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藏拙亦是无能（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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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晏话落，殿内寂静一瞬，哪里还有方才的嘈杂喧嚷。

在众人或惊或疑，或敬佩或意外的注视中，卢嘉瑞目露凶光，咬碎一口银牙。

野种就是野种，家塾里不见他有多积极，跑到这里来彰显自己学的多了。

谢轻歌好看的眉眼微微皱起，听着听着，随即舒缓，眼睛逐渐发亮的，流露出丝丝欣赏之色。

谢轻歌一幅崇拜的模样，卢嘉瑞看着卢晏的眼神更为怨毒，好似要将人生吞活剥一般。

“谢小姐可还有疑问？”

“没有了。多谢夫子解惑。”

“那便落座吧。”林玖将其余人的成绩一一念过。

等到终于评完时，众人刚要翻开书本，就听林玖道：“还有一事。”

听到这话其余人等待下文，忽然听见一道稚嫩的声音道：“真好，这堂课看来是上不了了。”

白依依自以为坐在后排定是无人在意的，等了半天没有听到林玖声音，脑袋从特意摞高的书堆里抬起来，就见林玖似笑非笑得望着她。

夭折了！

脸憋得胀红，竟比得上院中雪地里的红梅，白依依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都是羞赧，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白依依，这堂课下了到我这里来。”

“好了都别看了。”林玖道：“此次日考成绩，陛下也曾过目，御赐紫毫凌云笔一支，给上甲者，卢晏，过来拿吧。”

此言一出，座下众人又是艳羡。

“多谢陛下，谢过夫子。”

一支笔得重量能有多少，沉甸甸的盒子落在手上时，卢晏听见林玖压低的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御赐之物，不可随意，你可拿好了。”

卢晏漆黑的眸子一转，仰头看站在上处的林玖，目光纯良，“夫子提醒的是，弟子不敢怠慢。”

坐在前排听不见二人后两句刻意压低的声音，将二人的动作尽收眼底，谢轻歌摸摸垂下眼睛。

“夫子，我记得你昨日说的是，此次日考并无优劣之分。”

少年声音清朗，夹杂着细碎笑意，又带着几分疑惑，似是真的不解发问。

“是吗？”并未看他，林玖嘴角弧度微微上扬，随口回道：“不记得了。”

今日并未落雪，却是要入深冬的刺骨的寒，冷锋灌进衣袖，冻得人一个哆嗦。

“啊啊啊啊嚏！”躲在假山后的人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干瘦的身体都摆了起来。

“小点儿声，找死吗你？”前面一个身量高大的壮汉被他撞了下，压低声音转身骂道。

“前面是卢晏的屋子吗，应该下学半天了，他怎么还不过来，我们不会走错路了吧。”瘦子抬手用袖子胡乱抹了把鼻涕，问道。

“不会，”那壮汉笃定道，“那地图上指的就是这儿，准没错。”

瘦子抬眼，一脸狐疑，“你啥时候还会看地图了？”

“我不会看啊。”

“……”

“我就不该信你，带的什么路。”

“我让你跟了吗，说的好像你会看一样，好笑。”

两道穿着下人衣裳的身影从宫道里拐出来。那衣服怎么看怎么不合身，一个兜不住肚子上的肉，半个肚子挂在外面，一个袖子堆在手肘处堆了一摞。

“呵呵，下次我再跟你一起出来我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