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绥州夜话推心置腹 山庄漫步心悦诚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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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州城,城主府。

灯火通明。

三步一岗五步一哨。

一队队巡逻的精壮汉子在府内府外来回穿梭。

邓野卧怔怔的望着大堂上首那把椅子,脑中思绪万千。

圣旨太假了。

不是蚕丝绫锦织品,没有祥云,没有玉轴,没有金轴,甚至没有角轴。

就一张白绢,两柄枣木轴。

圣旨内容竟然是大白话写的。

字迹何止是潦草,简直就是画画。

那玉玺印迹,又毛又刺不说,线条都不是直的。

可当时在城头上,大家都斩钉截铁的认定,圣旨是真的,并欢欣雀跃的接受了圣旨的内容。

圣旨必须是真的。

因为,阳洼山庄的实力是真的,大家能得到的好处也是真的。

也许朝廷渡过宽江以后,日子实在不好过,所以能省则省吧。

大概是怕这些蛮荒之地的粗人听不懂看不明,所以才用大白话拟吧。

随便吧,去他的朝廷,反正以后绥州算是姓马了。

马庄主,不,现在应该是马刺史了。

邓野卧不自觉的摇了摇头,暗自提醒,可不能再叫马庄主了。

自己如今作为下属,就必须时刻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能有一丝逾越的言行举止。

说起来,他邓野卧可是最先,而且是最爽快的向马刺史靠拢的。

所以他被安排到了堂下左手边第一把椅子上。

这个座次,邓野卧很满意。

这是马刺史对他的看好。

不过这次围杀赤发鬼,出力的不止他邓野卧。

而且在围杀斗阵中,他发现各个势力的人都不简单。

黑丰寨的新寨主盖隐,带领着不到二百人,凭借着玄妙的阵型配合,愣是率先把一路赤发鬼逼到了城主府前,自身伤亡才十来个。

怀宁寨的郝友乾,虽然年老力衰,手下二百多人个个战力平平,可那老杂毛是真损,也不知从哪里弄的那么多陶罐,装满了屎尿,一路呐喊着冲杀,一路扔,直扔到城主府前。

田庄的周长法,整个一疯子,竟然冲在板车前头,不时用斧刃噌噌刮着油光锃亮的头皮,两把斧头狂砍,砍箭矢,砍刀枪,砍马腿,身中三箭后,冲杀更猛了,身后七八百人见他如此,无不奋勇向前。

何六堂和拓春妮也不简单。

三川堡损失很大。

赤发鬼利用老幼妇孺填平护城河,叠起斜坡冲杀上城头后,何六堂拼死掩护何东鹏回撤城主府,一路退而不溃。

堡主何东鹏死后,拓春妮比爷们还爷们,一直冲杀在前,在没有平板车掩护的情形下,率领士气低落的堡众杀出城主府门口。

二人最后亲手砍下了赤发鬼的千夫长和一个百夫长的人头,说是为堡主报了仇,赢得了堡众的信服。

不过。。。。。。邓野卧转过头看向一直在窃窃私语的何六堂和拓春妮,转回头后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这些人没一个是善茬子,如今却都在马刺史手下,他邓野卧可不敢让马刺史看不顺眼,把这好座次给撸走了。

拓春妮坐在了末座。

她的坐姿很霸气,背靠椅背,双腿八叉开,双手按在大腿上,头往后一仰,一双玉峰傲然屹立。

何六堂站在拓春妮身后,腰腹紧贴着椅背,一会儿给拓春妮捏捏肩,一会儿揉揉太阳穴,一会儿趁人不注意大胆的摸一把大的,惹的拓春妮轻哼一声。

郝友乾本来眯着眼睛暗中观察着邓野卧,盘算着如何套套近乎,于是在邓野卧转头再回头后,也看向了拓春妮和何六堂。

正好看到何六堂的手从拓春妮的胸脯划过。

郝友乾诡秘一笑,豁牙不漏齿。

他顺了顺花白的头发,轻咳一声,拍了拍发着呆的周长法的肩膀,慢慢凑到他耳边嘟囔了几句。

周长法将信将疑的转头看向拓春妮和何六堂,正好瞅见何六堂的手按在了拓春妮的某处。

“啪。”

周长法一巴掌排在椅子扶手上,猛不防吓了众人一大跳。

他弹起身,指着拓春妮和何六堂大骂道:“何堡主尸骨未寒,你们竟公然这般行为,实在是猪狗不如,怎配与我们坐在一起!”

“哟,这位和尚不是道士不像的赤沟子是谁家儿的?”拓春妮转头娇声问何六堂道:“家里没人管吗?”

“此人偏偏叫周长法。”何六堂拱手回答道:“家里没人了。”

“原来是从背后杀了自己的庄主田霸天的大英,大憨憨呀。”

话说完,拓何二人已经笑的前仰后合了。

周长法目眦欲裂,顺手摸向后腰摸了个空,才想起众人的兵器都在堂外。

“周长法的事盖寨主也知道,是田霸天作孽在前,周长法报仇在后。”郝友乾淡淡道:“老汉我今天瞅见二位这样,突然有个有个大胆的想法。”

“何堡主死的冤枉呐。”周长法一脸悲悯道:“被两个畜生害死了。”

“老牛放屁!”

拓春妮和何六堂异口同声呐喊道:“不是我们害死的!”

“我说的是那两个赤发鬼,就是你们各自杀的——畜生。”郝友乾戏谑道:“你们那么紧张干什么?”

拓春妮和何六堂正要要争辩,却突然瞅见马超不知何时坐在了上首的椅子上,一脸平静的看着他们这群人。

二人情急之间,齐齐单膝跪地,拱手道:“见过马——刺史大人。”

几人回头一瞅,也跪了下去,参差不齐道:“刺史大人好。”

马超没有言传,只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

就在几人头皮发麻,浑身发毛,快要承受不住那无形但快要凝固的气氛时,马超摆摆手,声音异常沉稳的道:“都起来坐吧。”

几人如释重负,连忙起身,拘谨的坐在了椅子上,像新媳妇见公婆一样紧张的低头看着地面。

“何堡主是先后背中箭的,却不是射进去的,而是用手插进去的。”马超看向何六堂问道:“是也不是?”

何六堂如遭雷击,跪在地上颤声道:“是。”

“背后一箭不足以致命,致命的是口鼻被人捂住。”马超叹息一声,接着问道:“拓春妮,对也不对?”

“是我干的。”拓春妮一脸倔强,咬着嘴唇道:“他该死!”

“何东鹏未曾强行拆散你二人。”马超道:“人家是明媒正娶,你二人也从未出言反对拒绝过。”

“何堡主性格怪异,喜怒无常,若他心思不遂,不单单我二人,家人也会遭其毒手。”何六堂悲怆道:“属下二人哪敢言传。”

“我还是觉得何堡主死的有点冤。”马超拍拍手道:“所以你二人我只能饶一个,你们自己选吧。”

有人将两把匕首递给了何六堂和拓春妮。

二人接过匕首,对视一眼,竟然同时朝自己胸口次刺去。

匕首掉在了地上。

二人各自握着手腕,一脸惊惧的看着地上的枣核。

“天意如此。”马超摸了摸下巴道:“一时技痒,不意全中。”

在场之人哪还不明白,连忙拱手道:“神乎其技。”

拓春妮和何六堂跪行向前,异口同声道:“多谢刺史,我二人必赴汤蹈火,报答刺史大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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