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往昔——浮现（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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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橘子呢？”

“应该是回公主那边了。”

小德子将白玉铃铛呈给我的时候，顺口问了一句，那时恰逢日将西落，漫天血色红霞，夕阳余晖透过间隙撒在铃铛上，像几缕抹不去的血迹。

满目鲜血的错觉一闪而过，铃铛被猛的握在手心，忽略心头莫名的不安，起身时匆匆险些带翻座椅，我不顾书房门口宫人的阻拦执意要去康宁那里。

“殿下，您不能离开书房。还请不要为难属下们。”为首堵在门口的侍卫，单手抚上腰间的佩剑，脚步隐晦的后挪半分，隐隐一副开战的姿势。

“走开。”我冷着脸，看似沉稳，心里却越发没由的慌张，微微颤抖的双手被隐藏在宽大的衣袖之下。

我这是怎么了？

漫天血色，残阳斜挂，触目所及仿佛到处都是四溅的血肉。叶片上滴落着艳红，所有人的五官开始变的模糊扭曲，像是被未知的力量揉成一团，我瞳孔放大，看向自己的双手，源源不断的鲜血从手心溢出顺着指缝滴落在鞋面。

突如其来的尖锐疼痛将我从幻觉中带出，在无人注意到的地方，紧握住袖剑的掌心被锐利的剑刃划伤。血液滴嗒、滴嗒的落在脚边。

就着血握住剑柄，我抬头看向为首的侍卫。

看到我眼神中残留的惊恐和癫狂，他微微皱眉，气势更强上几分。

激战一触即发。

一道柔和的嗓音瞬间撕开凝固，让所有蠢蠢欲动归于暗处。

“殿下，娘娘召见。”染柒姑姑带着宫女静伫在门口。

青色的长裙，染着斜阳，带着绝世而立的温婉。

姑姑与为首的侍卫互相颔首，那人只一个手势，围在门口的人尽数散去。

我沉默着走到染柒姑姑身边。

如血的残阳照着一路的青砖，看上去有点刺目。一步步走去，踏众生。

“殿下。”染柒姑姑突然开口“一会儿叫倾安，过来看看吧。”

我目视前方，呆呆的唔了一声。

我们静站在芳华殿门，染柒姑姑突然伸手摸了摸我的头，开口道“对不起。”

殿门随机吱呀呀被推开，我没有机会逆光看清她的表情，当反应过来时，人已行礼站在一旁。

大殿的正中央一身狼狈的女子瘫坐在地上，紧紧搂着怀里的面色煞白的女孩。

衣衫凌乱不堪，精致的发钗摇摇欲坠。那张酷似母后的脸此刻正哭的一副梨花带雨。

“皇后娘娘明察，阿凝她断不会做这种事啊！”“皇后娘娘！”一声一声悲绝似啼血杜鹃。

母后端坐在大殿上方不予理会，只是招了招手。

宫人担着一副小小的支架从偏殿走出来，艳红的鲜血还在一点点晕湿上面覆盖的白缎，滴落于地。

“掀开吧。”

那是小小的一团烂肉，剥离一半的猫皮软趴趴的盖在一侧，原本淡橘色仿佛每一根毛尖尖都在闪光的绒毛，此刻残破的像是一件随手丢弃的抹布，整只猫，只余下猫头还勉强能看出形状，琥珀色的眼眸被挖去，只留下两个空落落的黑洞。

康宁只看了一眼便被母后及时捂住眼睛，但她还是在一旁干呕起来。

宫人立刻将残骸覆盖上，要将其抬到偏殿，我麻木的盯住那个被白缎覆盖的烂肉，本来慌乱不堪的心仿佛尘埃落定般，一片平静。

我知道我为什么会慌张成那个样子了。

还是来了。

高台上，母后轻拍着康宁安抚。她看向一旁示意。

暗卫拖着一个穿着宫装，已经全身瘫软的女人走上大殿。

“这是五公主身边的贴身大宫女，文婉仪，你可否认？”

被点到名的宫女忍不住瑟瑟发抖，趴跪在地上的身体抖动如初冬即将坠落的树叶，蜷缩一团。

看到被暗卫押送上来的宫女，文婉仪像是失去全身力气，颤着音回答。

“不....否认。”

“找猫的宫人到场时，便是她在动手，五公主，就站在一旁。”

“找猫与本宫而言不是什么大事，便随便派了些人，文婉仪可要一一对峙？”冷静的声音自高处传来。

端坐于八阶尊位之上的母后，艳丽的正红色宫装，凤头金簪，凤嘴衔长缨，长缨之下有步摇，在云髻上摇曳生姿，尊贵非凡。

“.........”文婉仪一阵沉默，将幼女又往怀里紧紧搂了搂，隔绝所有恶意。

“勿以恶小而为之，小小年纪便能干出这般残忍极恶之事，及笄之后的心性可见一斑，本宫便罚.......”

“皇上驾到。“

尖锐的嗓音似划开凝重的利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