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取坎填离逆生杀,真诀真性见丹母(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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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上黑蓬蓬的,映衬着老旧的木椽也泛白许多,幽暗的屋角墙边堆放着箩筐扁担绳索,露出一些草药枝叶。

伯谦顺了光亮转头看,能清楚地看见打开的窗框投下的阴影,阳光映衬着小屋的明暗,隐约可见纤细的尘土上下飘荡,屋外听见几个人在说话,隔着墙,说话声听的不太真切,但是也渐渐急切起来。

伯谦揉着宿醉昏沉的脑袋,自己的外衣整整齐齐放在枕边,手臂和胸口的布条也换成了干净的绷带,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肯定是自己昨天醉了以后被重新换的,不由的有些羞愧起来,伤口处略按压才能感到些许疼痛,看来没几天就能复原,穿好衣物,拉开那扇吱嘎的木门,院中人声似乎一下安静下来,只有一只母鸡在院落里的鸡舍里咕咕咕,远处小巷里几个孩童的嬉闹声。

他走进堂屋时,屋里的那个木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一个大大的木碗里是冒尖的蒸馍,还冒着腾腾的热气,搭配了腌萝卜、酱好的豆腐干、野菜团子在几个小些碗碟中装得满满盈盈,中间一个陶土盆里盛着大半盆豆豉菜汤。

堂屋门口四个人,一个稚气未脱的小丫头似乎正在和他们说着什么,一只黄皮寡瘦的小狗站在她脚边,仰着头摇着尾巴等着,几个人看着伯谦出来似乎都有顾忌,停口不谈。

隔一会,那个小丫头说道:“老柳叔,这个要不等父亲回来吧,你们不行就先回去,我家客人...”

那几个陌生面孔,向伯谦行个礼,笨嘴拙舌地说了一堆话,多是一些乡音俚语,伯谦也听的不太清楚,只好将眼睛望向那个小丫头,让她来替自己翻译一下,可那小姑娘看了伯谦一眼,忽然脸就红了,问三遍才期期艾艾的答几个字,声音还小得就象蚊子哼哼,伯谦也是徒呼奈何,只好望着着几个人呆笑。

来的三人中有个年轻点的,瞧出来伯谦的尴尬,拉住那个还在喋喋不休的柳老头,指着堂屋说了几句话,就拖着不甘心的老柳头出了门,伯谦也只听懂了“大月儿”“冷了”几个字,

这个叫大月儿的小丫头看人走了,就低着头小声让伯谦去坐下吃饭,伯谦昨日酒喝的多了,本就有些饥肠辘辘,坐到桌边就一气吃了两个杂面馍,才又就着一个野菜团子慢慢喝起菜汤。

问大月儿张百果去哪里了,她嘟嘟囔囔地说了一堆话,好半天才搞明白老两口一早就赶去十里外的镇子上,要把那几张野狼皮勘验了换钱,伯谦见交流的实在费劲,也只好闭口不言语,吃完饭这小丫头快手快脚的收拾,不让伯谦插半点手。

所幸尴尬的气氛没有延续很久,一个半边脸都肿起来的老汉痛苦不堪的来看病,哎呦哎呦的乱动让扶住他的小孩也跟着摇摇晃晃,大月儿急忙去扶住,对这老汉急切说出一串的乡村土话,伯谦在边上细细分辨,隐约也明白了是些叮嘱埋怨的话。

就见她把三根长针在蜡烛上烧过,刺在这老汉肿胀的脸部穴位上,立时止住疼痛,接着用个手掌长的柳枝沾了粗盐,清理那老汉的口腔牙齿,又用针刺破牙龈放血上药,漱完口,那老汉直起腰来时就是一脸的傻笑,那个八九岁的小孩恭恭敬敬的放下三枚铜钱,说道:“爷爷就是不听话,让他每日用盐洗牙总是不听....”

大月儿也放慢语速说道:“老人家是不舍得用盐,你回家让白叔说他,每回都严重了才来,花钱不说,最后牙全烂了才遭罪呢......”

