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断线（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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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池澈前往淮州治水已有足足两月。

对于池澈和柔贵妃的纠缠，施暮雪心里早就隐约有了答案。

至于为什么提醒楚挽歌，施暮雪自己也不从得知。

或许是报答，或许是别的。

天空洒下淅淅沥沥的小雨，燥热的空气一扫而空，迎来久违的凉爽。

晶莹透亮的雨滴像是天空的眼泪，不间断地从房檐上砸下。

施暮雪放下茶杯，与来人对视，单刀直入，“柔贵妃是不是你的人？”

“是。”沉默的心像是窗外落下的雨，池蜉游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答得坦率。

施暮雪并不惊讶，只是继续问：“你和父亲到底瞒了我多少？”

“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出宫，来的就是这间茶楼。那时我们也像现在这样，一起听雨。”池蜉渺看着施暮雪不似从前的双眼，刻意避开此刻沉重的话题。

“殿下。”

“请先回答我。”

施暮雪的声线像是刀子划过冰面，又薄又冷。一时之间，池蜉渺竟然不敢轻易地回答。

“没有。”

“是吗……”施暮雪面色晦暗，看着茶水中倒映的自己，反问道。

琴弦崩裂，楼下倏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两人心照不宣地移开对峙的目光，侧目看去，打破此刻逐渐结冰的凝重氛围。

“美人，要不要和哥哥玩玩啊？”一个油光满面的男子强硬地拉住乐姬弹奏的手问道。

那个大腹便便，衣着华贵的男子是都察院御史的独子吴光。恶名远扬，仗着自己父亲有钱有势，到处强抢民女。

“公子，小女已经有家事了……”乐姬说话的声音颤抖，下意识地抽出手，却被他按得一动不动。

吴光脸色瞬间变化，一个巴掌甩在乐姬瘦削的脸上，怒道：“爷这是看得起你，不要给脸不要脸！”

乐姬摔倒在地上，委屈的泪水涌了上来。掌柜和伙计有苦不能言，碍于他的身份，不敢出面阻拦。

有两个喝茶的年轻男子出现挡在了乐姬的面前。他们的手抚上佩剑，身姿挺直，毫无惧色地直视吴光。

其中一个男子开口，毫不遮掩嘲讽，“大庭广众，公子这是做什么？”

“爷要做什么，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少管闲事。”吴光这种场面见多了，依旧趾高气昂。只要他们知道他的身份，还不是得夹着尾巴走人。

另一个男子二话不说，直接给了吴光一脚。

吴光顿时狼狈地扑倒在地，无能怒吼道：“你！你们还愣着干嘛？给我打死他们！”

吴光的侍卫与两个男子扭打在了一起，场面顿时乱成了一壶沸腾的茶水。

施暮雪和池蜉渺缄默着，端坐在二楼隔岸观火。

锈迹斑斑的枷锁被打开，氛围再度变得微妙。此刻的场景拨动两人埋藏于尘土的记忆，最是深有感触。

那躲在两男子背后心切的人，不就是当年的池蜉渺吗？

而那个愿意在人潮中挺身而出，与人对峙的人，不就是施暮雪吗？

场面很激烈，吴光躲在后面一直叫嚣：“快给我杀了他们！”

池蜉渺默默走下楼去，道：“住手。”

吴光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信不信连你一起揍？”

池蜉渺拿出令牌，言简意赅，“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