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岁末年初（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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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城城垣之下，刘琛一袭银辉战甲，身形峻拔，尽显少年将军的不凡英姿，他目光遥遥望向远方，静静等候着魏延凯旋。

忽而，一阵急促而有力的马蹄声骤然响起，尘土飞扬中，魏延率领着得胜之师，向西城疾驰而来。他们铠甲鲜明，战旗猎猎，将士们脸上洋溢着胜利的喜悦与自豪。

“文长，此役我军大获全胜，你与兴霸功不可没。”刘琛望着缓缓走来的魏延，眼角的笑容完全藏不住。

魏延闻言，面颊微红，躬身一礼，言辞间略带自责：“敌军主将昌奇趁乱遁逃，末将未能将其生擒，实乃失职，望郡尉降罪。”

刘琛摆手笑道，声如洪钟，尽显豪迈：“城守军，已尽数伏诛，此等赫赫战功，足以令张鲁贼子闻风丧胆。昌奇这丧家之犬，逃亦无益，试想张鲁闻此噩耗，定是寝食难安，哈哈哈……”

“诸位将士，庆功宴，已备至妥当，请随我入城！”刘琛笑声爽朗，声浪激荡，全军将士，无不精神抖擞，兴致高昂。

次日，郡守张机亲自莅临西城，对营中诸将士进行褒奖。同时，令刘琛留驻西城，新建军营，补充精锐，拱卫东线安宁，抵御上庸张鲁的窥伺与侵扰。

时光荏苒，大旬之余，倏忽已逝。自昌奇西城一役惨败，张鲁于上庸之地，犹如惊弓之鸟，匿影藏形，不复轻为寇乱。

于是西城之地，迎来了久违的安宁与和煦，百姓安居乐业，熙熙然乐其生；士卒亦得解甲释戈，共享岁末之喜，春节将至，喜庆祥和之气，悄然盈溢于四野。

曙色初破，曦光温婉，洒西城古道之青石，熠熠生辉。街衢熙攘，人影憧憧，皆忙于岁首之务。两厢门户，朱红笼悬，熠熠生辉，年之气息，渐浓渐酽，溢满巷陌之间。

西城军营中，刘琛身一袭战袍，稳坐帅位，目环四周，众将领皆屏息凝神，静待号令。他缓缓站起身形，袍袖微扬，轻叹一声，其音虽细，却低沉中内含威严。

“岁末将至，人心思归。我知诸位久别桑梓，心怀牵挂，然张鲁逆贼未灭，西城旦夕可危。今观我军壁垒森严，足以震慑宵小。兴霸，我欲暂返成都，以尽人子之孝，承欢祖父膝下，以尽天伦之乐。今欲将西城托付于你，望你继续巩固防线，保境安民。”

甘宁闻其言，身躯微颤，遂单膝跪地，双手抱拳，眼中坚毅：“末将领命，定不负所托，誓守西城。”

刘琛见状，温然抬手，轻抚甘宁坚实的肩头，以掌相扶，眸中信任满溢。

随后，刘琛话语温柔，看着魏延说道：“文长，你家中老母年迈，孤居思子，定是万分寂寥。你可安心归乡，迎母至南郑，共享天伦之乐。此事我已吩咐孝直备妥宅第，诸事安排妥当，只待你归。”

魏延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闻言心中暖意融融，眼眶微微泛红。他深深地向刘琛与法正鞠了一躬，情感真挚，声含颤意：“多谢刘郡尉宽恤，更谢法主薄恩情，某心铭五内，感激涕零。”

刘琛目光掠过孟达与法正，知此二人乃莫逆之交，念及年关将近，不知可有特别之筹谋，他心中好奇，轻声问道：“子敬、孝直，岁末将至，二位可有要务忙碌？”

孟达目光与法正相汇，意会神交，无言而心契已显。他微微颔首，声音沉稳而有力：“身为武将，守土安民，责无旁贷。我愿追随甘将军，坚守西城，寸步不离，以靖一方。”

法正则是点头应和，二人心领神会，正欲开口言及留守西城的打算，却被刘琛眸中热望所打断。

“孝直，”刘琛声含希冀，“你我同返成都吧。届时若有疑难，我需向你请教，多则七日，少则五日，必复还西城，意下如何？”刘琛的目光中尽是对法正的无限信赖。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法正欣然从命，他暗自思量，此行正好前去拜访下董扶。

军中事务周密部署后，刘琛与法正两人踏上了归途，抵达南郑与郡守张机简单寒暄后，未做停留，径直向成都赶去。

道途所经，山川亘古，草木萧瑟而黄。风，冽于耳畔，挟丝丝寒意。目光所及，村落稀疏，错落有致，门扉之前，红灯高悬，彩绦飘扬，那是新年将至的前奏，温暖而热烈。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火气和节日特有的甜蜜，让刘琛与法正两人，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脚步，想要细细品味这份浓郁的新年气息，让心灵在这份温馨与希望中得到最温柔的抚慰。

成都城阙之下，刘瑁俨立久矣。岁月不居，昔之骁勇，今已鬓霜斑斑。疾疢缠身，几濒于膏肓之境，幸得侄儿刘琛，孝悌兼全，冒险求到良医张机，遂施妙手，去疾如扫，阴霾渐散。

日复一日的精心调护下，刘瑁昔日苍白的病容，渐转泛起红润，体魄也亦复强健，这份重生的喜悦与感激，深深刻在了刘瑁的心田。因此，当得知刘琛将返之讯，他强撑着尚未完全康复的身体，不顾旁人的劝阻，执意来到城门之下，只为亲自迎接刘琛归来。

城门巍峨，寒风萧瑟，却吹不散刘瑁心中的暖意。他望着远方的两骑孤影缓缓而来，心中涌动着期盼与喜悦。

叔侄情深，血脉相牵的感应，让刘琛的心不由自主地悸动。他远远便看到自己三叔刘瑁的身影，感怀油然而生，疾趋数步，便赶到城门之下。

“三叔，霜寒风凛，您身体未愈，竟久候于此，侄儿心中实在愧疚。”刘琛轻巧地翻身下马，声含颤意，目蕴泪光，徐徐屈膝，诚挚的跪拜于刘瑁膝前。

“琛儿，你我叔侄，何须多礼，久别重逢，不仅你祖父盼你归来，叔叔我也是日夜悬心，牵念不已。”刘瑁见状，连忙上前几步，双手轻抚刘琛的肩头，眼中满是疼爱与欣慰。

简单寒暄过后，刘琛跟在刘瑁身旁，迤逦入城，趋向州牧府。叔侄二人行于前，笑语相属，论世事，道家常。法正与诸家卫随后，目及街衢之喧阗，市井之繁华，皆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