送走这老小,大月儿期期艾艾的对伯谦说:“刘....大哥,你的朋友七天内不能轻动,早晨给他滴了参粥汁水吊命,现在只有待....待骨髓长上.....才..成”

伯谦随她进里屋看白玉詹,用内息轻探,缓缓辅助他自身内息疏通他全身伤患经络,感到他生机一分一分的旺充,心中也知道急不得,又喂了些清水,松手退出屋子。

看外间又来了患头风的妇人,大月儿诊脉后,照例用长针止疼,这次却说:“辛婶婶,你若有暇还是回家住一段时日,再用甘菊花、蔓刻子、昊白芷、通草籽、芍藴草各八分加黑豆做个枕头,要是有羚羊角细碎了掺进去最好”

那辛婶嘴角垂下,摆摆手说道:“家里三个崽,还要侍候一家老小的,回什么娘家.....”

掏摸出三枚铜钱放在桌上,慢慢出门而去。

伯谦心道:“出嫁从夫,为什么让人回娘家?”,不免好奇,问大月儿道:“用药枕治头风到听过,但是回娘家住是什么道理?”

大月儿红着脸看他一眼,小声说道:“辛叔强势,婶婶心有忧患久不能宣......荣为滞涩,石势结积不散,虽用药石.....不可根治....”

伯谦“哦”的一声,刚才就看那辛婶面带苦像,想来是在夫家受气劳累所至,心道:“人若久郁原来也能得病啊,这个小姑娘看来医术了得。”

一会又来个脾胃疼痛的,大月儿就抓了白术、茯苓、砂仁、甘草、桔梗,用扁豆莲蓉各二三钱,滚汤煎服,不一时吐出白粘,解了痛楚。

下午张百果回来的时候,伯谦正坐在堂屋檐下的条凳上,大月儿忙前忙后的医治患伤,虽多是些腹痛风邪的小病,一上午的时间也让他接触到从来没有见过的另一个世界,心中不免多了些感悟。

看到他们进来,忙上前行礼,张百果从挎在肩膀上的褡裢里拎出七八贯钱,说道:“那兰家皮货真正无奸不商,就说皮子有破损,生生被扣去了十八文钱,这里只有七贯零三十七文,全在这里了。”双手捧着递给伯谦。

伯谦一愣,急忙推回去道:“张老叔,不行不行,昨日打狼的时候那么多人呢,怎么能都给我?再说我那朋友还要在这治伤,不也要花费么?....”

张百果推搡一阵,见伯谦拉下脸死活不要,只好让张老婶把钱收了。

说道:“你这小郎君,昨日若没有你在,我等几个早被那些畜生撕碎了,他们几个昨日也分了肉吃,还好意思拿钱?......也罢,我且收着,贵朋友七日后能稍移动了,再换些好药来....”

让大月儿去庄子屠户那里割了二斤半的肥肉,一对猪肾,回来兑些葱白防风,和粳米做了猪肾粥,把肥肉切十字白水煮个七八分熟,这次开始厚汁麓料文武火,下曲末虾汁,兑些豆豉,只烤的汁水解薄,肉色浓郁,香味飘散引得不时有小娃娃垂涎欲滴地在院外探头探脑。

大月儿盛了碗肉汁,给每个小孩喝一口解馋,就听院子外一个声音大声道:“张老叔又做你的拿手菜了?香味刮得半个庄子都知道了.....”

却是高小山提了条大鲫鱼进来,对张百果说道:“老叔,今天我又要厚颜来尝尝你的咕噜肉了.....”

张百果和他熟悉,说道:“你这高小三还是这么瞎客气,每回都不空手,咋的,老叔还管不了你一顿饭?”

招呼高小山坐下,让大月儿去收拾做了个酸汤鱼,又端上几道莼菜、黄连头、野白荠、竹菇、干蘑,菜蔬果干整整齐齐,杂粮团子叠叠层层摞起老高。

高小山没和张百果谦让,自己拣了打横的陪座,拈了颗黄连头扔进嘴里嚼,咔嚓咔嚓的一点不生分,显然是常来的。

张百果道:“昨日凶险,你不在家好好歇歇,又忙些什么?”

高小山说道:“事情能有忙完的时候?你今天做完了,明天一准还有别的事,明天做好了,后天还得接着干,人这一辈子啊我算看清楚了,就是忙事.....”

张老婶抱了一坛酒过来,给三个人面前的空碗都斟满,自己和大月儿要去灶房吃,伯谦和高小山死死拦住,高小山说道:“老婶啊,你若这样我们如何坐的住?又不是什么大户人家,哪有那么多讲究?”

