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英雄本色》杀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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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城寨片场夜】

五盏探照灯将湿漉漉的柏油马路照得发亮，周润发斜倚在锈迹斑斑的铁皮垃圾桶上，黑风衣下摆还在往下滴血浆。

监视器前的陆远突然站起身，手肘撞翻了保温杯，枸杞茶在青石板上洇出暗红痕迹。

“Cut！“他嘶哑的嗓音在巷道里炸开，惊飞了屋檐上栖着的灰鸽子。

吴孟达手里的场记板“啪嗒“掉在地上，道具组的小伙子们突然爆发出尖叫。

周润发保持着持枪的姿势，忽然踉跄两步，风衣口袋里摸出半包皱巴巴的万宝路。

他指尖还沾着人造血浆，打火机“咔嗒“响了三次才点燃。

“发哥！“陆远踩着满地电缆冲过来，监视器屏幕定格在周润发最后那个三分讥笑七分悲怆的表情，“你看这个眼神，这个眼神他妈的能拿十座金像奖！“

周润发吐出一口烟，青雾模糊了霓虹灯牌“丽晶大宾馆“的粉紫色光影。

他慢悠悠解开染血的白丝巾，突然用枪管挑起陆远的下巴：“陆sir，说好最后让我活下来的呢？“

吴孟达抱着两瓶香槟挤进人群，肥大的裤管还在往下滴水：“喂喂喂，发哥你知不知这场雨戏烧掉多少预算？再补拍阿远要当底裤啦！“

他龇着金牙笑，顺手把周润发指间将熄的烟头接过去猛吸一口。

远处传来收工鞭炮声，二十几个武行兄弟突然掀开雨衣，露出贴满止血贴的胸膛开始敲铁皮桶。

周润发突然把风衣甩向空中，丝绸衬里划过探照灯的光柱，像只中枪的黑天鹅。

他仰头灌下半瓶香槟，泡沫顺着喉结滚进锁骨：“达哥，记不记得第三十七场戏...“

“你扑街扑了七次嘛！“吴孟达拍着大腿学他摔倒的姿势，“威亚把阿强的假发都扯飞了！“

人群爆发的笑声惊动了巷口的野猫，它翡翠色的眼睛在暗处闪了闪，叼着半块道具牛排窜上围墙。

陆远突然安静下来。

他弯腰捡起周润发扔掉的染血丝巾，对着月光展开。

丝绸在风里猎猎作响，像面小小的旌旗。

“发哥，这是你NG了十九次的哭戏丝巾...“

周润发招牌的梨涡突然僵在脸上。

香槟瓶“当啷“砸在消防栓上，他张开双臂狠狠抱住两人。

泡沫在三个男人发梢炸开，混着吴孟达后颈黏腻的发胶，在探照灯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Action！“

场记小李突然举着喇叭大喊。

所有人愣住半秒，接着笑浪几乎掀翻头顶交错的天线。

周润发抹了把脸，指尖沾着香槟和不知谁的眼泪，忽然对准镜头比了个开枪的手势。

“咔！“他沙哑着嗓子喊，枪口飘出最后一缕青烟。

《英雄本色》这部电影可谓命运多舛，一路走来历经诸多波折。

尤其是主演周润发在拍摄过程中不幸遭遇意外受伤，这一突发事件使得整个剧组不得不暂停拍摄工作，而且这一停就是相当长的一段时间。