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尾声（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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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来到了尾声，夏天要来了。

我推开江淮扬房间的门，他穿着白色的毛衣坐在轮椅上，他侍弄着仙人掌，见我来，眉眼弯弯：“我还没有见过仙人掌开花，惊樾，等仙人掌开花了，你告诉我好不好？”

我蹲下来，握住他温热的手：“我们不能一起看吗？”

我们对视着，好像有一辈子那么长，他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声音轻轻地：“惊樾，你会忘了我吗？”我张了张嘴，正要回答，他打断我，温柔又残酷：“你不要记得我。”

我忍住眼眶里的泪水，声音沙哑：“为什么？”

“惊樾，我告诉你个秘密。”

他弯起眉眼，眼里含着水光：“我喜欢月亮。”

“有多喜欢？”

“非常…非常喜欢。”

我拼命地点头，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他为我擦拭去眼泪，带着孩子气的笑容问我：“小月亮，哥哥是不是最好看的？”

“是！哥哥最好看了。”

他揪住我的脸颊，往一边扯：“疼吗？”

不疼的，他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疼，我快要疼死了。”

浑身都疼。

江淮扬把他的额头与我的相抵，我闭上眼睛，眼泪流进嘴里，苦的咸的涩的。

“小月亮，你要知道，哥哥最喜欢月亮了。”

他又睡着了，安安静静地。

江阿姨捂住嘴巴在哭，我妈妈在她身后扶着她瘦弱的肩膀，也在哭。江叔叔捂住自己的眼睛，我爸爸对上我的视线，也扭过了头，不忍看我。

我浑身疼的厉害，刚往前走一步，便跪在了地上。

模糊的视线里，妈妈将我抱进怀里，她轻轻的拍着我的背，在我耳边说：“月月，没事的，没事的。”慌乱中，我拉住妈妈的手，我问她一个，明明知道答案的问题：“江淮扬会死吗？”

应该会的，不然他们怎么哭的那么凶。

下一次醒来，会是永别吗？

我们都在这守着他，他醒过来时精神了不少，看到我们一屋子人还有些不好意思，他笑笑，说我们小题大做。

他握住江阿姨的手，来回看自己的母亲和站在母亲身后的父亲，目光眷恋又不舍，“对不起。”

江阿姨没有哭，尽管她眼眶通红。

她摸了摸江淮扬的脸，温柔地摇头：“别说对不起，淮扬，谢谢你，谢谢你选我当你妈妈。”

江叔叔快速地擦干净眼泪：“儿子，我也谢谢你，选我当你爸爸。”

江淮扬笑红了眼睛，他们说了好一会儿的话。

最后江淮扬让江叔叔把他抱起来，他想去院子里玩秋千。

江阿姨捏了捏他的脸颊，笑着说：“都多大年纪了，还玩秋千呢？”

这个秋千是江淮扬十四岁那年做的，第一次实验时我就从上面摔了下来，吓得江淮扬脸都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