伯谦也是连连劝说,最后张百果道:“行了,刘小郎君和我等都是过命的交情,一家人,坐下吧”让坐下一起吃饭。

高小山端起酒碗说道:“张老叔说的对,过命的交情可不都是一家人?小郎君,昨日你救了六条人命啊,我高小山打心底里感激你,你看看,不仅是张老叔和我的命,还有我家里的婆姨孩子,也有老婶和月儿的命,大恩不言谢......”

举起碗虚虚地比划一下,就仰着脖子咕咕嘟嘟直灌下去,伯谦忙把自己面前的酒碗端起来说道:“小山哥,你不要这样说,论起来还是你们先救的我,不然,我和屋里那位现在还躺在雪地里呢....,往前说来还的我先谢你和老叔呢”陪着他也一口喝个干净,张百果也端起酒碗陪喝了。

大月儿眼乖,抢着拎起酒坛分别满上,三个人又是一饮而尽,放下碗都是哈哈大笑,张百果举筷相邀说道:“前有因后有果,一饮一啄都是老天注定的,且吃些菜压压酒.....老夫的这个咕噜肉可是一绝.....”

伯谦连喝两碗,脑袋里已是有些晕晕沉沉的,依言夹了一筷,确实嫩滑浓香,就着杂粮菜团更是吃的香甜,男人们心情一开,气氛顿时热烈起来,笑笑谈谈里不觉已酒过三旬,伯谦也知道了张百果老来得子,就大月儿一个女娃,今后嫁人了多半要把医术带走,但这老儿却不是重男轻女之辈,虽说日子清贫,对她却是疼爱有加。

看张百果一家围坐一起其乐融融的,不免想起父母过往,端起酒碗喝了一口,高小山眼乖,看出伯谦情绪,说道:“小郎君,昨日的事说来也确实蹊跷.......”

看伯谦目光果然转过来,继续说道:“我们这山啊叫雷公山,虽说山高林密的,但是方圆百里都是人惯常走的,就是有野兽也都往林子深处去了,多少年了不曾见过大的野兽出没,这次我等若是遇见几头野狼也就罢了,但是昨日袭击我们的狼群却是进退有据,明明白白就是在打埋伏,跟人一般,你说是不是蹊跷?”

张百果端起酒碗和两人碰了一杯,浅喝一口说道:“老夫活了也有五十多年了,从没见过像昨天那般会打仗的野兽,现在想想也是后怕....只是那“九龙丹”....和镇上药房却是签了死契的,失信于人如何能行?要不,过几日再上去一趟?....”

高小山说道:“老叔,赔些银子总好过人有伤损,人命关天马虎不得,再说昨日回来我听昶老爷说王上又要抽兵去打仗,这回咱庄子也要选十个人去呢...现在这关口谁还有心思上山去?....这次还伤了人,只怕短时间更没人愿意去了...”

张百果道:“一天天的总打仗,这些做官的就不能让人消停消停?”

张老婶拉他一下,急急地问道:“怎?又要兴兵了?又要纳多少粮?”

高小山说道:“昶老爷到没说,怎么也得按上次那般吧......”

张老婶急了:“上次那九斗交了,家里几个月都缓不过,现在不能又要吧?”

张百果重重一放酒碗:“女人家家的慌什么?都捕风捉影的事,到时再说....”

伯谦在边看到就说:“张老叔,不是才打狼皮换了钱么?用钱折粮行不行?”

高小山眼睛一亮,随即一暗,说道:“现在庄子上每家余粮都不多了,张老叔家还行,别家哪有这许多钱......”

张百果道:“那换来的钱是小郎君的,我们如何能用?.....”心中一时也没主意。

伯谦道:“张老叔,那钱本就不该我拿的,再说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些许钱财算的什么?......”

张百果道:“不行不行,这个事若不救你,我等也没命,不可混为一谈...”执意不同意,气氛一时僵住。

高小山在边沉默半响道:“老叔,只怕这几日真的要上山去一趟.......”

看别人都是一脸疑问的望着他,说道:“现在各家都没多少粮食,更没什么钱,但是兴兵的事情,看昶老爷说的是真真的,到时候县里的兵过来征粮,每家不得趴层皮?各家没有办法,说不得就的进山猎些山货换钱折粮.....到那时候近处只怕连个野兔都套不上....”

