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往昔——栽赃（二）（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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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婉仪最后怎么样了？”回宫的路上我顺嘴问道。

“被皇上罚去冷宫了，六公主跟着一起。”

一旁小德子的声音有点沙哑，举着的烛灯忽明忽暗，两人的影子也忽长忽短。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父皇可有提及过我？”

“陛下问过殿下你去哪儿了，娘娘随口应了过去。”

又是一阵沉默。

黯淡没有一丝光亮的夜晚，漆黑的石板路上，唯有一盏摇曳不定的烛灯在前方照明，零星的虫鸣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重重包围，竹深树密处阵阵凉意袭来。

突然一阵细簌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小德子身躯猛地一抖，颤着手握住我，一脸惊恐的回头，看到的却是提着宫灯，领着宫女赶来的染柒姑姑，长长呼了一口气，松懈下来的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染柒姑姑欠了欠身。

“殿下，娘娘请您过去用夜宵。”

看着染柒姑姑，我却牛头不对马嘴的问了一句“父皇走了？”

“陛下事务繁忙，只是陪了一会儿公主便走了，并未久待。”

“请吧，殿下。”

温婉的一双水眸看向我，满含包容。

“走吧。”我越过众人径直向前，小德子紧随其后。

芳华殿

刚跨上最后一级台阶，就看到站在殿门的康宁，哭肿的像核桃的眼睛还在不停掉着眼泪，见到我，流的更厉害了。

我皱了下眉，捏住袖口，走上前想擦拭掉小丫头的眼泪。

平常那么注重仪表形态的小家伙，今天接连在众目睽睽下失态，日后回想起来不知道会有多懊恼。

就在我手要触碰到康宁面颊的时候，她却突然用力的拍开，自己胡乱擦了几下，咬唇，死死的盯着我，语带哭腔问道。

“小橘子是不是你杀的？”

我有一瞬间的呆愣。

康宁又哭着质问道“是不是你？”

康宁......在说什么？

不远处的枝叶沙沙作响，我有听到细微的风声，听到窗棱上清脆的风铃声，有看到康宁的嘴在一张一合，可是，她在说什么？

我怔然的站在原地，想从这无数无关紧要的声音里找寻到属于康宁的声音，弄清楚，她在说什么。

就在我绞劲脑汁时，一道清凌的声音自门后传来。

“熙儿，进来吧。”

身体下意识遵循着命令，越过还在哭泣的康宁，推门而入。

哦，刚刚康宁在问，是不是我杀了小橘子。

当一碗热气腾腾的羹汤被放到手上，我才弄清楚康宁的问题。

烟烟袅袅的水汽从碗口韵散肆逸开来，殿内独余我们两人，母后正在一口一口慢慢细品，水雾柔化艳丽华贵的眉目，多了几丝江南烟雨的温婉。

我看着本该让我食欲大增的羹汤，开口。

“康宁为什么会问小橘子是不是我杀的？”

母后瞥了我一眼，又继续喝汤。

“你当初把猫送给康宁，不就是这么打算的吗？”

“我早就改主意了。”

握着汤碗的手在微微颤抖。

母后轻嗤一声，只是满不在乎的继续品味羹汤。

“可是早在我见到它的那一刻我就改变主意了！”

汤碗被我用力掷到一边，清脆的裂磁声彻底打碎之前惺惺作态的平和。

“我早就取消了所有的计划，从见到它第一面起我就取消了所有的计划！我把它送给康宁只是希望多一个人照顾它！你知道吗！”

我死死揪住自己的衣领，悲绝如恶狼般的眼神看向这个毫无波动的女人，眼泪不争气的疯狂涌出眼眶。

她为什么总能将我一次次逼到绝境，说好不会再哭的，为什么还是变成这样。

“明明打压文婉仪她们的方法那么多，你为什么非要动我的猫？哪怕你随便寻个理由都可以，你为什么非要动我的猫！你明明在意父皇的动向，为什么非要自欺欺人，所有的事情明明是你做的，你为什么要骗康宁说是我做的，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