在远处，直到老师发现她，把她叫过来，问清楚了，后来就不给他拿钥匙了。可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夏天的晚上，蚊子很多，老人们，会在池塘边坐在小木凳上，摇着薄扇，水边凉快，但蚊子也多，只要不动，蚊子就会蛟得手脚都是包，有时候月亮会很亮很大，村庄一览无余，有时候会更黑，营火虫到处都是，一闪一闪的可漂亮了，自从学了车胤囊萤夜读的课文，我和小伙伴们就去抓营火虫，把他们全部放进玻璃瓶里，非常好玩。

有一段时间，村里来收蜈蚣，说是可以做药，几毛钱一条，刘清来了兴趣，拿火钳去翻石头，把它们夹起来放进瓶子，大概五六条，不过最过也不知道卖给谁，就放了他们。

那时家里养了一条狗，白色的，黑毛在肚子上形成了一个阿拉拍数字3，因为她是排行老三，觉得是上天注定，这个狗是自己人，于是刘清很喜欢他，每次吃饭都先给他装一碗，有次母亲把刘清骂哭了，刘清很伤心。那条狗就詀他对面，看着他，似乎是想安慰他，但他一靠近，刘清正好火没地方撒。就踢了狗一脚，长大后，他每每想起后悔，多好的一条狗呀。

那天，他坐在门前的大石头上哭累了，就睡在石头上了，天快黑的时候，被凉风吹醒了，他感觉裤管里有什么东西痒痒的，他用手按了一下，等会又痒，还有东西爬的感觉，刘清一个激灵，想着不会是蜈蚣吧。她看着宽大的裤管，一把抓住一整条，然后另一只手配合的裤管翻过来，没想到真是一条大蜈蚣，吓得她一声大叫，用手慌乱的拍打，快速的跑开。这时候，狗嗖的一下就冲过去，咬了一下蜈蚣，但后来又马上放弃了，让它走开又钻进石缝里了。

听大人们说，如果被蜈蚣咬了，就会一直痛，但是如果第二天早上，公鸡叫了，就不会痛了，因为公鸡是蜈蚣的天敌。刘清又感受了一下，确实没有痛觉，想着真是命大，蜈蚣钻进裤管里，竟然没有被咬，真是很幸运。

但最后狗被毒死了，有偷狗的人，会在牛骨里下药丢在狗面前，等他们吃了花死了，狗贩子就会拿走。刘清家的狗，毒性发作，跑回了家，在床底挣扎扒拉出一个大坑，好心痛。最后还是死了，母亲后来听说茶水可以解毒，非常懊恼当时为什么不知道这个方法。因为刘清家也有茶山，他们也会卖茶，家里常年有绿茶喝。

冬天有时候父亲会抱着刘清走很远去隔壁村看电影，大家聚在一起，坐着长条板凳，一边吃瓜子，一边剥花生，有次停电了，安静的电影房间，一下子热闹起来，点起了蜡烛，大家聊得很欢快，等了一个小时，还没来电，于是大家才依依不舍遗憾地散去回家。

刘清家是村子最早有黑白电视的，那时正在播放新白娘子传奇，大家非常喜欢看，一到晚上，堂屋里坐满了人，盯着电视看得津津有味。讨论一条大蛇变成一个美女，如此惊奇新潮。太好看了。

天气太冷，父亲会在厨房地上架起木材，烧起火来，我们一家围火而坐，还可以顺便烤些红蓍和花生，特别香。

父亲在老屋和新屋之间的土坎边上有一个之前留下的防空洞，用来储红蓍，可以存一个冬天都不坏，有一次刘清强烈要求独爬进去拿，下到洞里，发现长脚的类似于蜈蚣的多脚虫，还有大蜘蛛，还有恶心的粘粘的白色水虫，从此以后再也不下去了。

过年的时候，父母很讲究，会排出桌子，供上香，摆上碗筷，和酒，要让各路神仙先吃，在他们吃饭的时候，，是不能动桌椅的，那样会惊了神仙，不吃饭就走了，那就是大不敬，所以桌子食物一排好，烧纸钱磕头作揖，我们都是㳟敬有加。大年三十刚过12点，初一，要去外面接财神，放鞭炮，这个时候，不能说话要保持安静，也是要烧纸钱。摆食物，全程都不能说话，一说话，吓走财神就不行呢。

从初二开始，可以去村里各家各户拜年，每家主人都会拿出糖果花生，苹果桔子红鸡蛋给小朋友们，小孩子们会互相交流，如果谁家的东西更好吃，他家里来的小孩就会络绎不绝，热闹非凡。主人家也不恼，非常开心和善。

如果走到自己叔叔爷爷奶奶家，就会被拉到房间，另外再多给一些更好的食物，以表达对自家小孩更深的情感。

这些都是刘清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