想到前几天上山的凶险,张百果一家听了这话都默不作声,高小山看大家一下沉默下来,也知道自己说的沉重了,就说道:“嗨,我这也是自己瞎琢磨的,到让婶子受惊了,先不谈这个,我回来啊倒是听说了一件趣事.....”

张百果也有意岔开话题,端起酒碗张罗两人又喝了一口,问道:“我和你婶今早出的门,发生什么事了?”

高小山笑道:“是老柳家的树根,今早去山上背些柴草,过了石嘴坡远远看到东面山头站一个人,他本来没在意,只道庄上谁家在套兔子,不想一抹眼的功夫,就看一阵风起,那人化阵金光一下不见了,当时把树根吓的一跌,心想莫不是遇见神仙了?.....”

看桌子上人都听他讲故事,笑笑,端起酒碗碰一下,夹了块鱼肉吃了,接着说道:“老叔,你也知道树根那孩子好奇心强,遇见这事那还能放过?当时就把柴扔了,快步赶到那个山头,果然看到了几个老大脚印,但是说来也奇怪,那个山顶上只有几个脚印的痕迹,除了他上山来蹚的道,在没有别人踩过的痕迹,就像是天上忽然落下的人踩了几个脚印,又飞走了一样....”

张百果道:“呦,不会真有神仙落下来,正好被他看到吧?”

高小山道:“树根也觉的奇怪,以为自己真遇见神仙了,这是仙缘啊,于是满山头找,往西边就找到了芦草滩,就看到滩中央没有像往年那般的冻住,顺着芦苇摸进去,竟然发现滩中央水里面隐隐透着红光,他看了只道是有什么宝贝,就想着神仙没遇见,捞个宝贝不也赚到了?

就忍着冻,光脚下去摸,不想走近了,用手刚去捞,那红光忽然跳起来几丈高,明明就是一条红色的长蛇,对着他就追咬,吓的树根连滚带爬的,光着脚跑了一里多地,身上滚的棉裤都湿了,跑回家裤子都冻成冰碴子,邦邦硬,给老柳叔吓的,还好人没事,就是老说迷糊话....什么红蛇青蛇追他的.....”

伯谦听的心中一动,就听大月儿说道:“哦,今天老柳叔一早就过来,说是刘大哥能打狼,非要刘大哥帮着上山找什么东西,不会就说这事吧....”

张百果道:“蛇?不对吧,什么蛇能冬天还待在水中?不全钻洞了?是不是什么邪物啊?.....这个老柳头,想来是看到了昨天山上有狼害人,不敢去自己去看,到来麻烦人...”

高小山道:“我也想多半不是什么蛇,不知道什么东西,现在传的满庄子都是,要不是树根有些打摆子熬了药在家发汗,天又快晚了,那些闲汉都想看看热闹呢,老柳叔晌午就要去看看到底什么东西......被柳婶骂了,说他是老不死的棒槌,现在山上有狼群,有个意外叫她娘俩咋活?但依着老柳叔的性子,估计..明天啊多半还来找小郎君结伴过去看看呢....”

张百果看到伯谦皱着眉不吭声,眼睛直勾勾盯着桌面,只道他不愿意,就宽慰道:“小郎君好好歇几天,明天我给你回了这老儿....”

伯谦“嗯?”一声,抬起头道:“小山哥,你说的那个有红蛇的地方在什么位置?”

高小山道:“不远,那天回庄时不是有条岔道么,顺那个岔道走出去三十来里,路尽头有个不高的山岗子,就是石嘴坡,上了石嘴坡往东边有个不高的小山,也就七八里路,山顶过去西面再往下就是芦草滩....小郎君,你要去啊?”

伯谦站起身道:“我现在要去看看,张老叔,我那个朋友就劳烦你费心照看.....”

对高小山说道:“九斗粮食折合铜钱也就三贯不到,你也不要忧愁,真到那时候先用那卖狼皮的钱支应着,这事你和张老叔商量就好...”

看高小山要推辞,伯谦急道:“小山哥,你不要推辞了,否则我如何在这里再待下去?”逼着两人都依了,就要出门。

张百果道:“小郎君,现在再过半个时辰天就黑透了,大黑夜的,明天结伴过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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