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僵尸（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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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小册子，只有两面封皮连在一起。封皮略厚，略硬，还有韧性。翻开内页，是白底黑字。左边是“大玄南望行走黄开元”九个楷书，加盖郡守大印。右边是“昭宣拾伍年陆月初伍日”十个行书，加盖郡守私人印章。非常简洁。

这本“路引”，可以用到明年六月初五。封皮看上去很平整，摸上去却有一些不规则的纹理，应该是某种暗记。

没过几天，联络员就带来了任务公报。联络员是宋万清，黄开元猜也是他。联络员似乎不在郡守府的编制内，而且因为要协调“高端战力”的工作，需要长期在外，因此也不能由吏员兼任。

联络员其实也属于“行走”，就是郡府的临时外聘工作人员。有权无职，办事只拿钱，不记功。短期内，甚至随时可以解聘。

宋万清四十多，还没奔五。作为一个吏员来说，正当年富力强。这个时候“转业”当联络员，应该是宋家和郡守相互让步的一部分。宋家腾出至少一个“大吏”的位置，郡守保障宋家一个体面的未来。

黄开元如果可以更进一步，对宋万清，对宋家，利好不可估量。但对一个社会根基，全靠外人支持的武者，和一个门面全靠外人支撑的家族。这种组合很难脱颖而出。

现在大家都迫切需要对方，还可以精诚携手。等某一方或者双方，脱离了窘境。矛盾，分裂就开始了。

郡守大人在郡守府内，老神在在地批阅文书。将批好的文书，交给新任书吏，让他下发到下面的县。书吏走后，郡守大人靠在椅背上，看着门口，微微一笑，眼神似有期待。

宋万清带来了一堆任务，还有黄开元两年前离乡的手续，也补办了下来。任务基本上都是发布已久，未撤销的任务。都是全国通缉，黄开元有把握搞定的“人犯”。这些“人犯”都是到处流窜，并没有固定的位置情报。宋万清也只是拿来，让黄开元心中有数。

但是有一桩“鬼案”，点名让黄开元协助调查。这些任务都是开放式的，一般不会点名要求哪一个“行走”参与。点名了，就表示有特殊原因。点名黄开元，是因为这件“鬼案”，发生在平安县，东渠村。

黄开元和宋万清一起踏入东渠村地界。黄开元不禁哑然一笑。宋万清问道：“怎么了？”黄开元轻松道：“没什么。”稍后又补了一句：“回来了。”

“是啊，开元兄弟衣锦还乡，回来了。”宋万清心情不错。黄开元则在心里想着：“这么快就回来了，这脸打的。”

黄开元带着宋万清，径直前往胡家。没错，就是被黄开元杀死的胡强家。胡家上个月十五，死了两个人，是胡强的叔叔和婶婶。是被咬死的，还被吸干了全身血液，初步判断是僵尸作案。

黄开元本来是不同情胡家的，但是来到胡家之后，看到躲在大人身后，畏畏缩缩的孩子。黄开元还是生出了一点恻隐之心。

进了胡家，县令也在。也是，今天是十四，明天僵尸大概又要出来作案了。黄开元递过“行走证”，县令并没有太大反应，向黄开元介绍起另外两个人。

“这位是九霄宗上仙，李师善，李上仙”县令首先介绍了其中一人，“这位是李上仙的伴档，李元放，李先生。”县令又介绍了另外一人。

县令准备要介绍黄开元，又停顿望了一眼宋万清。他刚才把宋万清忽略了。黄开元便主动开口道：“在下黄开元，南望行走，这是我的伴档宋万清。”避免了县令尴尬。

“黄开元，你是西渠村的黄开元。”这时，胡家人也认出了黄开元。“真的是黄开元，黄兄弟，开元兄弟，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胡家人都围了上来，眼睛里既有怀疑，也有期盼。

“好了！好了！都散开！你们这样围着，妨碍黄行走办案，让他怎么救你们？”县令直接喝退了胡家人，问道：“黄行走也是我平安县人？”

黄开元答道：“是的，隔壁西渠村人。这两年有事外出，不在村里。”

“黄行走是本地人，太好了，你再带我去转转，看看会不会有什么新发现？刘县令你不如先回县衙，这里让我和黄行走来处理。”李师善说道。

原来县令姓刘。看来刘县令不只忽略了宋万清，他把不能对付僵尸的人都忽略掉了，包括他自己。辖区内出了僵尸，刘县令的压力不是一般地大啊。

刘县令犹豫了一会，还是点点头：“那，一切就麻烦上仙和黄行走了。”说完，就告辞离开了。众人一起走出胡家，刘县令往村外走，黄开元和“李上仙”等四人则走另一个方向。

黄开元近距离地观察了一下“李上仙”，相信对方也会观察自己。这位“李上仙”，其气息细微绵长。黄开元和他靠那么近，竟也难以清晰地察觉出来。说明对方的体魄，至少在境界上，不下于自己，但也未必强于自己。

刘县令称他为“上仙”，那他必定是“超凡境”。“超凡境”的体魄，没有明显强于“完人境”的武修。有没有法武双修，不能确定。但其擅长的手段，必然是法术。

不过，这个人让人完全感觉不到压力，跟他呆在一起，很轻松，也愉快。总觉得他这个人，会莫名地散发出一种，喜感。不是滑稽的那种喜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